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曹操自责而痛心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戏志才,悲切道。
此时的戏志才虚弱地躺在床上,面如纸色,嘴角一丝殷红,奄奄一息的样子。强打起精神,戏志才看着曹操低声道:“主公,志才福薄,恐不能看到主公一统天下的那一天了。”
荀彧同样一脸悲切的站在一旁:“主公,志才如今寿命已所剩无多,恐怕撑不过半个月了。”
“怎么会这样?”曹操悲戚道:“志才你如此年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寿命将尽?”
戏志才看着泪流不止的曹操,虚弱一笑:“主公勿忧,这一切都是忠自己的选择,都是注定的。能够撑到今天,得遇主公,忠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天下局势已日渐明朗,二袁一南一北,大势将成。主公需得记得要迅速一统中原,方能与二袁抗衡。必要之时,该冒险就冒险,我们根本没有稳胜的机会,前路坎坷,只有靠主公你去争了!咳咳”
言语间,戏志才仿佛已经有些气力不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志才,你先休息吧,这些我知道!”曹操见此连忙道。
戏志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另外,主公,在我死后,陈登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此人能力不错,主公可重用之。”
“主公之志,忠清楚。但现在局势严峻,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和世家多浪费时间了。不妨先行让步,待到日后再图他法,谋夺天下为上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弥留之际,戏志才已经毫无顾忌了,将心中的担忧和想法一一道出。
在场众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怔怔的看着戏志才。
曹操闻言,看着戏志才祈求似的目光,坚硬无比的心突然一软,轻轻的点了点头。
“志才,我明白了。”
戏志才见此神色一松:“多谢主公。”
“好了,你多休息吧!我们就先出去了。”曹操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
“主公,能否让文若留下来陪陪我?我还有一些话要和他说。”
曹操转身看了眼荀彧,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语气哽咽道:“好。”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戏志才原本苍白的面色骤然潮红,头往外一侧,一大口鲜血猛然吐了出来。
荀彧连忙走上前,轻拍着他的后背:“志才,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戏志才将胸中忍耐已久的淤血吐完后,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文若,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修养不好了,也就是这十多天的事。趁我现在还算清醒,有些事我要和你交代一下。”
一口血吐出去,戏志才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精神一振,目光锐利的看着荀彧。
“文若,我的精神天赋你应该是清楚的吧?否则你也不会拉我过来作为主公的谋主。”
荀彧闻言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面露羞愧之色,轻轻的叹了口气:“没错,无论是你的,还是奉孝的精神天赋,我都清楚。”
戏志才面露惨笑,自嘲道:“果然,我们都是事先被培养好的棋子啊!呵呵!”
仰天大笑两声后,戏志才再度恢复了冷静,平静的看着荀彧:“我虽然很厌恶你们这些世家,但不得不说,你们算的很准。即使我厌恶你们,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入局。”
“我不愿如此,志才。”荀彧略带羞愧道。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怪你。你我皆身不由己,都是棋子,我所恨者乃下棋之人。”戏志才淡淡道。
“我与奉孝的精神天赋都是十分罕见的涉及命运的精神天赋。威力强大,但付出的代价也同样巨大,无论是我的增运还是他的定运,都是以寿命为代价的。”戏志才轻轻的握紧了双手,低沉道。
“奉孝命好,得了鬼谷传承,遇到了个好主公,还遇到了公达这么一个互补之人。袁术底蕴深厚,无需奉孝多加操心,所以至今都没动用过几次精神天赋。以他现在的情况,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活。”
看着戏志才低沉的情绪,荀彧轻叹一声道:“但你不同。不仅求学晚,而且主公一开始的发家之路就是步步艰险。,所以你的精神天赋基本就没有停过。即使你的精神天赋损耗远低于奉孝,但也经不起你这么用啊!”
戏志才轻笑一声:“时不待我啊!我区区一介平民之身,若不努力拼搏,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好了,我时间不多了,这些闲言就到此为止吧。我这次找你,是为了交代你一件重要的事。”戏志才面色郑重的说道。
“你说。”
“我的精神天赋是小范围小幅度的增长气运,虽不如奉孝的精神天赋那般的逆天,可以一言以断命运,但用于战场之上近乎无往不利。大损变中损,中损变小损,可以增加我军的胜率、减少兵力损失。”
“不过这种增加气运增幅实在有限,远不及奉孝那般威力强大。但相对而言,我这是稳定的增幅,而奉孝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乌鸦嘴。但现在有了你的那位侄儿的存在,这一缺陷恐怕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奉孝当真恐怖!如果不能解决奉孝这一变数,我实在不看好我方的未来。”
“所以,我会在我死前前往一趟洛阳,布下后手。作为曾经的帝都,洛阳虽然破灭但那里依然有着不少大汉残留的气运,而且是近乎无主的气运。”
“我会以生命为代价,动用秘术截取这一部分气运,并以之为引,动用精神天赋为主公留下一道增运符,将之交给你。”
“这道增运符只能动用一次,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的增长主公的气运,这增幅比之奉孝的精神天赋还要强大很多,完全足以影响一场大型决战的胜负。一旦主公遇到生死攸关之时,亦或者与二袁决战之时,你动用此符定可扭转乾坤。众人之中,你是最有大局观之人,所以我将之交给你,希望你一定要慎用。”戏志才认真叮嘱道。
“我会的。”荀彧深吸了口气,郑重道。
“咳咳!”心中一松,戏志才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再度恢复了病怏怏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调用这道增运符,不过以我军的情况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有副作用吗?”荀彧不出意外道。
“自然,借来的气运,总是要还的,而且还会遭到反噬。动用这份力量的五十年后,主公麾下势力的气运会降至谷底,到时候如果不做准备,很有可能有倾覆之险。”戏志才郑重道。
“不过这些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最好也不要让主公和其他人知道,以免增加主公和其他人的负担。你在主公即将寿终正寝之前提醒一下主公就可以了。这是下一代的问题,我们做不了什么。”
就在二人小声商议之时,窗边一个矮小的身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听到有趣的东西了。气运!五十年!有趣,真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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