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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样真的好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逃走吗,会长!”
“说,说的也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
正如雪代所说,今天的练习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他们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后悔,为了让社团活动正常化,为了自己能如愿参加学园祭表演,雪代带着葵和结衣,还有轻音同好会的贵树和久远,来到了自己曾在一年前来到这里的拓也家所在的公寓。
怀着忐忑的心情,雪代敲响了门牌上写着冰堂的房门,将手放下后这份忐忑的心情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走廊里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雪代也因此能清晰听到房间中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距离房门也越来越近,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房门被打开了,而打开房门的拓也看到站在门外的众人也完全愣住了。
“大家……为什么?”
“那个……因为拓也君已经有两天没来大礼堂练习表演曲目,所以我们几个就想来这里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
“给拓也君你添麻烦了吗?”
“……”
拓也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说任何话,眼神也有些游离,没有直视雪代的眼睛,躲开了她的视线,而就在他们在房门前僵持住的时候,房间内再次传来了其他人的话语。
“怎么了,是谁在敲门,拓也?”
“……”
拓也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而一个身影也从拓也的身后出现,应该是拓也的母亲没错了,她看到拓也站在门前低着头的样子,又看了看门外站着的雪代她们,皱起了眉头。
“同学?”
“……”
“回答我,拓也。”
“嗯……”
“看起来这些人就是前几天的罪魁祸首了吧?”
站在门外的雪代等人面面相觑,罪魁祸首是什么意思,她们无法理解拓也的母亲所说的话,但拓也的母亲貌似不在意她们的反应,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把拓也拉到了身后。
“母亲!”
“你先闭嘴。”
“……”
果然和拓也之前说的一样呢,正当雪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和拓也的母亲对上了视线,虽然拓也的母亲都没有雪代高,但雪代看到她那略带威严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
“那个……拓也君的母亲,请问罪魁祸首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前几天拓也天天都是那么晚才回家,肯定是在跟你们这些人鬼混。”
“……”
拓也母亲的用词让雪代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但这种时候更不能退缩,这点事情雪代好歹是知道的,她握紧了双拳,鼓起勇气直面这位严厉的母亲。
“我是麻仓雪代,是学生会的会长,而拓也君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月礼高中的学生会绝对是正式的组织,不是什么所谓在外面鬼混的存在。”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建议拓也加入学生会这种正经的组织的就是我,但我可不认为学生会有什么工作需要一直干到天都黑了的时候,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冬天。”
“这……是为了参加学园祭排练!”
“学园祭的排练?”
“嗯,我们学生会打算在这一次学园祭参加演出,和轻音同好会一起,因为时间很紧张所以就需要放学之后的时间来排练才会让拓也君这么晚回家的,还请您能给予一定的理解。”
“没有拓也就不能参加演出?”
“嗯,没有拓也君就不能参加演出,我们学生会全员都要参加这次演出,这也是拓也君最后一次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参加学校的大型活动了,希望您能同意。”
“麻仓同学……”
拓也在母亲的身后注视着一直在努力的雪代,雪代的努力他这几天一直看在眼里,但是面对这样的母亲他什么也做不到,一直以来自己就生活在父母的牢笼中,所以自己没有自己的意志,而母亲也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一点自己早就知道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同意加入了呢?
拓也愣了一下,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不,不对,那应该是他自己想对自己说的话。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相信你,我可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参加学园祭活动是什么,而且轻音同好会也不像是什么干正经事情的社团。”
“你说什么!”
贵树听到这句话生气地想要冲上去却被久远拉了下来,而雪代则是伸出手示意贵树停下来,而自己再次用灼热的眼神瞪向了拓也的母亲。
“……”
“道歉。”
“什么?”
“为您刚才的话向雾岛同学,现在立刻。”
雪代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包括拓也的母亲在内,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盯着气势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雪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拓也君的事情属于你们的家事,我会耐心地跟您商量的,但是雾岛同学他们轻音同好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我觉得您没有资格对别人的爱好和理想说三道四,所以请您立刻道歉。”
“你还真敢说呢……你就不怕这种时候跟我说这种话我就永远不会同意拓也的事情了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有我本来是不想对别人的家事说三道四的,但是……如果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就太难受了,我已经憋了一年了,而且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对拓也君,对您来说最好的事情。”
“你还真是傲慢呢。”
“也许吧,但是有些话我现在必须要说出口,也许不像自己,也许有平常不该说出口的话,但如果不说出口的话,青鸟就无法冲向天空!”
“啥?”
“冰堂阿姨!您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
“……”
“……”“……”
突如其来的更加过分的话让除了拓也母亲之外的所有人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甚至比刚才瞪得还要大,拓也已经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注视着雪代了。
“有趣,继续说下去,麻仓同学。”
这也是拓也的母亲第一次称呼雪代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们家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说只是冰堂阿姨您过分的控制欲而已,但您有倾听过拓也君的声音吗?您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吗?你只是一味地想要操控他而已,孩子不是大人的私人所有物!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拓也君呢?拓也君也有想要告诉你,却不敢说出口的话!我们都是一样……想要将心情传达给某人,但害怕受伤所以变得胆怯,拓也君不一样,拓也君一直以来的障碍就摆在他面前,他已经十七岁了啊!他要迎来的是属于自己的天空,您可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吗?为什么……不将曾被您剪下来的翅膀还给他呢!”
“……”
“麻仓同学……”
“拓也,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吗?”
“……”
“拓也。”
“拓也君!”
雪代迈出了自己应该迈出的那一步,而现在更重要的便是,拓也能否也和雪代一样,迈出足以改变自己的那一步。
“母亲……能允许我在这几天参加学生会的活动吗?回家可能会比较晚,还有就是……能请你在学园祭,和父亲一起,来学校看我们的演出吗?”
“……”
“啊啦啊啦,发生什么事情啦这么吵?”
就在拓也的母亲面对拓也的话陷入沉默的时候,拓也家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滑着轮椅从房间里滑了出来,来到了雪代她们面前。
“青木小姐……”
拓也的母亲看到住在隔壁的少女,青木小鸟的时候,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悲伤,这一瞬间被雪代捕捉到了,果然拓也的母亲绝非什么坏人,只是和拓也缺少了沟通的桥梁而已。
“小雪代也在这里呢!真是难得。”
“青木小姐……我们……”
“不用说下去了,刚才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冰堂太太,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思考这些孩子的话了,啊对了我对你来说也算是孩子呢,抱歉。”
“……”
“被囚禁的感觉有多么难受,我是最清楚的,所以……尝试着相信自己的孩子,给予他真正的自由吧,那是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的事物。”
“拓也,进来。”
“嗯……”
“啊,还有,刚才那个轻音同好会的小伙子,对不起了,我说的话确实有些不合适,我下次会注意的。”
听完小鸟的话后,拓也的母亲带着拓也回到了房间中,但是却没有把门关上,留下了不知所措的众人,尤其是突然被给予道歉的贵树。
“不用担心啦,小雪代,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肯定会同意的。”
“嗯……”
“还有就是……”
小鸟滑着轮椅,将嘴凑到了雪代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雪代悄悄地说了一句。
“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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