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的气氛沉闷的可怕,哪吒悄悄抬眼,发现李靖的脸上阴云密布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了。
不多时,一个军士快步进了大厅。
“启禀老爷,属下查到那道长昨日进城,晚上留宿在南驿馆之中。”
那军士恭声说道:“据驿官说,今日一早道长用过早饭之后说要出门访友,便出了门,至今未归。”
说完,厅中的气氛又沉闷了几分。
“老爷!”
李夫人轻声说道:“那年轻道长莫非真是哪吒的同门?”
“我没看见人,怎么知道是不是?”
李靖说着又眯了眯眼睛,道:“不过从门口的痕迹来看,那年轻道长的修为已然有了一定的火候,使用的也的确是正宗玄门功法所修出来的真力……”
“这么说来……”
李夫人闻言欲言又止,叹息一声。
李靖目光闪动,接话道:“十有八九是哪吒的同门了。”
“我又不知道。”
哪吒低声嘟囔。
“逆子,还敢狡辩!”
李靖一拍桌案,指着哪吒喝道:“你不知道,难道他没给你说?”
哪吒小声的辩解道:“说是说了,不过他罗里吧嗦的给我说了一大堆师兄师叔师弟什么的,把我头都绕晕了。”
“你……”
李靖怒道:“你一见面就出手打同门,现在还有理了?”
“父亲,吃亏的是孩儿啊!”
哪吒大呼冤枉,叫屈道:“我本以为他是来骗吃骗喝的骗子,所以想给他一点教训,谁想到乾坤圈都伤不了他。”
“哼,那是人家有意让着你,没想跟你动手。”
李靖哼道:“不然这会儿你那圈子都能到你师兄手里信不信?”
“我不要做师弟,我师父是他师父的师兄,那他该是我师弟……”哪吒说道。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李靖的两道目光宛如利剑般射向了他。
“来人,拿我的鞭子来。”
“老爷,你……”李夫人吃了一惊。
“这逆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跋扈,胆敢持枪伤人,今日我便给你二十鞭长个记性。”
李靖沉声道:“这是小惩大诫,若是不然,以后你还指不定要给我捅出多大的乱子。”
说话间,一军士已带来了一把鞭子。
李靖伸手把鞭子接过,一步步朝着哪吒走去。
“爹,不要,爹,不要……”
哪吒脸色终于变了,写满了惊恐,颤声道:“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爹,不要。”
“住口!”
李靖一声大喝,怒目道:“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多加一鞭子,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尽管试试。”
听到这话哪吒脸色发白,却是紧闭着口,再也不敢出声了。
李靖来到他身后,甩了个鞭花后大厅里只剩下重重的抽打声和孩童的哭泣声。
二十鞭后哪吒背后的衣裳被血给染红。
混天绫虽是护身至宝,但作为肚兜穿在身上也只能护住他前面的胸腹,护不住身上的其它地方。
李夫人抱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哪吒失声痛哭。
李靖的目光深处,忽然闪过一抹愧色。
他也知道,这些年他忙于军务而对于哪吒疏于管教,但哪吒今日的所作所为的确吓了他一跳。
“记住教训了吗?”
李靖看向躺在李夫人怀里脸色发白,身体颤抖的哪吒,虽然很心疼,但仍是板着脸说道。
“记……记住了……”
哪吒颤声道,李靖点点头,拿着鞭子大步走了出去。
大厅中只剩李夫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哪吒垂泪。
“是他,娘,是他啊!”
尽管此时哪吒十分虚弱,却仍旧咬着牙费劲的说道。
“谁?”哭泣的李夫人怔了怔。
哪吒缓缓闭上了双目,李夫人没有听到他口中仍喃喃道:“是那个道士,是他害了我,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受这一顿毒打……”
…
…
不用理会哪吒这回事以后,陆川悠然出了陈塘关。
陈塘关附近有条河,名为九湾河,乃是东海的入海口,河水清澈,鱼虾水产丰富,所以附近有很多人都在那里捕鱼。
不过陆川一口气直接到了东海。
大地上有人王管,海中也有龙王管。
理论来说,人王和龙王算是同一级别的平等存在,甚至因为上古人王的威名,人王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
“龙……”
看着波涛涌动,茫茫一片不见边际的东海,陆川轻声念叨的时候眼中闪过几分兴奋。
这个世界的龙可以说有很多,江河湖海基本都有,种类也有很多,应龙、虬龙、鱼龙、蛟龙,甚至龙生九子……
不过这些龙都算变种、异种的龙,除了应龙外都不算是真龙。
当然,连这些变种的龙也没有见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川每天修炼之后都会来东海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见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甚至……
捉一条观察一下。
不过他的运气向来都不是很好,连条变种龙都没见到。
随着时间推移,天气变得越来越炎热。
陆川每天想捉条龙观察一下,可是他不知道,陈塘关内有人也想捉他。
总兵府后门。
一个身影轻车熟路的溜了出去,看门的老者苦笑道:“少爷,你还被老爷禁足半月呢,老这么偷跑出去不好吧?”
“我不说,你不说,我在回来的早一点,谁知道?”
哪吒瞪了他一眼后道:“记住,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是,是!”
看门的老者赔笑着点头,看着那道身影一晃没入人群中。
哪吒溜出门,轻车熟路的在去驿馆查问,不过得到的消息依旧是道长一早就出门了。
他养伤足有半月才好,足见李靖那次把他打的有多重,但要不是因为陆川他怎么会挨打?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受过这种气,不在陆川身上把账讨回他怎么甘心?
可是每次来找陆川时都不在驿馆。
陆川早出晚归,偏偏他出来的时间有限,又不能一直等到陆川回来,所以每次都恰好错过了。
哪吒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目光在人群中寻找陆川。
忽然,他看到一群十来岁不等的男孩女孩,有的提鱼篓,有的背鱼叉,鱼竿,说说笑笑的往城外走去。
“钓鱼?索性找不到人,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城外的河里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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