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看他,刚刚那把黑伞被他的动作弄掉了,他现在整个人站在雨中,深黑茂密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平添了几分不羁的性感。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俯首,修长的大手攥住女孩尖细的下颌,声音低沉暗哑,几乎与这无边夜色里的风声融在了一起。
他说,“晚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明知道他可能说的只是一句哄她的情话,但这一秒钟,她还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裴屿森,就算你骗我,我也觉得高兴,你放心,如果我的病真的变得很严重了,绝对不会拖着你的,余生那么长,你有权利选择更好的,我不会活的跟我妈妈一样,那么可悲,更不会做一个靠着丈夫那点可怜,才有勇气活下去的女人。”
话落,她忍着痛,将自己的下颌从的他的手里抽出来,身子刚刚坐正,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过去,下一秒,男人带着雨水的吻凶猛而来。
辗转,啃噬,不放过她口内的任何一处。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放开她,“晚晚,矫情要适可而止,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不管将来什么样,只要这一刻他是真心的,那就足够了。
真的,就足够了。
她说,“谢谢你,裴屿森。”
……
一分钟后,烟灰色宾利车子启动,车轮溅起路面的积水,扬起一片水花。
她透过水雾模糊的窗玻璃,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和车水马龙。
觉得这个城市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她永远都不想离开了。
两人没回裴宅,而是回了蓝山别墅,进门后,墙上的英式挂钟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裴屿森淋了雨,天气又凉,怕他感冒,她进门就催促他,“快点去冲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煮姜汤。”
“不用了,你上楼休息,我冲完澡自己去煮。”
江晚这几天的孕期反应越来越大了,经常头晕恶心,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那能不能顺带给我煮点东西,我晚饭没吃,好饿。”
“我知道,不然为什么要去煮姜汤。”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知道她晚饭没吃,他根本就不会再下楼煮姜汤。
江晚偏移视线,接着就抬脚走回了房间。
十点还早,她拿出平板继续刷剧,爱情攻势要结局了,剧情有点虐,她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裴屿森从浴室出来,看见她拿着平板刷剧,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走过去抽掉她手中的平板。
“你多大的人了?看电视剧还能看哭?赶紧闭眼休息,我现在就去煮宵夜。”
说着,就要抬脚往房间外走。
江晚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嘟囔,“我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再不就是睡觉,唯一剩下刷剧这点爱好,还被你无情的剥夺了,再这样下去,我大脑四肢可能都要跟着退化了!”
江晚蹙眉,怨气颇浓的继续说道,“你去看看别的女孩,哪有二十三岁就结婚嫁人的,即便有,也没有这么小年纪就给人生孩子的,跟她们一比,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罄竹难书。”
“好好好,那你说你想干什么?”
男人回身走过来,坐到她旁边,修长的大手攥着白色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湿漉的头发,“说出来,我听听。”
江晚抿了抿唇,靠近他一些,“你之前不是说要培养我做投资人吗?丽人传这部剧刚好可以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你觉得呢?”
男人优雅的点了点头,深黑眸子里的情绪难辨,“嗯,主意不错,不过,丽人传不是我一个人投资的,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怎么可能?”江晚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看他的眼神更加哀怨了,“你自己又不是投资不起。”
“嗯,跟钱无关。”
在这种事情上,他根本不屑撒谎,他说这部戏不是他一个人投资的,就一定不是他一个人投资的。
“那你说说看,你的合伙投资人是谁?”
“说了你就能死心?”
江晚的背部慵懒的靠向床头,温温凉凉的看向他,“反正你不说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是沈公子,他也打算进军影视行业,我们就一起试了下水!”
众所周知,沈家是红色家族,祖辈往上数就没有从商的经历,都是军校毕业就进了部队深造。
到沈廷遇这,也没有例外。
除了沈家二公子,沈奕怀。
“沈氏是沈奕怀一手创立的,沈廷遇根本不可能去碰,他就一个小师长,能有多少钱?”
男人难得的抬眸,不咸不淡的看过来,带着点嘲讽,“谁跟你说的,苏朵?”
“难道不是吗?”江晚有些心虚的躲避他的眸光,嗓音清澈如水,“朵儿每个月不算上其他的,光是零花钱就要七位数,你认为他一个师长的工资,能养得起她?“抛开这些不谈,就算他拿出全部的家底,去投资什么影视项目了,不也应该是你全程主持把控吗?他一个服从纪律的军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裴屿森,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他已经申请转业了,最迟下个月就能退伍,苏朵没告诉你吗?”
苏朵没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沈廷遇还没有告诉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沈廷遇告诉她了,她没信,也就没有跟她说。
“你借给他的钱?”
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够让她相信,沈廷遇真的投资了这个项目。
“收起你的脑洞,老沈的真正家底连我都估算不出来,你和苏朵是什么眼神认为他需要靠借钱去投资!”
裴屿森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去楼下给她煮宵夜。
刚刚站起身,江晚就拉住了他居家休闲睡衣的下摆,“那如果我也说服了沈公子,你是不是就能让我全程主持把控了。”
“可以,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
“好,一言为定。”
……
裴屿森拉开房门走出去,江晚就拿起电话拨通了苏朵的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就传来苏朵略带醉意的声音。
“晚晚。”
江晚的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泛白,蹙眉,紧张的问,“朵儿,你在哪?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聚餐啊,裴公子把你抱走的时候,我们就站在你们身后大概二十米的位置,你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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