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之门》第两千三百三十七章 希望

    “用力划!用力划!咱们再使使劲就能到安全地方了?”
    一个劲儿用力划水的王涛希望从老船夫那里得到肯定答案,然而被问及之人只是咬着牙齿一个劲地在划桨而已。光是从这样的姿态就让他的心头凉了一大截,再是如何充满了希望也得时不时地看向后方火焰。
    他其实自打穿越以来已经获得了多次火灾经验,在或被动或主动中多少也对于火焰的移动略微有些心得。所以他就分外期望距离自己最近的火头能迎着后方的烈焰杀回去,那么自己的小命就可以因为空气的对流而保存下来。
    不过延烧的前后火焰都是一副不大不小的模样,要说对于气流的改变的话是稍微有些,但难以造成火势的掉头后转。但如果说要给一个人带来痛苦和死亡的话却也是够了,因为就目测这火焰起码可以燃烧数分钟大小,随便烤死个把人还真算不上多大难事。
    努力划水是死,不努力划水也是个死,那么王涛对于还继续辛苦下去的兴趣就没有多大了。他直接是一甩手就横躺在了船尾上揉起了肚子,至少这样的动作多少还能对正在发生的痛苦稍稍安抚一下。
    听到动静的老渔夫在奋力划桨中也不得不回头查看,等看清楚了状况后就不由得皱起眉毛催促道:“噫!看你那德性,咋就装起了死狗呢?快点划,别停下继续划呀!”
    “划个求!反正要死了,干嘛还累得浑身酸?”
    “谁给你说要死了?赶紧动起来,赶紧划!你要是不动弹才会死呢!”
    躺在船尾的家伙由于内因和外因的侵扰已经变得意志相当薄弱,所以只要给他一个借口就能立刻躺在船上撂挑子。但这话就气得救了他一命的老船夫横眉怒目起来,那一翘一翘的白眉毛尖就仿佛是翅膀一样不停扇呼着,再配上及胸的长髯就如同是一只白鸟在表达不满。
    “火是会烧过来,但咱们未必就会死!”光是这么一句就让有所放弃的王涛突然打直了耳朵,就算是放在腹部的手掌也跟着停了下来,“让你划水是要把身子整热乎!等火头过来了咱们就把船翻过来跳下水,躲在船壳子里就不怕外面着火了!”
    若是说了别的求生办法还好,可若是说及跳入冷水之中就让王涛煞地变了脸色,他赶忙摇晃着双手拒绝道:“这不疯吗?天寒地冻的水都冷成啥样了?你要知道我先前跳下去是被追杀,但在那冷水里险些爬不上来好吗?要是咱们三个一起跳的话又有谁能来救?这不是干脆在找死吗?”
    他说着还甩了甩自己因为沾水而变凉的双手,这两处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相当部分不是自己的呢。
    反正对于这个所谓仙人的观感是差的不能再差了,但老渔夫今日的搭救已经是付出了一张网的损失,他可舍不得让做出报答承诺的王涛颓废下去,不然费了老大劲救出来的财主岂不就白白冻死了吗?
    老头儿咬了咬牙就终于深呼一口气加大了划船力度,然后就连头都不转过来地解释道:“照你说的是没错,可咱们渔家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比如是灌了好酒再活动活动身子骨,这打里头一热乎起来不就不怕动了吗?不然照你这副模样跳水的话才是找死,而且会最先被冻僵!”
    “!!”
    没用的劝阻说了一万句也是白说,但是有道理的劝说却只需一遍就让王涛腾地坐了起来,并且还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刚才那么颓废主要是玩火太多见惯了受害者,所以才会以一个老惯犯的经验劝说自己莫再挣扎。然而一旦是获得了丁点的希望就又会变得不同了,但凡存在活下去的可能又何必躺着等死呢?
    “干了!热乎起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便有双手伸入水中用力划拨,那越整越快的频率就仿佛要将河水都劈开似的。但是这么激烈的运动只持续了一小会就突然停止了,转而是王涛哆哆嗦嗦地将再次冻僵的双手插进怀中取暖。
    本来遭遇了一次体温降低就还没有回过劲来呢,甚至于他身上的湿衣服也只是草草地拧干了事,所以实在是遭不住再一次的体温丧失。王涛即便是凭着本能也会察觉到这样的做法很不靠谱,至少对于自己而言是很不靠谱的。
    他看着用力划船的老头和小姑娘都在微微冒汗了,甚至从二人的头顶还有肉眼可见的些微热气在上升。再看看自己浑身哆嗦成什么样子就不难知道差距有多大,真要一直用手来划水的话反而是取死之道。
    问过有没有多余的船桨也很令人失望,这难道就意味着自己只能在烧死和冻死之间徘徊吗?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还有的!”
    刚经历了希望升起之人最见不得希望的消失,心气提起来的王涛哪怕是在垂死之前也要用力挣扎一下。他努力在脑子中过着有什么能让自己变暖和的办法,然后就不由得想起了一串串的画面。
    穿棉袄,戴皮帽,吃着火锅放鞭炮,女朋友,暖宝宝,大街头上吃烧烤……
    颇具画面感的场景让他一下子觉得就要过年了,不过这么多的想象真正能在手边实现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充其量而言也只能稍稍安抚一下急躁的内心,这反而让他觉得后面渐渐追上来的火焰是那么的糟糕。
    王涛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不切实际的画面驱散,然后冲着天空呐喊道:“还该有的,还该有让自己浑身是汗的办法,而且不需要那么多的物质条件!再想一想啊!”
    情急之中的想法自然是以家乡母语喊出来的,在船上奋力划桨的另外二人自然是听不懂。
    “阿爷?他喊的啥?”
    “别管,继续划,许是疯了吧。继续让身子动起来,只要动起来就不冷了。”
    简短且略微带有喘息的对话显然说明耐性已经算是到了一个程度,但同时也算是给王涛提供了一个及时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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