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大战生存手册》第一百五十话：老人与海

    贞德跟在哈桑身后，脚踏冥界的台阶，向上一阶攀援。
    “assasin，你所说的人类本质......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形容？”
    贞德还纠结在“人类本质”这一问题上。
    “老师给我讲这堂课的时候，saber中途说要吃境泽炒饭，结果就中断了，我也不知道那三个词到底怎么解释。”
    天草对人类的本质是看得很透彻的，主要源自于爱家多年研究的第三法，但是时代在进步，大青果早就药丸了，再用老一套去解释现在的人类并不合适。
    与时俱进地来描述，人类三大本质之一的“复读机”进入9102年后应该改正为“共鸣者”。
    新的一阶出现在两人眼前，原本应该有个人守护的门被大海替代，冥界之中的海洋没有波动，更似一面巨大的镜面躺倒在地。
    “看来每一阶层都有不同的遭遇在，刚才那个异教徒是你以前认识的人吗？”哈桑沿着海岸线寻找着有没有船或者桥可以离开此处。
    “嗯，算是敌人，又算不上是敌人。只是观念相悖的圣者罢了。”
    贞德还好没开口说出天草就是第一次圣杯大战中获胜的一方，不然哈桑没准会翻脸。
    黑哨这种东西，最讨厌了。
    “assasin，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能够看到广阔无垠的海。”
    也许是觉得两人并行却沉默无言太过于尴尬，贞德主动开口了。
    “嗯。”
    “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真的很美，很难忘。”
    “嗯。”
    “直到现在，我还是对那件事特别在意......”
    “打住！大兄弟！千万别听女人的花言巧语！”
    一个很没干劲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哈桑遥遥能看见有个老头依靠在船头，浑身无力的模样。
    离开大海的唯一途径，便是乘坐他的船舟。
    哈桑对老头所说的话表示赞同，因为莫良就是这么教他的。
    贞德本鼓足勇气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原本两人独处的环境是最适宜的，偏偏出现一个不河蟹的声音。
    “请问，阁下名讳。”
    哈桑登上了船舟，才发现这艘船比他想象的要豪华多了，能够担当远距离的航行，并不是他所料的小渔船。
    “大兄弟，我叫什么不重要，关键的是，尽快远离女人吧！女人都是祸害！”
    老头没动身，也没回答哈桑的问题。
    贞德啥都没做，就因为女性身份被一个老头天然diss，十分不悦，刚想上船和老头理论，被老头直接拦在了登船梯上。
    “干啥！干啥！本船谢绝女人登上。”
    哈桑都有种莫良就是那个老头的错觉。
    等老师年纪大了，应该也是这幅模样才对。
    贞德的真名识破在老头接近的一刻被触发了。
    “伊阿宋”，这便是那位老头的真名。
    “你是伊阿宋？”贞德也听说过一些希腊传说，伊阿宋是阿尔戈号的船长，曾与赫拉克勒斯等英雄一起取得金羊毛，最终因为魔女的背叛而潦倒终老，他年轻时应该是风度翩翩的，不然也不可能迷倒魔女，现在须发皆白的模样，应该是他死前的样貌。
    听到“伊阿宋”三个字，哈桑手中的巨剑很自然地举了起来。
    “交出首级吧！”
    伊阿宋哔了狗了，本来倾向于哈桑的他马上躲到贞德的身后。
    他好心好意劝人向善，谁知道对方拔出巨剑就要把他砍了，用遥远东方的一句话来说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assasin，别冲动，他应该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贞德忍着厌恶之情，刚才就被伊阿宋没理由怼了一顿，现在反而要保护他。
    一个大男人出事就躲在女人的身后，真是失败。
    “交待你的罪行。”哈桑的巨剑没有收回，时刻准备了结伊阿宋的性命。
    “？？？”伊阿宋目瞪口呆，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交待什么东西！
    莫良每次和大埃阿斯聊天之后，没少在哈桑面前念叨什么“伊阿宋出来挨打”，“心疼c妈”之类的台词，哈桑对于背后的原因并不了解，他主观上来看是伊阿宋做了令莫良唾弃的事情，才会这样，干掉伊阿宋就是为老师扫除烦恼。
    贞德将伊阿宋从身后推出来。
    黑方的assasin是个单纯如白纸的少年，既然他认为伊阿宋有罪，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啊啊啊！赫拉克勒斯在哪，我要被杀掉了！”
    贞德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伊阿宋：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好么。
    这时候伊阿宋才回想起，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灵魂形态。
    但对面那个黑衣人手中的剑依然对他有威胁。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许是迷途的灵魂最终无处可归。
    冥界连星空都看不见，很多时候他羡慕那些升为星座的伙伴，在天空中还能做个伴。
    而他一直处于空巢老人的状态，悔不当初。
    “唉，看来要我自身作为例子来好好劝劝眼前的男人，千万不要落入一个女人的手中。”
    伊阿宋索性放弃了抵抗，回归到依靠船头的状态。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伊阿宋从被赶出王国开始，再到与伙伴们一起踏上寻找金羊毛的道路，最后遇到了他的第一位妻子，被后世称为魔女的美狄亚。
    标准而又老套的异界穿越文套路。
    然而在结婚之后，剧情急转直下，想要开后宫的男主被病娇女主害得不轻，不止是后宫团，连孩子都被病娇女主一并杀光了，失去子嗣的伊阿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到了他最珍惜的船，阿尔戈号之上。
    海风吹拂还是如同刚刚离开港口的时候，赫拉克勒斯的狮子披风很威武，俄尔普斯的弦琴十分动听，他还是年轻时候英俊的模样，没有妻子、没有王位、没有后宫、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未知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仔细想想，从源头上做起，还是离女人远一些好了，横竖都是孤独终老，孤身一人还能驾驶着阿尔戈号去往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