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在办公室里接完了电话,就下了后廊,在长椅上坐着等赛瑞斯来。
赛瑞斯来了,“詹姆士把磨坊的工作报告拿走了。”呃,算了。虽然刚说了应该由赛瑞斯拿来的东西不在他手上,但他依然不是空手来的。他提了两个罐子,“这是帮你准备的……”
扎克看了眼瓶罐边缘的红色,“血?”
“恩。差不多一周多了,勒森布拉的氏祖应该已经到巴顿了。”赛瑞斯抿了下嘴,“我们都知道要你准备人血有些不方便。”知道吧,谁要扎克和市长是朋友呢,“这是奈纳德准备的。”左手的瓶子,“这是奈纳德代表哈密顿准备的。”
“谢谢?”这怪异的语气是扎克知道现实是不需要谢的,“放地下室吧。”不过奈纳德还真是周到,在哈密顿彻底不再管魔宴事务的时候居然还记得给哈密顿联个名~
赛瑞斯去放东西了。没有书稿看的扎克知道该是时候回去盯着镜子了……老汉克一脸愤怒的冲了过来。
镜子不会跑不见,扎克调整了坐姿等老汉克靠近。
没等老汉克开口,“我又做错了什么了?”扎克先表了个态度。
老汉克倒是愣了一下,随即,“你没做错什么!但你送出去的人做了什么!”一指身后的生活区,“埃文刚给他的旧伙伴打了个电话!炫耀他现在有多么多么呼风唤雨!!”
“呼风唤雨?”扎克问。随口而已,并不真的关心。
老汉克当然知道扎克不关心,所以也不回答,而是盯着扎克,“解决他!”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老汉克,“你的意思是,解决他的那种解决他?”
“我管你怎么理解!反正我不想我的手下被一个已经丢出格兰德的废人影响!如果你不去做,我会去做!而我只知道一种解决人的方法!”
扎克继续看着老汉克,抬头纹一点一点的显现,是眉毛往上撑的结果。扎克抬手放在老汉克胸口上了。这动作太突然,老汉克没反应过来。继续没让老汉克反应,扎克开口了,“你在使用什么药物?”没忘吧,老汉克在锻炼身体,使用了辅助药物的那种,“有精神极端的副作用吗?”
老汉克反应过来了,拍掉扎克的手,“别碰我!”
“不碰。”扎克收掉脸上表情,摆摆手,“我会解决的。”最后送老汉克一句忠言吧,“你明白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某些事情吧。”比如强行力量锻炼,比如使用药物,“你也明白你不需要这样吧。格兰德的人,逃不出格兰德控制的,不需要你这么……辛苦。”
老汉克盯着扎克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后会生活区去了。
扎克也再次准备上去看镜子。
“奈纳德还有件事让我和你说。”赛瑞斯。
扎克又坐回去,“什么事?”还是那句话,镜子不会跑。
“昨天你不是去艾伦殡葬之家了。他正好和艾伦去北区了。”赛瑞斯一脸轻松,大概是他要说的话就是轻松的主题,“是福特殡葬那边邀他们过去开会,关于火葬的事情,所以没叫你。”赛瑞斯抱歉的看一眼扎克,“麦迪森有去。他还交代了我让你一定要看他今天的工作报告,都写里面。”结果被詹姆士抢走了。啧。
扎克摆摆手,表示不责怪赛瑞斯,“你说就是了,反正一样的事情。”
赛瑞斯点了下头,“福特是想拉磨坊和艾伦一起弄殡葬业安保。三家一起和安保公司谈条件的话,价格方面,就能优惠很多。”
扎克有些好奇,“为什么?”扎克问的自然不是优惠,省钱不需要理由。扎克问的是为什么福特突然想弄安保。
“奈纳德跟我说是福特受了点儿刺激。”赛瑞斯撇了下嘴,“最近不是老有西部的殡葬业者咨询我们巴顿的殡葬业模式么。”
这我们是知道,扎克在维嘉的时候确实是留了很多资料给维嘉的殡葬业者参考,但毕竟只是格兰德拥有的资料,西部的那帮殡葬业者——异族们,也明白的很,他们要转型自己的事业,可万万不能完全只看扎克经营的格兰德,那是自毁前程。
只经营殡葬业的格兰德是什么样子难道大家不知道吗?是滴,就是这个故事开始之前的样子——没政府补助就活不下去的样子。我们都知道格兰德是怎么‘活’过来的,是扎克开始接西区人的委托了。
提问,西部的异族能靠接人类的委托养活事业?别忘了顶层的莉莉只值一个全家桶。所以:
西部的殡葬业没有扎克在巴顿的特殊环境优势,就要认真学习真的在好好经营殡葬业的人类,比如福特。
赛瑞斯在继续,“福特也在问西部的情况,结果西部殡葬业的安保计划都是按照格兰德的规格……”赛瑞斯指着扎克,意思是这里的格兰德,磨坊被抛弃了,“做的。”
扎克稍微想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吧,私有化的意义就是殡葬业是属于私人的产业,多花些钱保护自己的产业是应该的。”
“是这样的。”赛瑞斯点头的,“福特就是不舒服这一点,记得之前火葬用的燃料被偷窃事件吗?除了殡葬业自己,没人会帮忙,自己的事只能靠自己。”
扎克笑了一下。提起曾经的燃料被窃,呵,这种和神(帕帕午夜身边的那个共和神,普奇)扯上关系的事情,再多的安保都没有用,倒是福特的这份不想被西部的后起新人比下去的心,值得支持,“这样挺好的,那昨天他们讨论的怎么样?决定用哪家安保公司了吗?”
“用安保公司的竞争手段压价格的话,肯定是选艾克斯。”赛瑞斯有些困惑的摇摇头,“福特是这么希望的。奈纳德说这个时候我其实不太懂。”
扎克帮赛瑞斯解惑了,“意思就是我这里的安保公司是赛迪尔,如果把土葬当做巴顿殡葬业的一半的话,另一半的火葬去找赛迪尔的竞争公司艾克斯,更利于价格交涉。艾克斯公司那边会为了市场占额主动让价。”
“哦。”赛瑞斯好像懂了,继续,“但奈纳德和艾伦是肯定不想用艾克斯的。因为法尔肯家族的事还没有定论。”又抱歉的看向扎克了,“我也不太懂。”
“这个嘛。”扎克抿了抿嘴,是无奈,“因为法尔肯家族的菲奥娜现在明显在和她的丈夫法尔肯先生争权。最近几件事你也有参与不是么,之前南区港口的工程。”
赛瑞斯撑了撑眼眶眼睛,了然了,“艾克斯公司的忠心归属谁还不确定,艾伦殡葬毕竟是魔宴在东部的唯一办事处,不想卷入法尔肯家族内部麻烦中。”
扎克点头,撇了眼赛瑞斯。说实话,赛瑞斯并不笨,以前还是人类农民的时候扎克对他的印象就是……耿直。非戏虐的那种。
等一下,现在并不是扎克突然想要评价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而是扎克在疑惑,为什么这种一点就通的疑问,这货怎么留到现在来问自己了??奈纳德转告他的时候他没问吗?啧,奈纳德是他的‘父亲’啊。
赛瑞斯是不知道扎克看他的时候在想什么,以为是礼数回看向扎克,“艾伦殡葬不想要艾克斯安保,麦迪森那边个人也认为如果磨坊找赛迪尔安保的话,就能把这笔支出算到你这里,磨坊不用单独支出,所以麦迪森也是坚决的选赛迪尔。”
这……不需要解释了。
对视的两双眼睛一起无奈的笑笑,都懂,转开。扎克感叹了一句,“可怜的福特。”
赛瑞斯附和的点点头,随即,脸上又又有了抱歉,看回扎克,“然后本来不需要麻烦到你的事情,就又回到你这里了。”
扎克扯起嘴角,“让我猜猜,福特、磨坊、艾伦投票决定了谁去和赛迪尔安保谈这份大生意。”
赛瑞斯点头,“全票,你。”
“好吧。”扎克一耸肩。推掉?格兰德受过福特多少照顾还需要重提吗?扎克可无法对福特做出这种事情。
赛瑞斯说完了,站起。
扎克也站起,先把这事解决了吧,拍了下赛瑞斯,“你想去北区转转吗?和我一起。”发出了邀请。
赛瑞斯愣了下,“你要带我去谈吗?你不带露易丝吗?”
餐厅里陪爱丽丝早餐的露易丝:“我才不要和他出去。一点建议赛瑞斯,别开车,走去。”
耿直。赛瑞斯小愣一下后,压低了声音,“为什么?”
扎克无语的看一眼餐厅的方向,回答了,“因为车上有镜子。”摆手,不准备继续这话题,“我们走吧。”
扎克已经开始迈步了,于是,赛瑞斯跟上。
有人要看两个吸血鬼步行数小时的戏么,有??那好!
他们在走,他们在走,他们在走……重复到你后悔要看这玩意儿的那一刻。
还有理性的人,跟着我,我们去看詹姆士。
对,抢了包含维嘉事件书稿的磨坊工作报告的詹姆士。他现在已经在北区警局了。
本应该被扎克亲自过目的工作报告,还需要重复吗?不用了,大家把赛瑞斯的话脑补为麦迪森曲折的行文风格就行了。
维嘉事件的书稿呢?也不用。把罗根的电话内容已经够清楚了。不管是罗根和莉莉进度,还是罗根自己对西部异族的感受。这就是某个坚决不认自己是神的养猫的老女人写维嘉事件的原因,不是么。黑猫说的,这个故事就是用来表达她的不满的,她特意选了个远在西部的城市来构建这个故事,她要告诉麦迪森,麦迪森创造的现实有多荒谬。
既然这两件事都不用再回顾了,那我们看詹姆士干什么?
看詹姆士现在脸色阴沉面对的……‘人’。
警局里的所有人都保持了尽可能的回避,包括詹姆士的搭档韦斯。其他人的回避是……对权势人物的屈服。韦斯躲的原因嘛——
这个‘人’,是久违了的毕夏普先生。
他看起来红光满面,“所以这就是一个权势男人走入房间后所有人的表现。”看向詹姆士,“你知道一个权势女人走入房间所有人的表现吗?”
詹姆士盯着眼前的‘毕夏普先生’,“你是说你自己么,凶灵谢尔!”
都没人敢靠近,詹姆士还注意什么措辞呢。
‘毕夏普’笑了,“我是。回答是,被质疑,无休无止的质疑~”一脸享受般的环顾四周,“我爱上这种感觉了,我今后应该多出来出来~”
詹姆士的眼角在抽搐。
“呵呵,别担心,持久和频率都有限制了~”也不知道是这话本就应该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是终究是个女人的灵魂控制着男人的身体,这话,让人听着就不舒服,“我没有多少时间,我们也最好开始谈正事吧,我还有人在家里等我呢。”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打听一个你经手案件的罪犯去向……”
詹姆士都没听完,嘴角在抽出,“直接跑到警局来问我就是你所谓的打听?!”
“太直接了?”‘毕夏普’笑着,“就像我说的,我没多少时间~”没管詹姆士继续抽搐的脸颊,“不久前,你们警局附近的小酒吧发生了一起入室行窃谋杀案……”
有没说完,詹姆士:“乔?!”
“呵,你记得,这就方便了。那个凶手呢?”
“你要干什么!”
“我的新玩具说如果我帮他找到这个家伙,他就随便我玩儿~”‘毕夏普’仿佛已经在想‘玩儿’的内容了,满脸……欲……
詹姆士的脸黑了——“你是说埃文?!”
“是的~扎克送给我的,你怎么知道……哈,差点忘了,瑞默尔们说你一直住在格兰德~你当然知道~”
詹姆士的脸,继续黑,“找到那个凶手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你不会想知道的~警探~”
詹姆士刷的站起、拍桌,“我也不会告诉你!毕夏普先生!”声音很大,“你说你时间不多?可惜!我时间很多!”盯着‘毕夏普’变成一尊黑脸的雕像。
啧。谁要看一座黑脸雕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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