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事实却就是这样,扎克在夜色下开着货车从西区回格兰德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
愉悦到,即使收音机中正传出糟糕的消息,扎克依然满脸笑意。
收音机里播放的并不是什么新闻类的东西,大家知道格兰德兄弟的,除非‘天灾’打雷之类的,不然他们可不会去听巴顿本地的无聊时事新闻。
所以大家应该猜的到的,此时收音机中播出的节目是,总是‘无意’的,让我们的吸血鬼知道魔宴托瑞多乐队——夜之子在干什么的‘亚瑟音乐盒’。
一如每次听那样的激动,主持人兴奋的宣布,“夜之子乐队实现了他们的诺言,主唱伊莱托瑞多为之前演唱会中不幸遭受意外的歌迷们完成了新歌!并发布公告,他们将在下一场演唱会中首次表演新歌!”
‘于是在上一场演唱会出现血腥的踩踏事件后,已经开始在为第二场演唱会宣传了么。’扎克弯着嘴角,眯着眼角,带着莫名的优越感,‘魔宴的托瑞多,还真会找事情哎。’
“啊——哈!细心的听众是不是已经听到关键了?!”主持人自嗨着,不,扎克相信应该在无数的收音机前,有许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的多可怜人们,和这主持人一样嗨。
“是的!夜之子公布了巡回演唱会的第二站!在哪里呢?!有没有很期待?!很期待!会不会就在你们的城市呢?!哈哈哈!广告之后,让我们来揭晓这座幸运的城市吧!”
扎克轻笑着摇摇头,幸运么?已经丢弃吸血鬼尊严方式的泛滥式传承(邮寄血液制造后裔),已经注定这补位而来的魔宴‘托瑞多’是一支低贱的氏族。至少扎克是这么认定的。
第一次演唱会的血腥意外,扎克也不觉得是什么真的意外,恐怕只是这样一群低劣的生物看着人群,有了食欲而已。还记得上一次主持人说的内容吗?伊莱托瑞多要写一首关于,生命、恐惧、血的歌来纪念那些在演唱会上丧生的人,多么讽刺。
所以一点也不幸运。
愉快的心情加上嘲讽的心,扎克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在27号公路上行驶。
夜幕中的月散发着银辉,夹携着从东方海面带来的湿凉。扎克摇下了窗,太惬意了。
似乎需要解释一下扎克愉悦来自哪里,来自巴顿夫人。
巴顿夫人分明是教训的话,却让扎克清晰了一件事情。格兰德,永远,永远不用看西区人的脸色,永远不需要解释自己的行为,永远不需要试图获取他们的善意。
因为,如巴顿夫人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一次的委托,扎克试图为西区人考虑,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试图表现自己和西区人站在一边,结果呢?被巴顿夫人一句‘理所当然’驳回!
好!那以后,格兰德再也不用这样了!
让格兰德回归到‘只提供结果,不给过程’的单纯规矩!格兰德的秘密,真方便,不用解释了,因为你们不是不愿意知道么。格兰德的私心,比如利用《巴顿起底》帮助安东尼,抱歉了,别怪格兰德拿了西区人的钱,还弄自己的小九九,你们不是懒得在意么……
哈!在巴顿夫人气势十足的说出‘西区人就代表了巴顿,巴顿就是西区人的’的话后,扎克有了所有的理由来愉悦,愉悦这些西区人轻易的把他们交到了自己手里。
扎克从来没有认领巴顿这座城市,成为这座无主城市的领主,但是此时,扎克真心觉得,巴顿是他的了。
在27号公路上西转,开上格兰德门前的那条土石路,收音机中的广告结束了。
主持人依然是兴奋的声音,“欢迎回来亚瑟的音乐盒!知道大家久等了!让我们揭晓答案吧!夜之子第二场演唱会所在的城市是——”
刻意拉长声音在制造着无意义的悬念,扎克旋转着方向,在拉长的声音中轻笑着摇头。
“我们的爱荷州(联邦中部)……”
扎克没能听清楚城市,甚至在接下来的几秒钟,扎克都没有注意手中的方向盘。
北方,或许是巴顿市的最北边,什么事情发生了。扎克不能很确定,毕竟相隔太远了。
赤色艳光,照亮了北方的天空,整个北区仿佛都被笼罩在了这突然冲起火光中!
低沉、闷燥的轰鸣,和刺耳、但遥远的仿佛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凄厉嘶鸣,灌入扎克的耳中!
扎克侧向北方,直接拉下了手闸,推开车门,手指扣在车顶的边侧,仿佛根本没怎么用力,已经站在了货车顶上,皱着眉,看向北方。
黑漆的赫尔曼工厂残骸,在赤红的焰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扎克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个仅仅是因为方位而阻碍在视线前的事物,继续向北。
扎克不得不眯起眼,北区的林立的高层建筑不断的拦截着南区夜幕下吸血鬼的视线,让他无法看到要看的事物。
但扎克可以确认的是,他目力所能够到达的地方,都不是这赤红焰光的源头,这意味着,在赫尔曼的工厂爆炸,出现的大型火灾灾难后的巴顿,派斯英没有跟着爆炸,东南部没有跟着爆炸,后湾没有跟着爆炸,李斯特没有,诺尔区没有,市政府没有……
勉强的,在李斯特上的高层建筑没能挡住的视线中,扎克确认了安东尼所居住的上北区没有爆炸……
等等,为什么是爆炸?因为听起来,那低沉闷燥的轰鸣和凄厉的嘶吼,很像;看起来,这印染半边天的赤红艳光,也很像。
恩,但请我们不要像扎克那样早早的下结论,因为扎克是吸血鬼,他能听到、看到的东西,我们不一定能听、看到的。
“嘿!”露易丝的声音从货车旁传出,看她的装束,似乎是饭后的散步(格兰德晚餐比正常家庭要晚,因为爱丽丝要看完了库克厨房才做饭),将极目远看的扎克打断,“你在干什么?”
扎克皱着眉,为了目力而赤红的瞳孔,看向了一脸轻松模样的露易丝,“你看不到吗?北区。”
露易丝歪着头,微依着货车,对着北方眨眨眼,“看什么?北区怎么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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