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只是出现了幻觉。”马歇尔不愿意告诉罗伯特真实的情况。
“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看法相同。不过珍妮……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太惨了,真希望道格拉斯会下地狱。”罗伯特点了下头。
马歇尔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将马歇尔送回晨星教堂后,罗伯特就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晚,马歇尔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他的面前,正是从电影开始就出现的关键道具《维尔德拉手稿》,可是即使这部电影快要完结,这本手稿依然没有露出它本来的面目,甚至,更加扑朔迷离了。
“如果是在现实中,我肯定毫不犹豫就打开了,可是问题是我现在并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电影世界中,可以确定,这个电影世界里面的确有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话说回来,书写文字所用的材料应该只是普通的材料,这一点,可以从汤姆与我之间对比出来,如果是因为材料散发出的物质导致出现幻觉,那么即使我没有看手稿里面的内容,也应该会产生幻觉,也就是说我现在不可能还活着了。”
“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得出,能够制造幻觉的并不是手稿本身,而是手稿的内容,而且,也许手稿无法被摧毁的秘密也是手稿内容所带来的力量,假设将这股力量转移到城墙或者……人类身上,或许能够制造出……算了,这种想法也太天方夜谭了,作为生灵,观看手稿的内容本身机会产生无法复原的影响,等等,生灵?如果我用动物试一下呢?”
“老渔夫汤姆自己说过,他并不认识字,但是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汤姆有说过他居然能看懂手稿的内容,这种看懂是只有人类起作用,还是所有的生灵都可以看懂?”马歇尔眼前一亮,手拍在了手稿的封面上。
很快,马歇尔就通过晨星教堂的工作人员获得了一些动物,体型小的有麻雀、白老鼠等,提醒大的有猫和狗,这些动物都被关在笼子中,即使看了手稿的内容之后会产生狂化的后果,也不会伤害到马歇尔。
“先从小型动物开始吧。”马歇尔将手稿拿在了手中,“汤姆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影响,那么我也应该不会。”
虽然心中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是马歇尔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只是他却找不到原因,似乎这种感觉来源并不在房间中,而是在更远的地方。
一个小时之后,马歇尔将手稿放回了桌面。
“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狗还汪了两声,似乎是在讨好我。”马歇尔左手撑着下巴,今天的试验只不过是他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做了一点猜想罢了,即使没有收获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窗外,月亮高高悬挂在天空,马歇尔将手稿收好,早早上了床。
深夜,马歇尔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他回忆了一会,发现这是珍妮的声音。
“马歇尔神父,我发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稚嫩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却犹如鬼魅。
马歇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旧在自己的房间里。
“是幻听还是……”马歇尔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旁一股恶寒。
他转过头,发现珍妮不知何时睡在了自己枕旁,此时的珍妮看起来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大的不同是眼神,她的眼神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就好像人类低头看着从自己脚边爬走的蚂蚁一样。
马歇尔没有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动。
周围鸦雀无声,好像整座晨星教堂只有自己一个活人。
“马歇尔神父,你看这是什么?”珍妮突然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乌黑的手臂在黑夜中极难分辨,几乎像融入了黑暗一样。
马歇尔看见自己眼前多了一颗钻石,这是一颗还没有打磨过的钻石,不规则的外形让这颗钻石看起来并不亮丽,可是净度却是最高级,也就是在钻石的分类中属于完美无瑕的等级,在十倍放大的情况下看不见任何杂物。
这时,珍妮手中的钻石开始融化,就好像正在融化的巧克力,紧接着,钻石的形状开始变成水母状,与马歇尔在焚海当中看见的焚灯水母一模一样,只是这只水母的触须尖端并没有红白色,整只水母都是透明的,且整个身体都由融化的钻石构成。
水母成形之后,从珍妮的手心飞出,逐渐靠近马歇尔。
马歇尔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根本移动不了,张了张嘴,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就这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钻石水母飞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股冰凉的感觉涌遍全身,马歇尔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融化,与蜡烛融化时的模样非常相似。
“马歇尔神父,我终于找到你了。”此时,珍妮将自己的手伸向马歇尔,越来越近。
可是马歇尔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珍妮的手终于触碰到了马歇尔,炙热的感觉从触碰的地方传入马歇尔的大脑,而且温度越来越高,到后面,马歇尔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开始燃烧起来。
“汪汪汪!”
狗叫声将马歇尔吵醒。
马歇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疲惫,浑身无力。
他甩了甩头,昨晚自己看见的内容浮现在脑海中。
“不管了,反正今天就要离开了。”马歇尔叹了口气,“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继续出演电影,更何况,地狱电影已经给了提示,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做无谓的冒险了。”
他从没有忘记自己会参演电影的原因,本质上,仍然是为了活命。
也就是说,只有在继续参演电影获得的回报远远大于结束电影的安全回报时,他才会选择继续参演。
马歇尔对笼子里的狗笑了笑。
洗簌后,他将自己东西都收拾好,动物都安排好之后,就来到了晨星教堂门口。
此时,海尔已经在门口等了。
“马歇尔神父,你能不能快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海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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