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灰色职业者的事情了。”扎克看回了诺。
诺给了扎克交给扎克的示意。
扎克点头,看向后座的恶魔,“我需要先问一件事,你们财务公司最近的业务转型,是杰西卡的安排吗?”
巴顿的恶魔在做什么,扎克在关心这个问题。
“不是。”恶魔摇头了,有些小小的抱怨情绪,“杰西卡最近根本没管我们。”没有直接解释扎克想问的,而是用了那小小的抱怨情绪,“她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堕天使同胞身上,哎。”
既然都提到了,扎克也就问一下好了,“那些取代了西部人的堕天使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恶魔撇了嘴,“在破坏昆因遗物的案件中,情节严重坐牢去了,情节轻微的被判了社区劳动。”
扎克歪了嘴,“法院对判决终究是用上了‘昆因遗物’这个因素。”
“必须的啊。”恶魔接话了,“整个巴顿社会都盯着这次的判决呢,当时法院门口,一堆人举着‘要对得起昆因夫人’的标牌群众,啧,也不知道是昆因夫人在暗处组织的还是巴顿市民的真实自发行动……法院那边怕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昆因而得罪了全部西区人,只能这么判了。”
当时我们没关注的社会问题定调,现在算是知道了。算是……好的吧。毕竟大家希望的社会都是一个和谐,安全的社会。而不是充满了仇恨犯罪的社会。所以,不管法院出于什么理由,这样的判决,都算是给了这个社会一个正面的引导作用。
这里面大概也少不了市长安东尼的操作。
不过不是扎克现在关心的了,“所以,杰西卡在关注她的堕天使同胞,你们这边的财务公司,她完全没有插手?你们现在的共和贸易财务业务,是巴顿发展的自然进程喽?”
“是啊。”恶魔回答了,看向了诺,“你应该做了些调查吧,在我们附身这些死掉的会计(人)之前,我们公司就已经在接手共和贸易的业务了。”一摆手,“现在巴顿所有的财务公司都有接手共和贸易的业务,谁会和钱过不去。”
就是大势所趋,真真正正的时代进程的意思了。
扎克点了下头,自我解释了一番,“你也不误会,我也不是对恶魔参与共和贸易有什么意见,只是如果恶魔在有意介入共和的贸易,我希望恶魔能告诉我目的,这样。”
恶魔也点了点头,“我理解的。”他又有了小小的抱怨,“附身这帮会计的时候,我们也已经把这公司的业务活动作为情报交给玛丽教堂了。如果她看到了我们公司现在有很业务关系到西区人,特别是尤里家族和共和的贸易活动,她肯定会主动找你的。”还记得扎克和堕天使的协议么,恶魔是不可以介入巴顿上层人的活动的哦~(因为早期的史密斯瓦尔米娜事件)“哎,但杰西卡显然无视了。”
扎克也表示了理解,“坐牢的就算了,那些社区劳动的人,被分配到了哪里?”扎克问的是杰西卡关注的东西。
“能是哪里,这种惩罚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那些被判社区劳动的人,现在天天在派斯英的大街上捡垃圾。”白眼,“然后杰西卡就在路边摆个小摊子给他们送吃的喝的。”
过于真实。
不过要理解杰西卡,那是她的同胞啊,真真正正的革命同胞。
扎克没评价,“坐牢的应该也是让丹斯神父照看了。”算是自语,随即,回到正题,“关于灰色职业的事情。”扎克顿了一下,看了下诺的脸色,然后,“恶魔一直对巴顿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保持了情报收集,你们也应该早就察觉巴顿的灰色职业者对你们有兴趣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诺在扎克说恶魔对巴顿的各种事件有情报的时候眼睛放了光,但他也自觉这是扎克在提醒他,如果推进招收这个公司的人进入灰色职业者,实际上等于在巴顿的灰色职业圈中引入恶魔。
这种变化能导向的未来是不可预知的。
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很糟。要谨慎思量。
诺没有插话,和扎克一起看向了恶魔,观察当事人的反应。
“我们没有什么想法。”恶魔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在巴顿,恶魔一直都有做灰色职业的事情。”
扎克挑了下眉,“你是说之前骷髅头骨的斯高尔么。”
“恩。”恶魔点头了,“他一直和‘将军’在合作的做各种事情,因为是特殊进阶的恶魔,身边也有猎魔人梅森和高阶恶魔布里兹,杰西卡给了他自主行动的优待,没怎么管理。”
扎克也想起了之前还查普曼说过,巴顿一大半暴力事件——小的,不值得太多关注的小犯罪行为,是东南部的恶魔斯高尔做的。
恶魔继续了,“‘将军’没回到灰色职业圈时就一直在暗处和斯高尔联合做这些小动作了,后来‘将军’回到了灰色职业圈,斯高尔也不小心被送去了天堂。”恶魔又撇了下嘴,“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个空缺,说实话,我觉得西部那些印安文化仇视份子根本曝不出台面。”
扎克和诺同时挑了眉,扎克问的,“这怎么说?”
“呃,东南部唯一剩的两个帮派就是‘将军’和骷髅头骨了,然后‘将军’也耕耘了很长时间了,那个艾克斯安保虽然还挂着法尔肯的头衔,但已经几乎算是‘将军’的私人产业了。”
恶魔抬了两个手,一手,“帮派。”一手,“安保公司。”
扎克和诺懂了。恶魔也做了总结,“这种破坏点儿公益财务的小事,在东南部发布,完成是分分钟的事情,还不会有任何痕迹。哪里轮得到派斯英的巫师爆出来自己又是被威胁,又是被歧视的。”
哎。
在扎克考虑,操劳世界格局的时候,这些巴顿的小事情,也没一件让人省心的。
扎克接上了,“‘将军’回归灰色职业圈,斯高尔被送到天堂,东南部的帮派业务终止了,西部来的印安文化仇恨份子自己行动,搞出了巴顿的印安文化问题。”摇头,算是概括了最近巴顿的社会问题的根本。
诺也在边上无语的摇头,继续感叹,“看来解除魅惑之瞳是我人生最明智的决定。”笑着看一眼扎克,“这样真相足以我对这世界失去信心,开始自闭了。”
扎克拍了下诺,“问题依然在。”看回恶魔,“所以恶魔其实一直在巴顿的灰色事务中充当重要的角色,你是这个意思么。”
恶魔点头,“斯高尔的空缺需要填补,我们也看到不填补的话会发生了什么。”摆摆手,“所以未来,我们应该也会继续做这样的事,不管灰色职业者有没有来试图招收我们。”
诺想了一会儿,“那就进来吧。”看着扎克,寻求意见的意思,“‘将军’也回归了,灰色职业圈反正已经有大帮吸血鬼了,多一帮恶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这样我们的情报可以互通,各种事情也能提前准备。”
这说的也就是印安文化出问题的事了。想想也是,要是灰色职业者早先就意识到了西部人对印安文化的恶意,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种情况。
扎克突然有了好奇,“‘将军’现在在灰色职业中负责什么?”总不会还和以前一样提供背锅的人头吧——达西可不敢抓一帮托瑞多吸血鬼后裔进警局,给某些真实的罪犯顶罪……呃,还有印象吧,这是‘将军’曾经在灰色职业圈的功能。
“打手。”诺的回答很干脆,“‘将军’现在很有人气,谁有任务交给他一定会被完美的完成。”诺笑了,“就像曾经的你。”
扎克呵了一声,不予评价。但意思是接收到了,诺是知道‘将军’的帮派是托瑞多后裔这个事实,吸血鬼的属性加上魅惑之瞳,这个巴顿有‘将军’的帮派无法完成的任务才可笑。
但把‘将军’和扎克相提并论,呵呵,当做笑话笑过就够了。
谈话差不多了,扎克看回了后座的恶魔,“那就这么定了吧。”
诺也直接在公文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张邀请卡,递给后座的恶魔,“这周的波波吧聚会,请务必到场,大家认识一下还是必须的。”
扎克半途截走了邀请卡,“为什么我从没收到过这个?”现在巴顿的灰色职业圈聚会邀请都这么正式了吗?遥想去年的扎克是——
“你是我亲自去格兰德邀请的,你还稀罕这个吗?”诺眨巴了下眼。
“哦~”扎克把截到手的邀请卡还给了恶魔。
诺往后面补了一句,“不用整个公司来,派个代表来就行了。”补充的重点是后面这句,“你就算了,你有妻子,而且你的婚姻正处在一个不适合折腾的处境,不适合去波波吧那种场合。”
恶魔无语的撇了嘴,收下了邀请卡,“回去后让大家抽签吧。”
诺没什么意见,看回扎克,“你呢?准备回来参加聚会么。”
“不了。”扎克没表情的拒绝了,“不适合胎教。”
诺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去格兰德找扎克的诺,是看到了莫卡维的大肚子的……
“那个……”恶魔知道该是自己退场的时候了,离开前,“我妻子委托瑞佩特事务所调查我出轨的事情……”有些犹豫,“算不算失败了,毕竟我既没有出轨事情解决也是我自己回去和我的,呃,妻子好好谈心。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扎克没什么反应。倒是诺,有些困惑的提问,“有什么区别么,这种事情本来结果就不确定,委托了我,我做了我分内的事情,没有失败的说法。”
“我就是想问,我妻子委托你的酬劳,能不能退回。”恶魔……无比真实的黑了脸,“那是我辛苦为了我的家庭和我的婚姻赚的钱,不是给那个黄脸婆用来花在这种事情上的。”
扎克在旁边再次提醒,“请注意你称呼你妻子的态度。”
“这个人原来就是这么称呼他妻子。”恶魔非常坚定的,“你让我维持这个人原来的生活,我就在这么做!”
……算了,没什么可说的。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家庭都有。
扎克闭嘴了。毕竟是诺的委托。
诺抿嘴考虑了一下,“我能按市场价格合理的减少一些委托酬金,但该给我的还是要给我,我也工作了,我也需要得到报酬。”
恶魔的脸黑了一会儿,“啧,就这样吧。”放弃了,然后就推开车门,回他的财务公司去了。
车上只有扎克和诺了。扎克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也是未来同为灰色职业者的同伴,你卖个人情也无所谓吧。何况还是恶魔,有恶魔的人情,不差我的人情。”
关于后面这句话,比较恶魔人情和扎克人情的解读——别往太大的方向想,大家接地气点儿。杀鸡用不上牛刀,在普通人类的生活中,吸血鬼和恶魔的人情,其实真没什么差别,毕竟诺也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诺回答了,“我告诉你了,我最近缺钱。人情这种东西,未来有的是机会,现在,我需要钱。”
扎克认真了,“你真的很缺钱吗?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手上倒是有很多反正我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的现金。”这是实话。
诺笑了,委托算结束,已经控制着方向盘,准备送扎克回南区了,“是缺,但也不至于到需要借钱过生活的地步。我只需要最近这段时间的周转而已~”
“哦。”关系到诺的生活隐私,扎克有自觉,不多问。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
诺突然开口了,“我买了一堆在魅惑之瞳还没解除前,我觉得我需要准备的武器。”
扎克挑了眉,这是诺主动分享的,那别矫情,接上,“对异族的武器吗?”
“是啊~”诺的心情不错,现在说这种话,应该是当做趣事的分享,不再有苦大仇深的痛苦,“你应该问我从哪里买的。”
扎克问了。
诺回答了,“南区警局。”
扎克的两挑眉都挑起,短暂的困惑后,眉毛放下,“南区警局曾经当做证物缴获的猎人武器。在‘鉴’通过帕帕午夜给巫师家族提供武器的渠道中初次接触联邦的时候,这个渠道被暴露了,然后被共和的托瑞多(伊恩的后裔,提醒扎克要注意‘鉴’的共和政府官员)封死了。”
诺接完了扎克的话,“正是这样,当时有小道消息是南区警局的证物处的武器突然多了一部分,时机正是南区警局在南区的新港口临时投入使用,需要向申请扩张的时候,南区警局的局长科隆想要压下这件事,所以利用自己的关系,通过灰色职业人,呵呵,也就是我了(诺在科隆局长是北区警局局长的时候就是他的灰色职业线人),要处理掉这批多出的武器,免得被外弄到把柄。”
扎克拟人的叹息了一口气,“你自己把这批武器吃下来了。”
“那时候啊~我以为我要对抗全世界~”诺笑着,“现在这批武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我在出手。但科隆局长显然不会再买回去。所以,我现在只需要一些资金周转。”晃头,“我还是蛮富有的~”
过去的事情扎克不在乎,“现在的买家是谁?”谁要再次接收那些共和来的对异族武器?
“丝贝拉~”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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