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大家不都是很讨厌那老头的吗?怎么还有人站出来给他说话,而且一下子就站出来了这么多头人?”
栽赃事业进行到一半的海日古突然发觉有些不妙了,他原以为在自己的撺掇下应该有很多人会被说服。即便是单方面的控告也该能制造出对那老头子不信任的局势,那么利石老爹即便要对之前的争吵告状也没用,首先一个失去可信度的家伙还能有谁会去听他的呢?攫欝攫
然而坏就坏在他的告状太用力了,以至于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信了他的胡扯,差不多人人都觉得那老头子真心不地道。但是偏偏其中有一部分人不仅想收拾那老头,还想连带着将内战中的另一边通通收拾掉。
至于战争起因是否与镜子有关都不重要了,策马扬鞭的勇士们不愿意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去厮杀,但是如果积累下了深仇大恨的话却会。混战之中说不得就有谁失去了妻儿,又有谁丧失了兄弟姐妹,总之几个月内的混战厮杀足以制造出大量的仇恨。
而海日古他们毕竟是经受了长期的训练,所以无论是技战术还是配合效率都远远高出一般牧民。随便拉出哪个百人队都能轻松击溃同等数量的部族武装,只要有他们居中坐镇就绝不会有哪一家贸然跳腾。
除了一次突如其来的内容劲爆的告状,虽然当事人只是打算是递上一支鞭子的,却不料有心人将之当做了一把剑来用。在借题发挥下可说在极力促使武力最强的千户官立刻发难,甚至大有从旁协助将另一边彻底消灭清洗的架势。
于是再也不是针对一个人的小事情了,甚至不再是给一个部落惹火烧身的麻烦,而是随时能升级为针对一堆头人和若干个部落的战争。是那种抢光所有牲畜,抢走所有女人,以及彻底杀光所有头人和成年男子的残酷战争!厺厽 叮叮小说 dingdingxiaoshuo.com 厺厽
察觉到事情脱离自己想象范围的海日古便微微后退几步,他大概也看出这里的方向不再能被自己把握了,所以非常有必要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然而前心背后还有脑门上都在不断地渗出大量汗水,这就让他觉得又闷又热的大帐居然就凉了下来。
办差了事情不要紧,能及时退出就算是有脑筋。并且接下来的难题也基本与他无关了,而是通通都被甩在了库赫仑的脑门上,直接就令这一位千户官被抽得头晕脑胀,感觉随时都会将一肚子的酒肉当场吐出来。
他是昏庸,他是蛮横,他是贪婪,但他却依旧还有着脑子,所以从来都不主张以残酷的手段去敲骨吸髓。致富这种事情总得如同驯养牲畜一样就好了,在各个季节里都有当时该干的事情,而他就需要恰到好处地只取走自己的那一部分就行。
不然懒惰的不愿迁徙的话就没法让畜群吃到好草,贪吃不顾后果的话则会在寒冬之中冻饿而亡,这都是在过去许多年里留下了许多经验教训的。所以能挨个部落地去抽取丁壮、牲口及财富就挺好,在满足自己的同时还又不会破坏畜牧,一天天过着吃肉喝酒的日子简直持能持续到天荒地老。
但要过着这样的日子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手边能控制着若干个正常畜牧的部族,部族中也得拥有着足够多的男女牧民。千户大人基本就是将各位头人们看作了牧羊犬,而牧民们则负责供奶供肉供皮毛,所以非常有必要将相关的平衡维持下去。
不但不应该发生战乱,就连一般都灾祸和纠纷也不该发生,统统都排着队给自己上缴好处就是最棒的了!
按说利益牵扯到这个程度就该再无悬念了,库赫仑应该首先站出来安抚人心,并且将任何会导致混乱的苗头死死掐灭。而且他一开始也的确是这么做的,还曾试图通过扬鞭抽打以教训那些怎么都安静不下来的家伙们。
“安静!都给我老子安静下来!这里不是羊圈,你们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混蛋,混蛋,混蛋!都往后退,各自都往后退,难道就是这么的爱吃鞭子吗!?”
怒骂声下是一声声清脆的抽打,从小玩鞭的经验所以让草原人练就不俗的本事,尤其以经常用到此招的库赫仑真可说是花样百出。管你是捂住了脸还是试图抓握格挡都没有用,通通都被灵蛇一般快速游动的鞭梢给抽出了血痕。
但是这一行为实际上没有起到太大效果,反而刺激得主动构陷的那帮人更加激动起来。
“嗨!你怎么打人?”
“我好歹也是个部落首领,怎么能受到这样的羞辱!?”
或许有人是带着酒劲喊出心中所愿,有人是想趁着混乱解决心中所恨,但他们更得面对一个互相已经将脸面都撕破的现实。那就是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杀心再次暴露了出来,那么就只能选择闷头向前猛冲而不能后退的办法。巘戅叮叮小说DIngDIn戅
要知道在大帐中都是能互相看到彼此的,那么谁最先叫喊和叫得最起劲恐怕被有心人记住了,若不能成事的话就一定会在事后受到明显的针对。索性不如抛出更大的声音和更殷勤或更声嘶力竭的劝说,万一能趁着酒劲将事情办了不就没这些问题了吗?
就如同将羊杀了烤熟再去问来源如何,如同先将牧草吃光了再去看看这是谁家的牧场,一切都已形成既定事实为最优先。
至于以后?以后就是英明神武的千户大人率领诸部落惩戒了叛逆,并且让战斗中勇武的战士们都获得了应有的奖励。只要人人的双手都在鲜血中浸泡过了,并且人人都从清洗中分得了足够的战利品,那么大家就立刻会成为绑在一起的共犯。
之后就是一起咬死了罪证还来不及呢,又有谁会胡乱跳出来乱嚼舌头?
于是在压力和诱惑下就有几个头人站在了一处,他们互相使着眼色以催促彼此,甚至是放在剑柄上的双手都已经被攥得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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