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莎贝拉和赛薇亚拉的到来,对罗夏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们带来的远方的消息,至少那边是不用担心了,而两个法师的到来,也可以让罗夏缓和一下这紧张的人力缺乏问题。
“哈,你就是那个刚五阶就挑战八阶大法师的傻蛋?”
赛薇亚拉很直接的笑出声,完全不给罗夏面子。
“........别这么说,应该说很有勇气的.....”
女友倒是稍微给了一点面子,恩,一点。
“.......很有勇气的勇敢者,恩,反正失败是成功他妈妈,多失败几次也没事的,反正死的是你学徒不是你,丢人的也是假身份。”
作为旁观者努力减少存在感的莫尔顿坐不住了,喂喂喂,这节奏不对吧。
“坐下,大人说话小孩子闭嘴!”
罗夏一横眼,就把他镇压下去,这半个月教了点东西,罗夏貌似也有了点师威。
“罗夏,你不会不知道八阶和五阶之前的鸿沟差距吧,五阶的确是一方强者了,但八阶可是去外域、其他世界都当顶梁柱的狠角色,这个阶位的存在之间的战力的确可以不看阶位而看研究成果,但那是因为他们随便拿点东西出来,都可以对下位造成碾压。”
罗夏当然明白,高阶法师有多猛,罗夏没机会知道,罗丽还没有吗。
罗夏早就从罗丽哪里知道了,她自幼在两位大法师的调教下学习魔法,所谓的魔法天才,只是积累够多而已,而自己的父母亲,好像也曾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施法者。
在漫长的降临者岁月,作为二十四小时聊天电话的另外一头,罗夏已经不知听了多少罗丽的唠叨和教训,听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当年我别这么莽,乖乖听老爸老妈的话就不会落在这部田地。”
在感受到妹妹的懊悔的同时,罗夏也从她哪里间接获得了父母的法术知识和传承,要不对神器魔法书万法之书(万魂宝典)的解析,也不会这么顺利。
高阶法师有多强,罗夏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真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异界版——有魔力既能为所欲为。
法师是解析规则和追求真理的学者性职业,而和科技侧的学者不同,就是他们能够通过魔力把研究成果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威胁,科技侧的学者却必须限制于工业工艺和资金(法师也有限制)。
对比一下,就像是没有限制的科学家,能够手搓原子弹、散播生化病毒的那种,还有魔力和神力这种不可思议的万用能源,能玩出什么花样真的没法估量。
就算埃尔文没有什么太过离谱的研究成果,但八阶的存在,必然是有了成果才能成功进阶的,指望是废物不太可能。
“.......是啊,我知道,正常对决,我和八阶法师没有可比性,双方的差距甚至大于巨龙和婴儿,但也不是正常对决啊,上场的是这个小子和对面的学徒,他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送上一个五阶法师吧,那么,我就有胜算。”
罗夏回头看了一下莫尔顿,他正插在花盆中,浑身不断的抽搐,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条状物在来回穿梭,皮肤的眼神绿黄红都有,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开始长绿叶了。
“.......这位小哥哥有点恶心。”
赛薇亚拉的话语,让莫尔顿瞪了她一眼,然后却只能无奈的苦笑了。
他知道这是大实话,而走到这一步,也只是自己的选择。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离人类非常远了,罗夏可没有什么止痛的手段,治疗能力这个时候也被大幅打折,莫尔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仇恨,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莫尔顿,你的学徒考验期结束了,你现在就是我罗夏.L.海洛伊丝的正式学徒了。”
一下子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话语,莫尔顿却没有反应。
他愣住了,下一刻,两行泪水却默默的落下了。
正如罗夏所说,仇恨真是有趣的东西,莫尔顿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这看着情面上的学徒考核百分之九十九会失败........不管莫尔顿表现的多么好,一个外来的五阶法师只要理智在线,都不会为了一个外来者和八阶大法师树敌的。
而莫尔顿同样知道,就算罗夏这个五阶法师蠢到和八阶的埃尔文树敌,被对方随手碾碎的可能性也超过九成九,自己还是没有报仇成果的可能。
从理论上,对自己最顺利的发展,也只是拖对方下水,一起去死。
“......我.....混蛋,师父......”
莫尔顿都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自私,很愚蠢,但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没有其他的可能,更不可能看着自己仇人就这么活在自己面前。
“........抱歉.......谢谢.......我是说......尸体”
鲁莽的话语不成话语,但罗夏却能够体会其中的意思。
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楚,那种刻苦铭心的仇恨,那种看着仇人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不敢、不能报仇的绝望,让人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还不如就这么了断了好。
胸膛处的仇恨之火是无法被时间熄灭的,它只会随着时间越烧越深、越烧越痛,最后整个脑袋里面塞满了烈焰,整个人被仇恨之火烧的头晕晕,根本没法思考。
或许,莫尔顿能够撑下这足以把活人痛死的改造,就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
骨头被仇恨烧成了灰,身体已经是只有本能的行尸。
这一刻,罗夏笑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对莫尔顿更是利用多过同情,
自己真正的仇人远比那个八阶法师还要强大,就当是复仇的前奏和预演吧。
罗丽她们还以为自己没查到?呵呵,怎么可能,只是之前完全没有报仇的可能性,现在,却可以开始想想了......
“行了,小子,就把这种仇恨当做活下来的动力吧,接下来的改造会更加辛苦的。该死,实验室如果大一点就好了,这里很多改造都没法进行。”
而作为旁观者,赛薇亚拉有些吓住了,她第一次看到少年如此可怕的一面,下意识的抱着被子缩在了墙角。
而一旁的伊莎贝拉却突然笑了,那笑容中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和满足。
“罗夏你还缺实验室?你不是收到了那位大人的馈赠吗?”
“.......你们也知道,噢,对,你们从那边来,不知道才真的奇怪的。别提了,20年前的钥匙,早就没魔力了。”
“你不知道充能啊。”
罗夏瘪了瘪嘴,他也想充啊,但没钱玩什么。
他刚想回头和她们解释,转头的一瞬间却愣住了。
在伊莎贝拉摊开的双手上,两颗巨大的魔力水晶正在闪耀发光,其中蕴含的魔力随随便便就可以把这条街区炸上天。
“那位大人怎么会忘记这样的小事,罗夏大法师,可以邀请我去参观你的新实验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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