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雪凛华七濑真响》第20章 梦的碎片

    小女孩再一次苏醒了过来，发现周围是完全未知的世界，她的身体感受到了温暖，自己大概身处某人的怀中，她伸手抓向那人的黑色长发，却被她用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拨开。
    虽然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眼前又是何人，但她感到安心，明白这里就是她的容身之所，小女孩将目光移动到那个人的脸上，本能地想要记住她的样子。
    她只是和小女孩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笑了笑，小女孩感觉自己又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她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轻轻地唱起了一段小女孩从未认知过的旋律。
    一直到后来，那身为小女孩母亲的她，才告诉小女孩，那叫“爱之歌”，是她偶然听到的爱之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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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四岁的生日过了没多久，妈妈告诉我，我已经成为姐姐了，当妈妈抱着弟弟回家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妈妈怀中的弟弟，那个样子我之前在那个叫照片的东西中也看到过类似的，只不过那时候妈妈怀里的是我。
    “美雪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弟弟看？啊，难道是嫉妒了？”
    嫉妒？那是一个有怎样意思的词汇？看着迷茫的我妈妈好像是理解了什么，一声“抱歉抱歉”之后，腾出手来用别扭的姿势摸了摸我的头，我一抬头才发现弟弟醒了，他也在注视着我。
    “哇，看来贵树很喜欢姐姐啊，一直盯着姐姐看，还不哭闹，要知道他刚看到爸爸的时候可是哭得不行的，噗嗤。”
    原来如此，是喜欢吗，所以才会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不过刚才我也在一直盯着他看，我们可能都是因为那名为好奇的心情才互相注视的。
    不过根据妈妈的话来讲，还真是有点心疼爸爸。
    我就那样一直盯着弟弟，他也一直盯着我看，妈妈哼着我熟悉的那首“爱之歌”走回了房间，但是弟弟他依旧在一直盯着我，我突然感觉自己不能服输，所以我也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进入房间离开了我的视线。
    “是我赢了。”
    我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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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妈妈，为什么爸爸要走呢，还拿着那么多东西？”
    就在我很快要过五岁生日的时候，爸爸突然对我说有些事情要离开这个家，而妈妈好像也没有之前爸爸每天早上出门那时那样挽留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平静地注视着他关上了大门。
    当爸爸将大门关上后，我才问妈妈这其中的原因。
    “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可能几年间都不会再回来了，不过我们要支持他的工作，在他出去工作的时候，要保持原样地生活哦，不然等他回来看到这里都变了，会很可怜吧？”
    我不是很能理解妈妈话语中的意思，总之就是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我们要保持原样地生活，我对着妈妈点了点头，她也“乖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我的头。
    妈妈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她这样的提议自然也有她的道理，只不过我看到了妈妈站在窗户前一直注视着爸爸远去的背影，脸上一副悲伤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妈妈告诉过我爸爸总会有回来的那一天，但是我的心依然在隐隐作痛，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我想妈妈此时可能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吧。
    ……
    ……
    ……
    妈妈并不是家庭主妇，她也是有工作在身的，只不过她工作的场所不太固定，有时候会去公司上班，有时候会在家里，坐在房间里用电脑办公。
    两年前无意中听爸爸说过，妈妈的身体貌似不太好，所以现在的工作也是非常符合她的状态，不过无论妈妈去不去公司上班，我从学校放学回到家时，总能看到妈妈的身影。
    晚上，我在房间里写完作业，换上睡衣洗漱完毕，突然感觉到有些口渴，想去厨房找瓶水喝，在路过妈妈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中只亮着一盏台灯，妈妈依旧坐在电脑前工作，虽然看不到妈妈的正脸，但我从侧脸中就能读出她的疲惫，但她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心里想着尽量不要发出什么声音，别让妈妈注意到我，让她安心工作，我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迈步前往厨房，说实话这感觉就像故事里的小偷一样，结果我没走两步，突然听到房间里妈妈咳嗽了一下，又看到贵树站在我面前，吓得我差点叫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唔！”
    他歪着头，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我，奇怪，他还没有睡觉么？我做完作业之后也打算直接睡觉了，为什么比我更小的他还这样精力充沛？
    “姐姐，姐呜呜呜呜……”
    “嘘！小声一点！”
    我捂住了贵树的嘴，指了指房间里还在工作的妈妈，我不知道他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呢，还是被我捂住嘴感到难受了呢，反正他是闭上了嘴，但还是直直地盯着我。
    “怎么了？”
    我压低自己的音量不让妈妈听到，贵树回答的声音也跟着我的音量来，看来他还是很聪明的一个孩子。
    “妈妈没给我念故事，睡不着。”
    啊，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呢，我现在已经上了小学，不用再听妈妈的故事入睡了，但是贵树不一样，他是每天听着妈妈讲故事入睡的，所以妈妈工作的时候没法给他讲故事，他就睡不着了。
    但是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他睡不着觉，还是会去找妈妈的，先不说妈妈会工作到什么时候，被贵树打扰的妈妈工作效率肯定会降低。
    “那，姐姐给你念故事吧。”
    “姐姐？好！”贵树突然喊了出来，吓得我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过妈妈那边貌似没有什么动静，是没听到吗？总之没影响到她就好，我拉着贵树的手回到了他的房间。
    拿到贵树递过来的故事书的时候，我愣住了，里面有好多不认识的字，还没有标注读音！这真的只能大人来念啊！这是什么版本啊！虽然根据图片来看我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故事，但是要完整地念出来对于我这样刚上学的一年级生是不是太苛刻了？
    怎么办？看着贵树期待的眼神我好像也不能糊弄过去，所以该怎么办啊！
    对了！这个故事和我小时候听妈妈讲的故事完全不一样，那我直接根据印象讲妈妈当时给我讲的故事不就行了？
    “贵树，姐姐给你讲一个新的故事吧？”
    “好！”
    故事书把我给难住了，这小家伙倒是来者不拒，那我就讲那个故事吧。
    ……
    ……
    ……
    仿佛催促着诗人前进一般，海上开始吹起柔和的风。
    此时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不用依赖指南针也能顺利地回到家乡。
    那是因为有着一条连往深爱的妻子身边的红线。
    以及和那些孩子们，一同孕育出的，比血更为浓厚的羁绊作为前路的向标。
    诗人行向了无时无刻都惦记在心的宝贵的家人身边。
    同时吟唱起一首爱之歌。
    我凭着记忆讲完了整个故事，不知道和妈妈当时讲得有没有出入，只看到旁边的贵树已经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听到故事的结尾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旁边仅仅亮着一盏台灯，光线不是很亮，弄得我也有些困了，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强行在睡意的支配下又多撑了一会儿。
    “贵树，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站在妈妈房间的门前啊？”
    贵树没有睁开眼睛，就在我想算了的时候，他突然闭着眼睛，软绵绵地开口。
    “不能，打扰……”
    “嗯？”
    话还没说完，贵树就已经彻底睡着了，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能这么快进入梦乡，突然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便倒在贵树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贵树……还没盖被子……”
    我也仅仅是这么一说，就躺了下去，脑海中响起了母亲那首“爱之歌”的旋律，进入了梦乡。
    虽然睡前我没盖被子，但我还是感觉很温暖，并且不情愿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