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鹿怀远跟着北疆皇来到了御书房里,而鹿怀仁被打发离开了皇宫。
“父皇,皇兄他这些年也很苦!”鹿怀远在大殿中央低低的道了一句,似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朕知道,可是这些年,他始终不反省,就算是如今将你带回到朕的身边,也不说反省的话,这让朕如何原谅他?尤其是在朝臣的面前?”这皇帝竟在鹿怀远的跟前深深的叹了口气,显得很是语重心长加无奈的样子。
鹿怀远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皇帝很是大方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鹿怀远在心中嗤笑,但面上却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离开的时候还小,如今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不记得当年皇兄做了哪些让父皇为难的事儿,但父皇既然让他反省便必然有父皇的道理,我会旁敲侧击皇兄的。”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想要做一个贴心的女儿一般。
北疆皇点了点头,“嗯,果然是朕的怀远公主,不论是不是在朕的身边,不论多少年过去,你依旧这般贴心!”
鹿怀远歪着脑袋,“女儿为父皇分忧,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不管过去多少年,女儿依旧如此。”
“跟朕说说,这些年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北疆皇摆了摆手,示意鹿怀远坐下来。
鹿怀远顺着他的指示坐了下来,有宫女上了茶点,鹿怀远显得有些拘束。
“远儿,这里是你的家,你放松,朕是你的父亲,你不用在朕的面前这般拘束,否则朕会觉得越发的对不起了,这些年,你确实是受苦了。”北疆皇看出了鹿怀远的不安,提声道。
“父皇,对不起,这些年没有回来了,皇宫里的规矩让女儿有些窒息,而在您的身边,女儿不知道该……如何亲近?”她说的很是卑微可怜,但北疆皇听了却很是受用。
“无妨,不论你是否做错,在朕的身边,朕都不会计较,只是在外面,你稍微注意一些礼仪就行了,毕竟你是新回归的公主,这里里外外倒是有不少势力看着的。”
“是。”北疆皇的提点,鹿怀远看着眼里明显有了笑意,她整个人也显得生动活泼了许多。
她开始讲述这些年的遭遇,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说了许久。
这些可都是怀远公主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说起来就跟讲故事似的。
北疆皇听得眉头皱了又皱,她的命运苦楚是苦楚,但是没有任何可以利用与判断的地方。
“当年你是如何离开皇宫的?那一场大火,抱出来假的怀远,那你呢?当时的你哪儿去了?”他再次问道。
“时隔太久远了,我只记得在火场里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已经到了宫外了,我试图回来,但是后来似乎又受了伤,再后来我便忘了一切,前不久看到了皇兄,那些忘掉的东西才一点点的想了起来,父皇若是想要知道,可以着人调查一下,女儿也很想知道,当年是谁将我弄出宫去的,也不知道是救了我,还是害了我!”她说着说着便自嘲一笑。
北疆皇眉头跳了跳,“嗯,这件事情朕确实是要好好调查调查,既然当时已经将你救了出来,又为何要将你带走,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北疆第一公主……哼,当然,胆敢害朕女儿的人,朕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女儿在此先多谢父皇了。”鹿怀远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当鹿怀远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但北疆皇这个想要与她话人伦天长的人,却并不打算留她在宫内用膳。
当然,鹿怀远也并不在乎。
鹿怀远回到了宫外假怀远的公主府里,公主府里,鹿怀仁并不打算对它的任何一个东西做出改动。
鹿怀远来的时候,鹿怀仁正坐在院子里喝水,样子倒是惬意。
“哟,回来了啊!”看到她的时候,笑了笑。
“是的,回来了,咱们那位父皇啊,还真是一大堆的秘密啊。”鹿怀远走到鹿怀仁的跟前,顺手端起了茶水,便饮了一杯,“这故事说的我的信了,真是苦楚啊苦楚,平凡啊平凡。”
她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鹿怀仁瞥了她一眼,“行了,这些话都不要说了,人多眼杂,隔墙有耳。”
鹿怀远弯起嘴角,“嗯,我心中有数。”她放下杯子,“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么?”
“我做什么?这里一切都好好的,而且应有尽有,一应俱全。”鹿怀仁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四周,“而且环境幽美,别说,那位怀远还挺有品位的。”
隔了三日,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清幽。
他们这一对皇子公主竟成了隐形人。
这天夜里,宫中设宴,传来消息是为了替怀远公主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这个词,让鹿怀远与鹿怀仁不由对视了一眼,“看来咱们那位父皇是没打算你的身份重新公布,你现在只不过是顶替了之前失踪的怀远公主的身份而已。”
“嗯,看来是这么个意思,还真是会省事。”鹿怀远淡笑。
夜里,鹿怀远身穿华服,与鹿怀仁一起进了宫。
皇宫一片热闹,之前知道的人显然是都被下了封口令,路上碰到的人也没有人问鹿怀远曾经的任何事儿。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鹿怀远与鹿怀仁似乎是主角,又似乎被忽视了一般。
没有人提到他们的名字。
直到宴会结束,鹿怀远二人都有些怔然。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没什么,只是为了让你安心罢了。”鹿怀仁挑眉。
“这样我就安心了?”鹿怀远目光闪了闪。
天上没有星星,这个夜很黑,二人选择行走,周围也没跟个太监宫人。
“噗……”突然一声,出现在这沉寂的黑夜里,让他们的不由就是一惊,这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什么人?”鹿怀仁怒斥。
“哎呦,这才过了多久,就将我这个老人家给忘了?”两人正戒备着,就听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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