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默爱情缠左右江晚裴屿森》第507章

    说实话,兄弟多年,他见过沈廷遇大多数都是风光无限的画面,像此刻这么失意狼狈的样子,他之前只见过一次,而上次见,就是前几年他和苏朵孩子在廷遇别墅的那场火灾中付炬火海,连片衣角都没有找到的时候。
    如果说这次只是失意狼狈,那么上次就是不战而溃。
    沈长林好像打累了,气喘吁吁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娶不娶江家丫头。”
    早在半年前,家里的长辈就开始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物色结婚的对象,相亲的女人从富家千金到名媛淑女,几乎可以从城东排到了城西,他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不是骂走就吓跑,就没谈过一次正经的恋爱。
    沈家现在重新跻身军政名门之列,而他又是中央军区提拔起来的年轻少将,可以说前途无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惦记着那个心眼多又手段过人的苏家丫头,简直要气死他。
    沈廷遇宽大的背脊上已经满是血痕,并不时往流着鲜血,与红衫木的地板混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血流成河的错觉。
    背脊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牵扯到哪根敏感神经,然后就会传来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的疼痛。
    他缓了一下,才扬起头,深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谓和挑衅,“爷爷,您要是还有体力,就尽情的对我招呼,不用再问我娶不娶那个女人,您就算再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答案都是不娶。”
    沈长林是开国元勋,是真枪实弹从战场上走出来的铁血军人,但那个年代有勋章,也注定了有伤痛。
    他吃过树皮充饥,睡过雪地,渡过江河,留下了一身的顽疾,随着年岁的增加,身上添了更多的毛病,现在别说拄着拐杖站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连坐着,都会忍不住的手脚发抖,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愤怒的情况下站立。
    沈长林双手撑在精致的拐头上,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上面,这次奇迹似的没有动怒,“小遇,你真要为了那个苏家丫头毁了你自己吗?我们不仅有世仇,还站在政治的对立面,他们苏家有他们苏家的信仰,我们沈家有我们沈家的信仰,即便你勉强跟她继续在一起,也终究不会有结果。”
    道理这种东西谁都懂,可即便是叱咤军政商三界那么多年,听过那么多大道理,又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的爷爷,也没过好这一生,更何况是他。
    “爷爷,理由我已经跟您解释过了,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会坚定我的想法,不会动摇。”
    沈长林深吸了一口气,老花眼镜后面的锐利双眸突然涌上了一片失望的落寞,就好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突然落空的毁灭感,还有无法言喻的痛心疾首。
    血压上升,他只觉得一股眩晕袭来,接着他矍铄硬朗身躯就跌坐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旋转椅上,声音很大,大到沈廷遇再也不敢出言刺激。
    裴屿森始终没上前插手,一是觉得这是老沈自己要面对解决的,二是即便他插手了,也未必能够终结这场博弈,所以,他暂时只能当一个旁观者,等着他的戏份上场。
    沈长林双手依然交叠着放在精致的拐头上,头靠在上面,等着这股巨大的眩晕感过去,才缓慢的开口,用着苍老的声音说道,“裴小子,他说他恢复记忆了,是真的吗?”
    裴屿森闻言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先是看了一眼仿佛老了很多岁的沈长林,接着又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沈廷遇,随后才低淡的嗯了一声。
    沈长林听后,又问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最近。”
    如果说没有恢复记忆的他,会对苏朵有偏见,那么恢复记忆的他,对苏朵的感情会更复杂。
    复杂到没有人说得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他没有娶别的女人的想法,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人,他能想到的只有苏朵。
    余生自己这么过下去也好,守着工作也罢,他绝不能再将就,尤其是感情。
    “所以,他恢复记忆,就又对那个女人执着上了?”
    这话,裴屿森当然听得出来,沈长林还是对着他说的。
    裴屿森几个大步走到办公桌旁边,双手撑在桌面上,“沈爷爷,廷遇他好像一直都对苏朵挺执着的,这跟他恢没恢复记忆,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关系。”
    沈长林觉得那股眩晕终于好了一些,睁开了那双浑浊却又沧桑的双眸,对上了裴屿森湛黑如海的眸光,还没有说话,就被裴屿森接下来的话,刺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他说,“沈爷爷,老沈都三十多了,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别说您,就是生他养他的父母都没有权利干涉,还有,我觉得以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再通过联姻的手段去巩固或者证明什么,因为老沈的军绩政绩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近几年,他经常跑去叙利亚,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会回到国内,而沈廷遇要一肩挑两责,既要管理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还要管理空军作战部队,而且京都林城来回飞,军绩政绩都有目共睹。
    再加上他的商业头脑,已经成为了军政商三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最可怕的是,他才而立之年不久,可谓站在上流社会的顶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沈长林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裴小子,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捆绑起来,就等于束缚住了双手双脚,即便他飞得再高再远,只要那个女人扯住手中的线,就随时可以把他拉回去。”
    “自古以来,多少王朝的更迭变换,不是因为女人?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你知道现在世人对你的评价吗?一个痴情种,又或者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窝囊废,你们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好兄弟,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一模一样吧?”
    沈长林的话,不仅取笑了沈廷遇,也嘲讽了裴屿森。
    裴屿森英俊的脸上依旧是温温淡淡的笑容,没有怒,也没有恼,甚至连太大的情绪变动都没有,“沈爷爷,男人喜欢把失败归咎于女人,是因为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为自己找个借口,如果女人也能够成为借口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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