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十分地下的地下室时,扎克留了一瓶血。原因有点可笑,观赏完了半狼半人的‘标本’后出去,发现整个地下室人都人手一坨卫生纸揪着鼻子。
扎克还是有点常识的,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非常适合传播病菌。如果丝贝拉是老板,这些印安巫师是员工,这样的工作环境够工商部门来查封的了!
当约翰都开始揉鼻子的时候,扎克只能做点什么了,“不要拒绝,早上才给了爱丽丝一瓶。即便我们没有让出这个格兰德妹妹的打算,你也最好做有点哥哥的榜样,流感?你好意思么。”
约翰能说什么呢?为了不被同是哥哥身份的吸血鬼和阿尔法比下去,只能收下。
就当作扎克日行一善吧,好吧,算上麦斯和詹姆士,三善。能用吸血鬼的血治疗感冒,这些人也是活出人生新高度了。
詹姆士和查普曼那边也有了些收获,扎克看到他们打包了一些博依森的生活物品,旧衣服梳子之类的。
再听一遍那个水货巫师的朗诵咒语,暗红上升,几个人回到了上面,丝贝拉却已经不在了。扎克撇撇嘴,看了眼着急要回警局的詹姆士,“你还需要我帮什么吗?”
詹姆士理都懒得理,走掉,倒是查普曼朝扎克笑了笑,“明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扎克真不怎么在意,那就是博依森的尸体,是已经被确认的事实。詹姆士不相信那是他的损失,浪费的也是他自己的时间去验证,懒得管。只是白白浪费了查普曼的时间,自愿来陪他,还是来了这么一个病菌满溢的地方,为难他了,“我猜詹姆士也没有感谢你的帮忙吧,那我替他谢谢你好好了。”
扎克是笑着说,这只是个玩笑,嘲讽詹姆士的,懂吧。
不想查普曼没接收到,居然认真的回答了,“哦,不用感谢,我也不算,恩,自愿吧。是恶魔我让来的。”偷瞄了一眼已经坐倒车里发动的詹姆士,应该没听到。
扎克一扯嘴角,给出请解释的眼神。
“嘟————”
已经发动了车的詹姆士按响了喇叭,在催促查普曼。
查普曼犹豫了一下,暂时对詹姆士打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快速说起来,“尸体被发现其实是因为在史密斯仓库的恶魔,他们交货的时候发现,然后诱导了巡夜的保安去看,之后才有了报警。恶魔那边大概是好奇尸体是谁,会不会和史密斯的地下产业有关,让我在局里打听一下,刚好负责的是詹姆士,我就跟上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要来查巫师……”
扎克听的挑起了眉,是无语。
“……刚听你说,原来那尸体是博依森。”查普曼放慢了语速,完全无视詹姆士的喇叭了,“那个,我大概,恩,要把这个回报回去,你,恩,不介意吧。”
“不介意。”扎克撇撇嘴,看了眼已经极度不耐烦的詹姆士,“你自己告诉他这些吧,我不想等他回格兰德,问我。”
“哦。”查普曼答应的有点勉强,同是警察这么长时间了,他虽然和詹姆士没什么默契,但也知道了詹姆士对恶魔和克劳莉的排斥,“那我走了。”
扎克一点头,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随意的接了一句,“注意预防流感。”
查普曼一愣,微笑一下,“谢谢。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扎克看向本杰明,“反正都出来了,要不要去看下爱丽丝。”扎克看了眼时间,“现在他们应该还在午间休息。”
本杰明没什么意见,直接上了车,开往赖普特。
赖普特是不允许外人自由出入的,扎克和本杰明需要通行证,也是这两个家伙运气好,门卫通报了两人的身份后,赖普特的女校长还记得两个格兰德的先生。
不能算校长记性好吧,是爱丽丝的变化,半年前,那个一看就不适合学校生活的少女,半年后完全变了个样,在萝拉的加持下,几乎成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生。试问,谁不喜欢每天带着美味零食上学分享的女生呢?
所以,身为哥哥的格兰德先生,只是被随便记住的。很快两人就在胸前别上了赖普特的同行证,并得到了校长的亲自迎接。
呃,有点隆重了吧。不,只是顺便,校长正在教学楼外安排某些事务,顺便来接一下,刚好反馈一下爱丽丝的良好表现。
“看,她们出来了。”校长指向某个方向,萝拉和爱丽丝正抱着一叠文件似的东西,从教学楼出来,堆放在已经被摆好的展台桌上,“她们正在帮忙布置……”
扎克本杰明都没在听,他们在打量周围。教学楼外的空地似乎被布置成了什么活动现场。两相面对的展台被设置成了擂台的样子,得以让扎克和本杰明都没心思听校长说话的是,两方展台的看板上,贴的内容——
一方,是市长安东尼的照片,和市长的政绩、主张,连任市长的竞选主张。一方,是艾瑟拉的照片,她的介绍、工作经历,自然的,竞选主张。
“……我们赖普特旨在培养学生的自我意识,16岁以上,他们都有投票的权利。现在市长竞选正在第一次民调中,结果还不知道。我希望用一个这样让他们自己判断、选择,模拟选举的活动,鼓励他们表达自己的意见、选出他们认为对的……”
校长应该讲的很自豪,可惜两位格兰德先生都没在听。扎克更是一挑眉,“抱歉校长女士,我们能——”拉长的尾音是表示自己不需要人陪着。
“啊,好,不打扰你们。”校长笑着,再次指了下爱丽丝和萝拉的方向,“爱丽丝就在那儿,你们去吧。”自己走向了艾瑟拉展台的方向。
扎克没管,和本杰明对视一眼,走向了已经看到他们的爱丽丝,但,中途,扎克一指某个方向,脚步跟着转,居然不是去爱丽丝和萝拉那边。
爱丽丝往那边看看,愣了一下,拉住了准备去和本杰明会和的萝拉,低声解释了几句。不管这两个少女了,去看扎克和本杰明吧。
“呃,还是被发现了。”凯撒从一张桌子下钻出来,看着格兰德的一鬼一狼,满脸不屑,“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应该我们问才对,你又翘课了,凯撒。”扎克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家伙,“有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忘了说了,凯撒在西区上学。
“如果你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这是凯撒对他母亲艾瑟拉的称呼,没忘记这个少年对自己的长辈有多么不尊重吧,“当然不知道。只要我不把自己弄到警局去,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有些飘渺,扎克还是追问了,“安东尼知道你在这儿吗?”
回答扎克的是一声不屑的轻哼。
“你来干嘛的?”扎克直接问了。
凯撒下巴一抬,“听说赖普特搞了这么个活动,当然要来看看。”然后一撇嘴,“结果发现爱丽丝居然在上学。”眼角抽了抽,“躲了一中午了,啧,爱丽丝居然能上学,啧啧。你们来干什么?”
扎克看了眼玩手指的本杰明,抿了抿嘴,“听说赖普特搞了这么个活动,当然要来看看。”骗子,明明没事做来看爱丽丝的,“结果发现了你。”
“那我们相互不招惹,各看各的,怎么样。”居然是个提议。
“不。”扎克拒绝,“我们要把你送回西区……”扎克顿了一下,看着本杰明,“本杰明要把你送回西区,我继续留在这儿,看活动的结果。”
西区的校区集中,小初高,靠的都十分近,扎克还不准备让伊芙看到自己和巴顿的阿尔法在一起。
凯撒盯着扎克,年轻的法令纹在抽搐,气到没话说。
“模拟投票开始!”
三个人同时暂停互瞪,看向活动场方向,女校长在宣读投票流程,“……模拟投票是匿名,但是要求大家填好调查表……勾选自己支持的政见,请认真思考,可以讨论,但不要从众,保持住自己的想法……写上支持哪一方的理由,比如,‘我支持艾瑟拉女士是因为在这个平等的社会,我也想成为一位强大的女人’,但不要照抄这句话……”
扎克皱起了眉,不去管这个活动的教育意义,也不去想高中生们有多少人会把这活动当回事,扎克感觉到了这位女校长的倾向,不管她是否有意,她的比如,在导向自己的学生!
“呃,居然这么无聊。”凯撒开口了,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有点智商啊,“浪费我时间。”
扎克看回凯撒,又有点好奇了,“凯撒,你投谁?”是啊,这个对自己母亲和安东尼都表现出等量的不尊重的少年,希望谁当市长?
凯撒的脸立马拉长,瞪着扎克,“我弃权,不投。”说完撇开了脸,视线乱扫,吊儿郎当的抖着腿。典型的青少年式强装不屑。
扎克没有追问,朝本杰明侧侧头示意,话还是对凯撒,“跟本杰明回西区,我要是想的起来,电话通知你结果。”
本杰明拍了拍凯撒,“车钥匙。”这货有自己的车,记得吧,安东尼送他的17岁礼物。
凯撒不理,视线依然在乱窜——安东尼展台的方向,大概只是逆反心理,没太多深意。
本杰明自己动手了,掏着凯撒的口袋。
“那女孩儿是谁。”凯撒很自觉,明知道反抗不了本杰明,干脆放弃,但嘴上还在努力,“一直在爱丽丝和巴顿家公主(萝拉)身后,往这边看的家伙。”
扎克也只是无意瞄了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看到本杰明已经掏出了钥匙,比划着姿势,准备用比较‘好看’的方式把凯撒架出赖普特,“不认识。”
“看起来不像。”凯撒的后领已经被本杰明提起,推着脊椎最脆弱的地方,被迫的迈开脚步,“那眼神像跟你们有仇。她是谁?或,她是什么?”
扎克继续摆手,坚持着,“不认识。”
“是么。”凯撒用尽全力,站住不动了,“她过来了。”
扎克无奈叹息,看向那个方向,确实,有一个少女往这边过来了。
本杰明松手了,已经显然弄不走凯撒了,和扎克一起看着那个过来的女孩儿。
凯撒突然挑起了眉,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世界种族复杂的他,看到重点了,“她……脚没碰到地面。”
圣徒茜茜‘走’到了三人面前,一点新意都没有,“你们来干什么?”阴沉着脸,“还有,这人是谁?”
扎克无奈的摇头,“圣徒茜茜,凯撒,凯撒,圣徒茜茜。”
“茜茜,真怪的名字。圣徒?”凯撒开始打量茜茜,“圣主门徒那种东西么,呃,你是人类么。”不是凯撒无礼,是听到‘圣徒’这称号的正常反应。
茜茜的眼角抽了一下,“凯撒,毫无新意的名字。你就是艾瑟拉的儿子,安东尼的前继子么。”不是茜茜消息灵通,是凯撒号人,都存在于两方展示板的资料中。
两个家伙相互看了一会儿,一起不屑的转开了视线。
“我们来看爱丽丝。”扎克没兴趣多向茜茜解释,礼节到了,就够了,“和你无关,请不要打扰。”
“那你要失望了,我刚好和萝拉、爱丽丝有相同的支持方。”安东尼,“我会一直在她们身边,除非你希望我为了不打扰你们,去支持艾瑟拉。哼,但这里是赖普特,我们的校长女士,希望我们坚持自己的意见。”
扎克歪歪嘴,居然无法回应。我们的吸血鬼,在这短暂的交锋中,输了……
扎克微微点头,做了认输的姿态,看了眼本杰明,“我们走。爱丽丝会告诉我们结果的,不需要在这儿看着。”说完,直接揽住凯撒,往外走。
别去看茜茜那一时胜利的笑容,被夹在本杰明和扎克中间的凯撒,在踏出赖普特校门的时候说话了,莫名奇妙的话,“我要转学,来赖普特。”
懒得理。
“这校长应该会很高兴办我的转学手续。”凯撒歪着头,看向校门内,依然可以清晰看到的、站在艾瑟拉展台上的校长。
自然还是没人理会,凯撒被本杰明丢了上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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