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之门》第四百八十五章 家长来了也是莽

    马四娘在返回的路上还暗自庆幸:“亏得先前叫金头去喊人,这会怎么说都该来了不少人手了。只消拉过去正好同鲤在两边做夹击,不愁对方这些松散货色们不溃散!不过还是希望鲤那家伙能撑得久一些,可不要马上就被灭了才好。”
    有人返家叫增援,有人则是率领着增援刚赶到。
    只落后了几十步距离的锦衣之人心忧子弟,快步便率众向前追赶,很快就到达了码头区。统领这些人的小族长虽然是后发后至,不过也就是落后了数个呼吸的时间。
    他见到眼前的形势便是一喜,便在心中思量道:“这些穷鬼们果然不堪一击,只被家中几个少年郎就压制住了,那自己这边的生力军若是再投入其中,岂不就会出现一气便可制胜的局面?”
    一想着扬名立万便在此时,他不由得面露喜色,当即就举剑只做了一声呐喊:“穷鬼们不堪一击!立功就在此时!随我冲!”
    他眼下只看到了形势有利,心中满是被扬名立万家族崛起的渴望所充满,所以不待声音落下便身先士卒,自就先将身子射了出去。
    什么声势慑人以眼夺命,什么威望远播虎躯一震的,这些得意之事以前都没体验过。若是能连续解决了南城和北城的这些麻烦,那这些威风距离自己还会远么?以后的名头如何就得着落在这一场阵仗中了!
    所以他极希望能在所有人到来之前便拿下可恶的叛徒,再以强力将这些密谋背叛的苦力们压服投降。若是能以自家之力做到这些,那在后续到来的各家面前岂不是大大的长脸?
    甚至于还想到在收服这些苦力之后的事情,将这些人力运用得好了便是助力,一定能使自己力量大涨的!那么在收拾狂婆时也能得到更大的功劳,凭这其实就算是分得更多的战利品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跟随着他突进的人们也大都是类似趁势得利的想法,不过为各自立功得赏的心思要更重一些。他们向前突击的动力全在事后赏下的粮食和布匹中了,当然这也得全看在战斗中付出了多少努力。
    鲤在大惊之后已是缓过了神,分辨出了来者是西城的某家大户。从这些人的态度和叫嚷的内容中哪还不知事已败露,他们来此恐怕是要先下手为强的。
    去追究消息是如何泄露的已然太晚,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判明是战是退。作为苦力们推举出来的领头者就意味着责任,可战就得坚决地打回去,若是不可战就得赶紧扯呼,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受损。
    他在站稳脚跟后就快速地扫视着场中情势,在看清对方只是来了这么几十人后便松了口气:看来情况还不太糟。
    鲤冷笑一身便将手握紧了长棍,自己的这帮老伙计们常年操劳,臂健足稳的程度已非常人可比。寻常人三对一都未必能打得过,更何况这么些个人?
    他心知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万不可再让己方阵势后退了。不然等到了士气低到无可复加后就只会一哄而散,变成只会任人宰割的板上肉块。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做出显而易见的表率,只有将眼前这些人击退才能获得安全。
    己方的阵线在每次呼吸中都在大步地后退,鲤不需前进就可以迎接着锋线降临。他冷眼看着这些小家伙们混乱的乱舞,只低喝一声就挺起棍头向前刺去。
    反正眼下许多人都在叫嚷,与其费力召集人手不如击退前敌,倒下的敌人比什么呐喊都更能鼓舞人心。
    他在刺击的时候将右脚踩稳地面用力蹬,而左脚则是重重地向前踏去。从脚底到腰腹的一整条区域的肌肉都被发动起来,催动着身形就向前猛冲,而从后背到胳膊上的力量也被汇聚起来,在迅猛的爆发中他就快速地刺出了四棍!
    这四次攻击是从左向右挨个地刺去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鲤在每次竭力刺出时手臂都非常稳定,能将落点控制在对方的胸口上。
    这里是对方目标最大的地方,能够方便他轻易地击中。这些持棍乱舞的小混蛋们只顾着进攻,快速有利的刺击降临时自然来不及回避,更来不及做出格挡的动作,只能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重创。
    鲤待刺中后也不去观察战果,只是以腿脚爆发出力量向后跃回,接着便再次向前跳跃着刺出。这样不但是使得自己能避开对方的反击,也能为下次刺击带去充足的气势和力量。
    于是先前占据了上风的几个莽撞少年便遭了殃。
    他们能够用双眼看到发生了什么,可是经验和体力就是无法支持他们做出应对。在胸口挨了一棍后就几欲窒息,甚至都感到心跳都停了一瞬,眼前也跟着一阵发黑。
    他们在挨实了这一棍的同时还能体会到戳挑的余力,在胸痛的同时还觉得天旋地转,竟是挨个被推着向后倒飞而去,直到狠狠地砸在后方增援之人的身上才止住势头。
    每一声惨呼都让来袭者分心,进攻者的势头一下子就崩掉了一半,原本疯如稚虎的他们便被打得一滞。
    这同时则是在为防御者们提供坚守的信心,士气大振下就连阵线的后退都被生生地止住了。屡战屡退的弟兄们眼见得能讨回来恶气,哪还有再行后退的道理?
    处在劣势的大家伙们不仅是定住了阵脚,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做出了反扑举动。以多打少再加上敢于用力,不费太大力气地便将阵线推了回去。这也带动着更多苦工们投入了反击,能有顺风仗自然是谁都乐意参与的。
    这在呼吸间发生的急转变化太过剧烈,令许多人都感到目不暇接。
    引发这变化的鲤却只是得意地一笑。
    他对自己的力道很有自信,在野外行走时只要棍棒在手便不会怕寻常野兽,更何况这么几个小混蛋呢?若非常以自己为饵,又怎会靠着猎得的兽肉长成这么大的个子?
    只是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没有竭尽全力,这也让那几个被击中的小子只是抱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还没有出现危及生命的症状。
    他要为应付突发状况留有余力。而且在心中也深知这些所谓“国人”们的小心眼。真要是弄死一人便会事情大条,公门的残酷打击便会很快降临。
    到时候莫说在这座城中的立足之地再也不会有,就连平时可以说笑的其他国人们都会立刻翻脸相向,帮助公门做缉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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