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已经明显的变长了,快7点了,夕阳才从天边晕染开来。
扎克正准备好好赏一赏这夕阳,“为什么瑞默尔可以和人类一样的随着时间改变相貌,你这个托瑞多不行。”凯普勒凑了过来。
“你想和莉迪亚聊天么?”扎克当然不想回答,因为凯普勒的语气,听着好像托瑞多比不过瑞默尔似得,“电话在办公室,随便用。”意思就是这种问题,你去问你阿姨去,别问我。
凯普勒一脸鄙夷的对着扎克,“所以我应该问我亲爱的阿姨,为什么其他吸血鬼不会老,而你会吗?我以为你是个绅士,格兰德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失礼的提议。”
说起来,扎克还没怎么和凯普勒直接交流过呢,只知道这个少女的脑回路非常清奇。现在对上,果然犀利异常。扎克抿了下嘴,回答了问题,“因为瑞默尔有一半是人类,瑞默尔还保有人类的灵魂。”
“灵魂让吸血鬼变老?”凯普勒翻了个白眼,“虽然我学习成绩差的可以,但我至少还知道生物的老化是细胞代谢的关系,和灵魂可没有关系。最基本的科学。”凯普勒还刻意顿了一下,“叫做生物学。你知道什么是生物学吗,格兰德先生。”
扎克坦然的接下了凯普勒的白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思进取的永生者。”
“我已经永生了,我还要进取什么?”
凯普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猜吸血鬼也没什么想要‘学习’的东西了。像伊芙那样所有学科成绩优异、无所不能,被当做天才,也只是她永生的太无聊了。”
“哼~”扎克同意了凯普勒。
这么说吧,扎克的缝合技巧是怎么掌握的?是在战场上装军医练出来的。已然永生的吸血鬼,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学习的东西,他们所掌握的、所有在吸血鬼之外的技艺、学识,都可以说成是无聊的产物。
难得和一个少女达成共识,扎克准备再感叹一下,不想被凯普勒抢话了,“别偏题,为什么灵魂会能让吸血鬼变老?你们吸血鬼中就没有类似人类的科学这种东西么,你们就不好奇都是吸血鬼,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吗?进取心没有,好奇总是有的吧。”
扎克皱了下眉,“史密斯小姐,请问是格兰德的生活太无聊吗,让你突然对着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是。”超干脆的,“你们这里除了娱乐室里的电视,还有任何符合我这种大小姐的娱乐活动吗?”她还自己翻着白眼回答了,“没有了。”
呃,扎克不想承认吸血鬼没有自己的‘科学’,所以,“那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娱乐活动,我可以给你安排。”
“哼。”轻蔑的一声,“是你安排还是转头就给我父亲打电话,让他安排?还是别费这些工夫了,格兰德先生,既然我都住在格兰德了,难得的在我的生命中,有瑞默尔家人,又有了你这个托瑞多临时监护人……”看扎克有开口的趋势,凯普勒先抬手示意扎克别说话,“我父亲把我当做委托交给你了吧,别否认,所以别不承认,你就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清奇的脑回路,是需要智商支撑的——少女凯普勒很聪明。
扎克也决定也多不解释了——我们知道的,其实是扎克提议史密斯先生把这当做委托的。
凯普勒看扎克不再有插话的意图,继续了,“就当做我体验生活了,求知一下吸血鬼与吸血鬼之间的不同。你要么就坦诚的满足我难得的求知欲,要么就继续这么支支吾吾,然后等我回家后,告诉伊芙,你这个托瑞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让伊芙好好鄙视你。”
扎克的嘴歪了。扎克想起了最初对凯普勒的印象——因为突然失恋,被萝拉带来格兰德,见爱丽丝这个新朋友的凯普勒。那时的凯普勒说:“爱丽丝?要和我做朋友?可以,你的秘密是什么,交换了秘密,我们就是朋友。”
凯普勒啊,并不是那种典型温柔善良的型的少女呢……
不过少女终究是少女,扎克用成年人不和少女见识的理由,就能完美的掩盖自己居然在言语上说不过对方的事实。于是,“灵魂能不能让吸血鬼变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保有人类的灵魂让瑞默尔也保留了下了魔法。你确实可以问伊芙一下,瑞默尔是不是用魔法模拟了人类的生理。这是瑞默尔氏族独有的能力,其它吸血鬼无从知晓。”
“不是。”凯普勒却直接的否定了,“瑞默尔像人一样的成长、衰老,不是魔法。莉迪亚阿姨就用过魔法,加上一点化妆技巧装衰老的痕迹,在她还没有掌握瑞默尔能力的时候,我撞见过。真正的瑞默尔不需要魔法,就能和人类一样,像伊芙那样。”
“看。”扎克想尽早结束这打扰自己赏夕阳的突然对话了,“你已经走在正确的求知路上了,你用自己的见闻,总结了知识。非常不错,值得鼓励,请继续增长你的见闻,然后自己得出知识。”
扎克说完不再看凯普勒。
凯普勒自然是看穿了扎克逃避对话的小手段,轻蔑的哼一声,“我听爱丽丝说,你们地下室里,放了两具生病死掉的吸血鬼,我要看看。”
扎克的第一反应是莫名其妙,‘生病死掉的吸血鬼’,这就是病句。不过紧接着的第二反应让扎克意识到了凯普勒在说什么——
魔宴茨密希实验遗留的实验对象遗体。格兰德原本有一具,然后从福特那里买来了两具,其中一具用来验证‘鉴’说这些遗体就是吸血鬼的鉴定结果了,变成了灰尘。现在格兰德里还有两具这样的遗体。
扎克皱起了眉,“那两具遗体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事物,你一个人类少女还是不要……”
“你刚说了要鼓励我见闻、总结的,正确的求知路不是么。格兰德先生,你是成年人,成年人中的成年人,在青少年面前立反面榜样不太好吧。”
扎克有点儿难受了,一摆手,“去。想干什么干什么,请把这里当你自己家。”
“这就对了嘛~”凯普勒扬起下巴,放过扎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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