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疑惑了,过了半响,里面传出一阵吱呀吱呀的怪声,那是轮椅转动的声音,且越来越近。
嘎吱,门打开了,映入叶浩眼帘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过此时这个男人浑身散发这酒味,身上的衣服也是邋里邋遢,而且满脸都是络腮胡子,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乍一看,跟乞丐没两样,不同的是他坐着轮椅,膝盖下的裤管空荡荡的。
见到门口站着的叶浩,因为灯光些许昏暗,轮椅上的男人一时没看出来,他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你,你是谁呀?”
叶浩的眼中也布满了惊讶,三年前母亲去世时,他来看过这个男人,那时的他刚离开龙魂,谈笑间还是豪情万丈。几年过去了,怎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许科长,不认识我了?”看着这个曾经在龙魂之中的核心人物,叶浩满是感慨。
许木生,龙魂大队第三任情报科科长,后转为外勤,在执行一次保护任务时被一颗飞弹炸掉了双腿。因他无妻无子,组织本要安排他住入福利院,国家来负责他的后半生。但他说不能浪费国家的资源,毅然回归了故里。
听到叶浩的声音,原本还是醉醺醺的许木生突然浑身一颤,被散发遮盖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骇人的亮光,他盯着叶浩,嘴唇颤抖了起来:“你,你是龙,龙首!”
龙首,是龙魂大队中对于叶浩的另一个称呼,龙牙之首名为龙首。
“看来你还没糊涂。”叶浩笑了起来,跨步走进屋内。
这是一个小平房,进门就是客厅,不大,里面有些脏乱,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世界局势最新状况。
许木生连忙抬手撩起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副略带苍老的面容。他立即转动轮椅,掉头跟上了叶浩的步伐。
“龙首,你,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执行任务?”话一出口许木生就知道说错了,如果执行任务,叶浩不可能出现在自家门前,那都是绝对保密的。
叶浩将手中的一对酒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上椅子,看向许木生说道:“老许,以后不要叫我龙首了。”
闻言,许木生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为什么?”在他心中,叶浩这样的人,国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他走的,除非他犯了大错误。
“老昆死了。”叶浩的声音很轻,他又接着说道:“为了给他报仇,我带着龙牙杀了对方三百佣兵。”
三百?许木生心头一震,老昆死了?他们竟然杀了三百人?
并不是许木生怀疑龙牙的实力,而是他震惊叶浩能为老昆而屠杀这么多人。
“龙首,那你现在回来……”
“不要叫我龙首,叫我叶浩。”
许木生顿了一下,点点头:“叶浩,那你现在回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请你出山,帮我查一点事情。”叶浩直视许木生,毫不拐弯抹角。
“呵,你看我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还能干个什么事情?叶浩,我现在想去村部看门,他们都嫌弃我是个残废啊。”许木生带着嘲讽说道,言语之中却尽是凄凉。
他看上去显得苍老,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岁,用他的话说,他大半辈子奉献给了国家,值了!
叶浩摇头轻笑:“我不需要的你的腿,而是需要你丰富的情报经验和脑袋。”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一日为军人,终身是军人。老许,我想做点事情,但绝不会损害国家和百姓的利益,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就说来,还是不来?”叶浩双目之中迸射出一道精光,语气凝重了三分。
“你真的需要我这个残废?”许木生又反问叶浩。
“我需要你,我们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作战而已。”叶浩沉声确认。
许木生的嘴唇开始颤抖,他抿着嘴,面露悲痛之色,两行浊泪夺眶而出。他悲,悲在双腿残废无人问津。他痛,痛在正值中年却成了个活死人。
叶浩不来,他早已心死,注定苟延残喘一生。
忽然许木生又仰天大笑起来,顿时如变了一个人,先前的萎靡之气消失不见,换而豪情万丈:“龙首召唤,许生岂有不从之理。好,叶浩,只要你做的事对国家百姓有益,往后我许木生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闻言,叶浩紧绷的表情逐渐舒展,他嘴角上扬,笑起来其实很帅。他附身拿起一瓶二锅头,扭开瓶盖朝许木生问道:“还能喝点?”
“喝,今晚一醉方休。”许木生大手一挥,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在战场上厮杀时的气概。
翌日清晨,叶浩依旧早起锻炼。婉君早早的起来给叶浩和小宝做早餐,站在厨房里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来不断跳跃的人影,美目中带着惊讶和疑惑。
昨晚叶浩回来的时候她醒来了,看了时间是凌晨两点多。她不知道叶浩做什么去了,只是知道他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起来了,这会儿还在锻炼,不累吗?
依旧是两大一小三人并排行走,把小宝送到学校门口后,叶浩和婉君转身拦下了一辆的士。
再次来到3栋一单元3楼门口时,叶浩却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婉君显得有些紧张,看到叶浩沉稳的表情后,她也停直了腰杆。
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好一阵,里面才传出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脚步声由远及近。
嘎吱,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吴海莉的眼睛,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叶浩和王婉君时,她几乎都没思考就要关门,叶浩突然抬手撑住了房门,稍稍用力,将门给推开并走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吴海莉一边退一边呵斥。
房间里有些脏乱,茶几上摆放着一些吃剩的饭菜,沙发上甩着一些脏衣服。袜子鞋子到处都是,就连叶浩这个男人都有点看不过去。
“吴海莉,我们是来要替我大哥要钱的,拖了这么久,这笔账要算清楚了。”似乎有叶浩在身边,王婉君底气足了许多。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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