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第二百三十四章她不介意

    宋清的记忆力好像不太好了,刚才的面条盐可能多放了一次,他将就吃了,没让宋清知道。
    夏漫只看了他喝水的样子一眼就不好意思地转了视线。
    长得好看的男人,哪怕只是简单的喝水,都会散发出撩人而不自知的魅力。
    而且他喝的是夏漫的杯子,薄唇含着的是她每次对着嘴的地方。
    沈彦之当然知道是夏漫的杯子,但不是故意要对着同样的地方,只是出于平常的习惯,随手就那么端着喝了。
    放下杯子后看到夏漫脸上的神情不太自然,看得出那不是排斥,便笑着走过去,“你家好像没有一次性杯子,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夏漫一怔,她刚才只是觉得暧昧,脑海里根本没有出现过类似嫌弃的念头。
    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她佯装板着脸,“当然介意了,所以下回你别再这样了。”
    他们俩热恋的时候,喝东西用同一根吸管,吃东西的时候你吃一口我吃一口,觉得特别甜蜜。
    现在他们没关系了,再喝她的杯子,她理应介意的。
    可饶是这么想,心中也真的没有一丝介意。
    若真要究根到底,也是有点介意的,不过不是喝了她的杯子,而是他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下回我会经过你同意。”沈彦之微微挑眉,深邃的双眸睨着她,眼底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夏漫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出自己不是真的生气了,总是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不好。
    她不由得有些微恼,“沈先生,你不会就是为了过来喝杯水吧?”
    潜台词是有事说事,没事就可以回去。
    她今天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跟他说别的。
    沈彦之知道她焦急,便马上拿出卡递过去,“这里有五十万,密码我改成你的生日了,拿去给阿姨缴手术费。”
    夏漫瞠大眸子,看了那卡好几眼,再才抬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从公司回家的路途中,她确定没有跟他提过妈妈要做手术的事。
    “你今天很反常,送你回家后我就去了医院,我知道你手头上没那么多钱,拿着吧。”沈彦之淡淡解释道。
    他很有心,也是真的很关心她。
    更是一次性给出五十万,如此大方。
    夏漫对他的举动很感动,可是她不能要。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能想到办法。”她将他拿着卡的大手推回去,眸子坚决。
    “是五十万,不是五万,这么短的时间你要去哪里凑齐这么多?”沈彦之将卡再次递过去,“这钱就当是我提前给阿姨尽孝心了,你就别再逞强了,收下吧,接受别人的帮助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夏漫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坚定摇头,“我说了不要你的钱就是不要,你收回去吧。”
    他要的她给不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五十万。
    她的倔强令沈彦之有些气恼,“我给你钱是因为我想帮你,不是同情和施舍,我想照顾你,我想救阿姨,不想看到你为钱发愁,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笔钱呢?”
    夏漫直视他愠怒的眸子,像是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那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牵扯,所以不想欠你的,这笔钱只会让我觉得是沉重的负担,而不是雪中送炭,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听完她的解释,沈彦之胸口缠绕着一股郁气,出不去,消化不上,堵在那儿难受极了。
    他以为这段时间,她的态度已经软了些,是因为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在试着忘掉那件事,想跟他重归于好。
    没想到她竟从未那么想过,她想的一直都是怎么和他划清界线,哪怕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的拒绝他。
    一气之下,他一步跨上去,将她抵到墙壁上,随即俯身吻了上去。
    夏漫猝不及防之下微张着嘴,他趁虚而入,在里头功城掠地般掠夺,霸道粗鲁,没有一丝温柔可言。
    “唔……放开我……唔唔……”她气急败坏的声音被堵住,发出来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沈彦之自诩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听到她说不想再跟自己有牵扯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想把她牢牢锁住的冲动。
    直到嘴角尝到一丝咸咸的味道,他才如梦初醒地放开她。
    夏漫抬手抹干眼泪,红着眼眶大声吼道:“你给我出去!”
    “对不起,我……”
    沈彦之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她推到了门外,紧接着鞋子和掉在地上的卡一起丢了出来,门板‘砰’一声砸上。
    他懊恼地捶了捶脑门,暗骂自己:“怎么能在她伤心焦虑到极致的时候强吻她呢,简直就是个混蛋!”
    屋里,夏漫单薄的后背贴着门板,情绪从气愤跳到委屈,还没委屈几秒就又跳过所有情绪,开始自我安慰。
    “彻底闹翻了也好,省得他再付出,本来从夏音出事就应该不相往来的,现在才走到这一步,这样就再也不用内疚,不会再耽误他了。”
    听到动静被吓一跳的夏音从房间出来,看到姐姐在哭,打从心底深处感到焦虑不安。
    夏漫还沉浸在难过中,不经意看到夏音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不安。
    她赶紧擦干眼泪跑过去,柔声道:“音音不怕啊,姐姐就是和沈彦之吵了两句,关门的声音才大了点,没事的啊。”
    夏音怔怔看着她,一言不发。
    后来不管夏漫怎么安慰,夏音的情况都没有好转,没有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哄到半夜夏音才终于睡着。
    夏漫马不停蹄赶去医院,看到夏母躲在床上,睡梦中眉头紧得靳出深刻的竖纹,特别明显的川字。
    “妈,您是不是头疼得厉害?”她伏在床头边上,声音哽咽地轻声询问。
    夏母疼了一晚上,刚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疼痛之下睡得很浅,听到女儿的声音,睁开眼睛时便挤出一丝笑。
    “不疼,妈只是做了个噩梦。”夏母爱怜地抚了抚女儿的脸颊,“你感冒才刚好,又熬夜身体会受不了的,快点去睡。”
    “我睡不着,我想陪陪您。”夏漫想到医生的话,心里很慌乱,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也抑制不住在心中萦绕。
    “那你把小床推到这里来。”夏母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能陪她们姐妹两个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心中亦是满满的不舍。
    夏漫就去将防护单人床推到病床旁边,躺下后母女两人手牵着手。
    病房里还有两个病人,这又是深夜,自然不能一直说话打扰到别人。她们有一肚话想跟彼此说,千言万语却只能通过牵手的方式无声传达。
    夏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清楚地记得做过的噩梦。
    梦里她为了找夏母,独自走在一个荒凉的山上,四周雾气蒙蒙,除了脚下的路什么都看不清,她大声喊着妈妈,去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听不见任何的回音。
    她不知走了多久,在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将浓雾吹散,她看到了爸爸的坟墓。
    竟然是在临川老家埋葬爸爸的那片山。
    她正要朝坟墓跑过去的时候,场景忽然跟电影切换镜头似的,回到爸爸去世的那年,爸爸跟妈妈说,这些年一个人在地下好冷好寂寞,希望妈妈可以去陪陪他。
    她是害怕得心脏狂跳着醒来的。
    “漫漫,你怎么哭了?”夏母看着她泪流满面,心疼地焦急问道。
    夏漫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直接跪坐在床上扑到夏母怀里,“妈,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夏母听到只是因为做梦才哭,眉宇间的担忧瞬间消失,干瘦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笑着说:“傻孩子,梦都是反的,如果你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说明最近一定有好事降临。”
    夏漫从小就听到老家那边的老人这么说,也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她害怕极了,没办法再相信这安慰。
    见她并不相信,夏母又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梦到的可能就是你白天想到的事情……”
    听到这儿,夏漫冷静地反省了下,她昨天的确因为接到医生的话太过不安,所以总会不自觉地害怕这件事会发生。
    意识到她居然对手术如此的没有信心,心头猛地一惊。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如果她都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妈妈知道后更不会同意做手术了。
    她悄悄抹干眼泪,抬起头笑盈盈地道:“妈,我从小就听老人们说,梦都是反的,我现在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曾经做过的噩梦都没发生,最后都是有意想不到的好事降临,这回肯定也是一样。”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傻丫头。”夏母忍俊不禁地摇头失笑。
    夏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撒娇地在她怀里蹭了蹭,“妈,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丫头。”
    哪怕可以撑起家里的一片天,可以在外头独当一面,只要有父母在,就觉得自己还有枝可依,是有根的人,累了痛了在妈妈怀里撒撒娇就能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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