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大战生存手册》第一百二十九话：现实的记忆

    “你......我不是叫了你绝对不可以伤到一丝一毫吗？”
    张灵祈丢下担保表格，一把凑到莫良的面前，握紧了他的双手检查伤势。
    柑橘味的香气透过空气进入莫良的鼻腔。
    看着眼前的认真脸，莫良阴沉的死人脸有所缓和。
    “还好没伤到魔术回路，不然你整个人都毁了！”
    张灵祈抬起头，发现了莫良有些呆滞的双眼。
    两人的姿势是有点暧昧。
    “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盯着我看！”
    张灵祈甩开了莫良的双手，回炼金工坊调制药剂去了。
    “在上药前你给我先把身上冲干净！全身都是那个身材下作的女人的香水味，恶心！”
    莫良的双臂无法移动，只能低着头嗅了嗅衣领。
    “哪来的香水味......”
    “呵，凡人。”斯卡哈解除灵体化，一脸的不屑。
    “女神大人你能别添乱吗？我头已经很大了。”
    “不能！assasin什么时候回来？”
    “you问me，me问who啊！”
    “说人话！”
    想躲开小恶魔状态的斯卡哈，阵地里倒是有一个房间可以做到。
    浴室。
    反正上药前要清洁一下，躲开斯卡哈的鄙视只是顺路而已。
    随着浴室的门一关，紧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如同被结界给阻挡了一般，不再前进。
    “太狡猾了！凡人！你还要不要脸了！给我出来！”
    粉拳擂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特么又不是傻x！女神大人难道是想帮我搓背吗？刚好我的手烧坏了抬不起来哦！”
    莫良一脸得意，如果是bba形态的斯卡哈估计直接破门而入了，lily状态下，斯卡哈的少女心还是存在的，对“男女有别”有一点概念，才没有硬闯进来，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该死的凡人！等你出来，我就把你冰成冰雕！”
    粉拳擂门的声音停止，小巧的脚步向远方踏去。
    莫良躺在放好热水的浴缸内，彻彻底底的放松了一会。
    持续七天的紧张高压，他的肌肉即便在睡眠时都是警戒的。
    随时准备蹦起来与敌人战斗的那种，轻松的时光并不常有。
    “咚咚咚。”
    浴室的门又响了。
    “哦？真的要帮我搓背吗？”
    莫良惯性地认为是斯卡哈在敲门。
    门的另一侧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吱呀”一声开启了。
    “？？？”
    莫良心脏猛地一收缩，斯卡哈真冲进来收拾自己的不成？
    “是我，张灵祈说你的手不方便，让我进来帮忙。”
    柯妮的声音有些颤抖。
    “？？？”
    莫良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赶忙拉过浴巾遮盖身体，这该死的张灵祈，别的不会，坑自己一下一个准。
    “我进来了......”
    赤裸的双足踏上积水的声音。
    “别......别啊！”
    莫良的头脑一阵晕眩，厌女症的先兆再次出现。
    “啊呀！”
    柯妮一头撞到了门框上。
    莫良看到柯妮的装束，也是无语。
    她的双目戴上了眼罩，穿着很保守的泳装，连双手都戴好了洗完的时候防伤手的那种橡胶手套。
    得知柯妮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莫良的厌女症装才消退了少许。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柯妮的脸也很红，是红得快滴出血的那种，她其实也很紧张，大部分都是直面心怡之人的羞涩，附带一点小兴奋。
    “我怕直接接触到你的身体，你又会口吐白沫，戴手套会好一点吧？”
    柯妮为了防止莫良出现应激反应，连眼罩都戴上了。
    莫良的警戒心几乎下降到了没有。
    这个女生，和她们不一样......
    “是不是这个样子，你还是接受不了啊？要不然等assasin先生回来，由他代劳吧。”
    她在哭泣......
    柯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很牵强。
    只是她双目戴上了眼罩，不能看到镜中自己的表情。
    莫良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真的很用心了。
    “你往右边偏一点，先进来吧。”
    得到莫良的回应，柯妮的心跳也加快了。
    她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单独相处，环境还这么暧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更暧昧......
    “往前迈三步，我在你的右手边。”
    柯妮通过莫良的提示，找到了浴缸的位置。
    “我的背部正对着你，你伸出手就能碰到。”
    两人之前的接触，莫良多少会有抵制情绪在，对女性的厌恶和不信任占了上风，这是现实世界发生的往事带来的影响。
    柯妮在接触到莫良背部的一瞬间，又缩了回去。
    等莫良回头看时，才发现柯妮把头都浸泡在冷水池里冷静，冷水池里浮上丝丝殷红。
    “没事吧......”
    “哪怕只是隔着手套，我好像也受不了这种刺激。”
    有时候，看不到，比看个光更有想象空间，柯妮挺翘的鼻子下带着一点血迹。
    原来女生也会流鼻血的吗？
    “重新开始吧！”
    柯妮深吸几口气，努力放松自己。
    隔着手套，两人终于成功接触，正常的搓背响声是静默的浴室内唯一的旋律。
    两人都红着脸，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最后，还是莫良先开口了。
    “柯妮，你会不会很奇怪，为什么你接触我......应该是女性接触我后，我都会产生一些不正常的反应。”
    “嗯......一开始我以为是你讨厌我，怕当面拒绝我会尴尬的说辞而已，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灵祈也和我说过，可能是年幼时候的心理创伤导致的......”
    “就像宠物一样吧？可能这么说不合适，但是培养一个人的信任，比培养一个宠物的信任要难得多。”
    莫良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明知道这样那你还是这么做了。
    像你这么优秀的女生，未来应该会遇到更好更合适的人，而不是牵扯在一个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的家伙身上。
    还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家伙。
    “所以啊......我就在想，只要每天和你拉进一点，再拉进一点，总有一天能抚慰你内心的伤痕，直到它完全愈合吧？即使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不是我，治愈的伤疤会诉说着曾经有个女孩来过这里......”
    “柯妮......”
    莫良的语气柔软了三分。
    “嗯，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这是埋藏在莫良心中的秘密，他本以为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没想到还会有例外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小，父母都出远门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我饿了，所以去楼下的小卖部买吃的。但是......有四个陌生的女人把我拐走了，那个地方很黑，不论我怎么喊叫也没有用。她们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那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刚开始的时候，是兴奋，可后来，我不想要了，但是，她们没有理睬，依然按着我索取。很痛，真的很痛，可是没有人来救我啊。最后我连喉咙都喊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成了她们摆弄的工具，等父母找到我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浴室很安静，只能听见水滴砸在瓷砖上的声音。
    柯妮紧紧地抱住了莫良。
    “别怕，我在。”
    诉说着痛苦的回忆，莫良的身体颤抖着没有停止。
    仿佛他依然是那个无助的男孩，无法反抗，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