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地板上,萧绎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他晕了过去,掉入了一个黑不见底的大黑洞里,那些他最不想记起的回忆就像梦魇般挥之不去,他身体轻颤着。
“不……不要,我不会输,对,不会的,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他口中低喃着,“蹭”的一下子,眼睛忽然睁了开来,把发现他的清洁大爷吓了一跳。
“小伙子,你……你没事吧?”大爷扶他起来。
“没事。”萧绎摸了摸自己泛疼的头,手心全是血,他摇了摇脑袋。
“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老大爷又不放心地开口说着。
“不用了,谢谢。”萧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登机入口的方向走去。
“妈咪。我们这是要去哪?”婷婷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眨着大眼睛问。
“我们要去国外住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回自己的家了。”莫茉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将她身上的外套掖得更紧了些,才不会漏风。
抬腿迈向前,莫茉肚子一阵阵抽痛着,她微微蹙了蹙眉,然后还是坚持着往前走去。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您……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莫茉走在最前面,与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相碰撞。
男人看上去挺朴实的,也实在不像是有意的,莫茉直起弯着的身子,微笑着说,“没关系。”
萧子衿面色不悦地看了看男人一眼,然后转头对着莫茉温柔地说,“婷婷还是交给我来抱吧。”这次莫茉没有再和他争,拱手将身上的婷婷抱在了他的身上。
“爹地,你看,那是什么?”婷婷指着天上飞过的海鸥说道。
“那是海鸥。”萧子衿抬头望去,轻声说道。
“海鸥?”
“对。”
莫茉也循着父女俩的目光看去。
是一排整齐的海鸥。
这般快乐。
这般忧伤。
就像此刻的他们一样,莫茉轻轻叹气。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子衿注意到她的轻叹,于是开口问她。
“没有。”莫茉依旧笑靥如花,唇角洋溢着幸福。
远处的栏杆处,男人看着莫茉朝着萧子衿那一脸幸福的微笑,眼睛里充满了嫉妒的怒火,视线里也只有那和谐美好的一对,快步穿过人群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顾凌风呆住。
他转头这才看见不远处的萧绎。
“不好,快走!”一时之间心头不祥的预感喷涌而出,他大声说出这句话来。
萧子衿与莫茉不解地转过头来朝顾凌风看去。
这时的萧绎也是疯了般的朝着莫茉奔去。
“嘭!”
萧绎抱着莫茉,两人就这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你不能跟他走,你得留在这儿。”萧绎即使是摔在了地上也还是紧紧抱着莫茉不放手,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你先放开。”莫茉被他身子压在下面,有点微喘着说道。
“你给我放开!”萧子衿冲上前,将他从莫茉身上一把扯开,萧绎这才跌坐在了一旁,缓缓起身。
“茉儿,你没事吧,茉儿……”萧子衿焦急地上前扶她。
“茉儿姐姐。”后面走的恬恬他们也都焦急上前来。
萧子衿将莫茉的身子扶起,他自己蹲在地上,莫茉好像不单单只是轻微的撞了一下,她整张脸都变得苍白了起来,嘴角紧抿着,似乎是在强忍着些什么。
“爹地,妈咪流血了。”被顾凌风牵着的君君惊恐地大喊了一声。
萧子衿这才将目光看向莫茉的大腿。
因为知道自己怀着宝宝,所以莫茉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比较宽大的裙子,唯美夕阳的照耀下,鲜血顺着莫茉白皙的大腿往下流着,最后滴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那一滩暗红色血迹是那么的刺痛萧子衿的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仿佛还没从这事实中反应过来。
“子衿,快……快送我去医院,孩子……孩子不能有事。”莫茉强忍着疼痛说着,抓着萧子衿的手背上,青筋都是那么的明显。
“妈咪。”婷婷被吓坏了,她蹲在莫茉的身边,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落下,在泪水模糊中她看着妈咪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第一次,婷婷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害怕,“妈咪……”带着颤音,她又唤了一声。
“婷婷别哭,妈咪没事,宝贝儿别哭……”
看着婷婷哭花的小脸,莫茉原本想要强颜欢笑的,不知怎么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也从眼眶中钻了出来,这让萧子衿也自己觉得愧疚了起来,“茉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孩子会没事的,你别哭……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嗯嗯。”莫茉还是紧抿着唇,她睁着湿漉漉大大眼睛看着他点头。
“恬恬,你牵着君君,我来抱婷婷,我们现在也得跟着去医院,杰翱开车送我们去,陈诉留下来善后。”顾凌风开口安排事宜。
不知是谁打的120,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现场,萧子衿抱着莫茉往里面冲去,杰翱把车开出来,恬恬他们也都按顾凌风安排好的上了车。
站在一旁的萧绎看着白色的救护车走远,他眼里有担忧有欣喜,“没事的,茉儿会没事的,只要她能留下来,我做的一切就都是对的,啊哈哈哈哈……”他就像是疯了一般笑着,笑得癫狂。
陈诉跟后来赶到现场的保安们渐渐向他靠近,组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以他为中心点靠拢着。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诉边说边加快了靠近的脚步,伸手将他脸上的口罩一扯,因为他手指抓力的缘故,萧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别过脸去低垂着头,看着地面许久。
“把脸转过来。”保安队的队长拿枪指着他大吼一声。
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他缓缓地转过头来,陈诉捏紧了手心里的那个黑色口罩,脸上的神色也更加紧张了起来。
夕阳下,整齐的黑发黑得发亮,光泽中透着淡淡的霞红,黑色碎发下面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是你?”
陈诉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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