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心在意殡葬业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是扎克手里正拿着的的文件,读心人奥兹·科齐尔轻松的就读到了扎克的所想。
扎克侧头笑了笑,把皱巴的文件塞回公文包了。随手就放在了桌边,有机会提,应该很快了……现在要知道的只是艾伦突然撤销对扎克的限制令,并不是对格兰德有任何改观。
“我以为我们应该减少见面。”看向读心人了,“平衡我与你,与达西的接触的次数。”
“是。但这次没关系,达西知道我在这里。”
某男的走后,后院的新员工挨个向扎克做过自我介绍,然后正式开始新生活之后,奥兹·科齐尔来的。
“任务?魔宴的任务?”扎克挑着眉,不然,扎克不觉得奥兹需要向达西知会自己的行踪。
“算是吧。”奥兹点点头,“你手上还拿着魔宴过来的吸血鬼名单么。”
扎克微侧头,从抽屉那拿出一份名单,递过去,“他们已经来巴顿了?”
奥兹一笑,“恩。”接过了名单,“但自然,到你这里的消息应该是他们刚进入马萨州,无能的被伊莱·托瑞多甩在身后。”
扎克笑着点点头,可以说果然如此么,还是算了吧,总是嘲讽对手,并不是好习惯,会让人自大。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奥兹展平了名单,看着扎克,“而且,你屏蔽我了。”
“相信我,这为你好。你需要避嫌。”扎克回应的很真诚,两面派并不轻松,扎克在省去奥兹的麻烦。
“好的,你看起来准备好了,我就放心……”奥兹看向名单的脸愣了一下,“名单错了。”
“是么。”扎克前倾着身体看了一眼,笑着,收回给错的,“抱歉。”重新在抽屉里翻起来,“这次是正确的了。”
名单!最近扎克得到了两份名单不是么!一份是达西送来的,魔宴吸血鬼的名单,正确的名单。一份,呵呵,是弥勒送来的,他在巴顿见到的异族名单,对,上面有李斯特的科齐尔店中存在扎克都不知道的异族的名单,错误的名单。
没人会以为扎克真的是拿错了吧。
奥兹的脸色开始变的奇怪,接过了正确的名单,却没有展开,“那是什么?”看着扎克拿在手里错误名单。
“这个?”扎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无比轻松的,“没什么,你记得弥勒么,在尤里家做客,四处标记异族的弥勒。他给我的。”
“哦。”奥兹看了扎克一会儿,屏蔽依然在继续,所以,某话题除非扎克主动提起,奥兹就准备报一丝侥幸心理,“一个勒森布拉,三个茨密希,三个雷夫罗,一个卡帕多西亚。一个领导者,三个战士,三个追踪者,一个善后……”
既然已经确定了奥兹有侥幸心理,那对待侥幸的人,最让人爽快的做法是什么?揭穿呗。
所以,“我知道这些氏族擅长什么,我们曾经是战友,我不需要介绍。”笑着晃着手,手里有着错误的名单,“倒是,你来巴顿也有一段时间,我们巴顿的人,有好好的向你介绍过我们巴顿的异族么。”
让那侥幸再延伸一点,“呵呵,我不需要,大家也算是见两次了,琳达和克里夫的婚姻,外来狼人的防御。”
“哦,这就好。”扎克耸耸肩,“大家都相互认识,挺好的。”轻晃着手里的名单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尴尬了片刻。
“呃,扎克,别折磨我,直接说。”
“好~”扎克倒是轻松,展开了名单,指着那个没被翻译的共和文字,“你店里的东西,它是什么。”
奥兹好像认识那个字似的,不值得奇怪,詹姆士都知道咸甜豆腐脑之争,“哎,你还是知道了。”
“现在,你让我更好奇了。”扎克做了请的手势,“请。”
“它什么也不是,现在只是我的玩具。”
扎克的问题很直接,“玩具?你,有多少玩具。”
“除了这个,五个。”
“我想我不用问这玩具从哪里来的。”不是么,明显是读心人从魔宴带过来的……而且扎克真心有些排斥玩具的说法,就是异族,读心人奥兹·科齐尔从魔宴带来的异族!实在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身为魔宴的伙伴,读心人来到巴顿,不带点保身的手下,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奥兹现在还用了‘玩具’的说法,扎克就先配合,“它们在哪里?”
“我那里。”奥兹抿着嘴,“这个家伙,因为‘形象’还算正常,所以被我放在外面。”有些无语,“我猜是被那个弥勒发现了。其它的,只有我能,恩,接触。”
扎克皱了皱眉,老实说没理解奥兹这么表达的意思,“墨说,这种东西可以当做是和游魂相反的东西,它失去了拥有实体的能力……”
“墨?”奥兹挑了挑眉,然后微微摇摇头,“她说的倒不算错。但,哼,不用理会那些说法。”认真的看向扎克,“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点头。哪怕就是为了刚奥兹的‘还是被你知道了’,都必须点头。
“这是,你。”
扎克愣了一下,“再说一遍。”
“是你。”奥兹转开了视线,“或者,部分的部分的,你。”
扎克皱着眉,“请,再说一遍。”
“给你个选择,短的,还是长的。”
“都要,先短的。”
“好。一个世纪之前,魔宴很在意托瑞多在隐秘联盟的叛离……”
“我说了先短的。”扎克的防御之心有点旺盛。完全可以理解的,对么。
奥兹摆了摆手,没理会,“一部分是高兴,托瑞多终于搞了件‘好事’,隐秘联盟终于没那么完整了。一部分,是同情。托瑞多终于在分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分裂了十三氏族还不够,隐秘联盟也不放过……”
“你说什么?”扎克盯住了奥兹,“托瑞多,分裂了十三氏族?”
“不是么,十三氏族的原本的唯一目的是殖民,占领土地,取得胜利。是托瑞多,提议了联邦独立。于是十三氏族被分裂成了隐秘和魔宴。”
扎克动了动嘴,笑了,摆摆手,“你出生成长在魔宴,我不怪你,你继续。”实话,以及,实话。扎克不知道如何反驳,每个人都能对历史有自己的见解不是么。
奥兹继续了,“魔宴除了旁观托瑞多在中部的动作外,自然的……”耸了耸肩,“在西部封锁了中部的消息,不能让托瑞多的‘反动思想’荼毒西部的生灵。”能理解吧,奴隶制是西部魔宴控制异族的基础,宣扬解放奴隶的托瑞多是碰都不能碰的毒瘤,“魔宴还做了一件事情——”认真了点,“保存托瑞多的血统。”
扎克皱起了眉,思索了一会儿后,“魔宴已经认定,托瑞多要灭族了。”
“是的。”奥兹点点头,“托瑞多战斗力一般,隐匿一般……各种方面,哎,都很一般。当托瑞多没人愿意看向托瑞多的眼睛时,你们就,废了。”奥兹又摇头了,“托瑞多没可能在围剿中留存下来。”
扎克不想反驳这事实,转移方向,“哼。”嘲讽的,“于是勒森布拉就突然有了十三氏族的荣誉感,想要保留托瑞多的血统了?”
“你可以这么说。”奥兹耸了耸肩,“或者,勒森布拉只是不想托瑞多的血消失,你知道勒森布拉对血液的执念,哪怕,只是为了私人的收藏。”
就在这里,扎克的办公桌抽屉里,还有达西送来的魔宴奖励!来自勒森布拉对扎克的奖赏!一份蕴含了一个人完整信息的血!感受一下。
扎克开始倒酒了,“继续吧。”
“在那个时期,获得托瑞多血并不难。难的是,勒森布拉对托瑞多‘复杂’的情绪难以满足。”奥兹无语的摇着头,“一个末代的托瑞多的血会带有他父辈的信息,勒森布拉就命人去寻找上一代托瑞多的血,找到了,勒森布拉就会发现更‘有趣的再上一代的托瑞多信息’,于是,让人去找……”
扎克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感觉,不爽。
“关于托瑞多的信息,越来越多,三个世纪,托瑞多在隐秘联盟做过一切。”奥兹看回扎克了,“离间狼人和巫师,救助塞勒姆的黑女巫,阻止联邦往北方扩张……所有事。一个名字。”
扎克一抬杯子,“哼,怎么,他爱上我了么。”
这很好,扎克还能说笑,奥兹放松了一点,脸上有了微笑,“如果我是你,我到不希望被他爱上。你问我我的玩具是什么,我告诉你,这个。”指着错误名单上的共和字,“是你的脑子。或者你可以认为是你思维的方式。更准确一些,是关于你的所有信息整合、归纳后,总结出来的规律。你,你思维的规律。”
扎克还没来得及表现什么。
“其它的四个,是血、心脏、骨骼,以及皮肤。”
“解释。”
“血来自某个二代托瑞多,去掉了所有它原本所拥有的信息,单纯的,最原始的,从托瑞多氏祖身上流出的血。心脏,人造人的心脏,创造就是为了跳动、挤压血液的心脏。骨骼,食尸鬼的,为了支撑身体存在的骨骼。以及皮肤,拥有可以变化为任何形态的易形者,被固定成一种样貌后的皮肤。”奥斯丁,看着扎克,“最后,你的脑子。”
扎克实在不想组合自己听到的东西。思索了好一会儿,“它们活着么?”
“活着,但也没有活着。它们出现只为了一个目的,勒森布拉对你……”感觉到了扎克的不自在,换了个说法,“某个存在的偏执,所以,它们不算活着,只能算,被保管着。只是等着被组装,然后放进展柜里。”
真的呃很难得,对赞扬总是欣然接受的扎克,无法接受这么浓烈的赞,眼角抽搐着,“请告诉我,你们失败了。”
“恩,我们失败了。你说了要听短的,尝试、以及确定这些部件的的过程,还有最后这些东西成为我锻炼思维的玩具,都在长的解释里,你还想听吗?”奥兹也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
“完全不想。”扎克清干了杯里的酒。
奥兹突然抿了抿嘴,“你记得最初你问过我,你在巴顿的事情,魔宴如何看待,我的回答是不相关。现在你应该明白,的确不相关,和魔宴对巴顿的计划不相关,是属于勒森布拉的私人愿望……”奥兹一摆手,严肃了起来,“上一次战争,魔宴带回来了对外宣称是托瑞多的替代品,但实际上,目的只有一个,全身心所想,就是去追捕真正的托瑞多,你。”
扎克抬手了制止了,不用听了,已经懂了!顶替托瑞多在十三氏族的位置?!这就是谎言!“伊莱·托瑞多知不知道这些?”
“当然不知道。”奥兹理所当然的摇头,“除了勒森布拉和核心氏族的管理者外,只有我知道。呵呵。”因为他是读心人,是魔宴的伙伴,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所以,达西也不知道。”
“这种手下式的人物就不用特别提了,他没有资格知道……”
扎克又打断了,皱着眉,终于察觉到他们把大段的时间,都浪费在讨论一张错误的名单上了么!扎克指着奥兹手里的吸血鬼名单,“那为什么,勒森布拉既然如此痴迷于我……”光是说,都嘴软,“为什么?”
奥兹也看回手里的名单了,事实就是,假的扎克没做出来,真的扎克,魔宴似乎也不想留了,不然这名单上的人,怎么会‘无能的被伊莱·托瑞多甩在身后’?“你去参观过博物馆么……不,我有个更好的比喻。”看向扎克了——
“在共和,有个故事,有个家伙,叫,恩,叶先生,喜好一种传说中的生物,龙,听说过么。”
“知道。”活跃气氛吧,“它的胡须可以吃。”记得么,龙须糕,昆因夫人强烈推荐。
“于是他画、雕刻……所有他能做的事情,全身心的崇拜、欣赏这种生物。然后,有一天,龙出现在他面前了。”
扎克皱了皱眉,尽管不是联邦的故事,但他已经可以猜到故事的走向了。
“这位叶先生,被吓死了。”奥兹看着扎克,“一开始就说了,魔宴,认为托瑞多在分裂的路上越走越远,什么都不放过。勒森布拉想要增添自己的收藏品,但,他不想被‘吓死’。”
扎克一边决定着一定要问墨这个故事叫什么,一边重新晃了酒杯,朝奥兹一敬,“然后,我没辜负。”
不是么,魔宴的科齐尔,奥兹,在这里,告诉扎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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