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默爱情缠左右江晚裴屿森》第660章

    裴屿森的铁臂下意识的环紧身边的娇小女人,预防裴东河因为激动而冲过来伤害到她。
    而这个本能的保护动作,让裴东河沧桑浑浊的双眸狠狠的眯起来,在头顶璀璨的灯影折射下,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裴屿森,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还有一点作为裴家男人的气概和魄力吗?啊?”
    “我从小用心的在栽培你,不是为了让你翅膀硬了以后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你就不怕说出去,被世人笑掉我们裴家的大牙吗?我看你真的就是随了你那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爸,和那个不但斤两虚与委蛇的妈,骨子里就没有出息的东西,我怎么还敢指望你光耀门楣?”
    裴东河的双手紧紧的交叠在精致的拐头上,刚刚那几句类似于声嘶力竭的吼,让他不止双手颤抖,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要是真的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老虎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的这句话……”
    “爷爷……”
    裴屿森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不需要特别仰头,就能看清裴东河的脸,“你每次威胁人的话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先不说我的手里握着林城一大半的经济命脉,在军政商三界横行无忌,就说那些曾经对您忠心耿耿,现在却老弱病残的部下,不能撼动我半分,您又凭什么在我面前叫嚣您老虎不发威,我却拿您当病猫的言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轻叹息了一声,“爷爷,长江后浪推前浪,每个时代的人有每个时代的活法,您为云若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不评判您活得对不对,毕竟奶奶已经走了,就算说得再说也都无济于事了。”
    “况且您年事已高,我不想因为那些无关紧要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您无法安度晚年,让裴家分崩离析,让奶奶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公寓门口的方向,“所以,您有什么埋怨的话,就去奶奶的墓碑前说吧,她看到你去,一定会开心的!”
    周兰清已经走了五年了,这五年来,裴东河去祭拜她的次数,用两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他对奶奶好像没有任何的愧疚。
    或者是他对奶奶有愧疚,但被他藏在了心里,总之他没看出来他有任何的愧疚。
    之后的生活,还是奶奶活着时候的样子。
    种花喝茶晒太阳,有的时候还约三五个退居二线的老友钓鱼下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奶奶呢?
    奶奶早已经被火化成了灰烬,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盼着,盼着他能回头,哪怕只是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眼,跟她说说话,聊聊最近的生活。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裴东河依然过着情趣横溢的生活,或许只有在某个雨夜的凌晨,偶尔想起这个为了他付出一生的女人,但也仅仅是想起,很快就又抛在了脑后。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不公平这三个字存在,那么老天爷对周兰清,是真的不公平。
    裴屿森隐晦却又不客气的逐客令,让裴东河的愤怒达到了沸点,“裴屿森,你什么意思?是责怪我的意思吗?”
    “我来问你,你奶奶的死是我造成的吗?我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给了她最名正言顺的身份,给了她金钱名利地位,这几乎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她的一切了,到头来你还要来责怪我吗?”
    裴屿森幽暗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却又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在那股致命的浪潮里,让他的呼吸没来由的一顿,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已经不能呼吸了。
    裴东河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如果要选出一个人责怪,那你为什么不来责怪责怪坐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在不了解一个哮喘病人的病史的时候,就随意的给别人注射糖皮质激素?”
    “问问她这几年,有没有过不安愧疚,甚至是难过?问问她把整个裴家搅的天翻地覆,把所有人的关系弄得支离破碎,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做梦都会笑醒……”
    江晚在听到裴东河这字字珠玑的埋怨时,心口立刻就像被一只大手给密不透风的攥紧了一样,并且随着他后面吐出来的话,而攥得越来越紧,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裴屿森当然感觉到了江晚身体的紧绷,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本来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变得紧蹙,在裴东河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就沉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质问,“够了,爷爷……”
    他缓缓的站起身,与裴东河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晚晚她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以奶奶当天的症状判断,如果不紧急施救,很有可能会在救护车没有赶到裴宅时就撒手人寰,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到她的头上。”
    “还有爷爷,最近我经常梦见奶奶,梦见她在哭,梦见她说想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给她上柱香,不要总是操心这些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既然我已经是裴家的主宰,裴家的荣辱兴衰本来就应该我来做决定……”
    裴屿森的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入家居服的裤袋里,在停顿了几秒后,紧接着又说道,“最后我还想说一句,爷爷,奶奶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给的名正言顺的正室身份,更不是你用你力所能及给她的金钱名利地位,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你的爱,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我从小就成长在您和奶奶故意营造出的虚情假意的环境中,不管是父子之间,还是夫妻之间,我已经受够了那种虚情假意,想要活的真实一点,爷爷,我也希望您能真实一点……”
    裴东河的脸色已经变得比碳墨还黑,根本没听完他后面的长篇大论,伸手就挥过来一拐杖,随后重重的落在了他瘦削的肩胛上,坐在沙发上的江晚甚至清晰的听到了骨头发出闷响的声音,可以想象裴东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