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创造一种氛围,格兰德的货车坚持不进入比夏普庄园,在被保安看守的前面保持着开火的状态等待比夏普亲自出来。
“嘿!”比货车低一个头半截的礼车从旁经过,似乎受到了主人的指令,也停在了门口,“格兰德的兄弟。”算是少年的男孩儿穿着正式,杰克森从侧窗中探出了头,他一副笑脸,看着货车驾驶座上的本杰明,“所以,你就是本杰明喽?”
刚想和这个见过一面的小子打招呼的扎克撇着嘴,缩回车内。为什么又是什么本杰明?!吸血鬼无法理解。
“萝拉经常说起你!”杰克森挥挥手,语气欢快,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但是本杰明没任何反应,撇了下方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杰克森撇撇嘴,转向了扎克,没什么生气的一挥手,“嗨,又见面了。”
扎克摆了微笑,回个招呼,“特殊场合?”吸血鬼看着对方的着装,不同于晚宴时为了彰显身份的精致,此时似乎更正式一些,没有任何点缀,到像是去开会的。
“毕业典礼。”杰克森没什么兴趣的回了一句,似乎不想多说。
扎克也不多问,坐在车里,继续等待比夏普的到来。
“恩——”声音被拉长,杰克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头看向扎克,问,“你们是找海莉的吧。”
扎克皱起了眉,侧头看向了下方礼车窗中的杰克森,突然一笑,“问我问题需要付钱的哦。”吸血鬼一侧头,用了逗小孩的语气,“你知道规矩的,对吧。”
杰克森切了一声,转开了视线,身体在礼车内前倾,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冷淡的说了一句,“走了。”
然后用鄙夷的目光斜看着扎克,一点一点的升起了车窗。呵,有意思的小家伙。
扎克摇摇头,笑着靠着车窗,看着礼车进入庄园,在车道上转个圈停在了庄园正门前。
吸血鬼更换了姿势,在后座上前倾着身体,脑袋伸在前座的靠背之间,盯着庄园正门前。
本杰明看着扎克探出来的脑袋,一皱眉,“你干什么?”
“恩。”扎克的下巴一抬,对着庄园正门,正好出来比夏普,和正要进去的杰克森,父与子相遇了,“让我们看看比夏普在这个家中真正的地位是什么。”
“晚上我有事情,布雷克会来接我。”杰克森连正眼都没有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晚餐提前。”
杰克森直接走进了正厅,空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比夏普错愕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的皱着眉转向自己的儿子,“你晚上什么事情?”
“事情。”杰克森回头,没有表情的看了他父亲一眼,说了这么一句,走了。
扎克和本杰明,两个异族抿着嘴,还是不要评论好了。
扎克坐回了后座,看着比夏普皱着眉走来,推开了后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用了严肃,“抱歉,用这种方式拜访。”
“没有关系。”比夏普坐上后座,“我知道事情在这个家里很敏感。”他做了感谢的表情,“要感谢你们的小心。”
扎克在心里哀叹着,这家伙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会看到什么。
扎克示意了一下,本杰明换了档,开离庄园,没有目的的开始在庄园周围绕圈。
“电话里,你说委托完成了。”比夏普算是没有表现的太急促,等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找到她们了吗?她们在哪里?她们还好吗?安全吗?”我收回不急促的陈述。
扎克认真的侧头,看向了比夏普,指向了后车厢,拉开了一扇小窗,没有说话。
车前窗中的景物在不断变化,因为货车在行驶,绿荫铺展在车身上,不断后移。后方的景物就没有任何变化了。
查普曼看着扎克的脸,目光中有堆挤各种不确定的情绪,却迟迟不去看后箱中的东西。
扎克皱皱眉,“比夏普,就在这里。”扎克的手指指向小窗,“看。”
查普曼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黑暗中一大一小的棺木。
然后,这家伙就在扎克面前崩溃了。
他的脸在瞬间皱起,眼眶没有任何过渡的承接,立刻湿润、粉红。他双手捂住脸,身体自己蜷缩的前倒,贴着后座靠背居然倒在了吸血鬼的怀里!
本杰明侧头,皱着眉,看了眼同样一脸错愕的扎克,默默的转回去,继续开车。
呜咽的声音从扎克的怀里传出,扎克张张嘴,皱着眉,试探的把手按在了这个充分成年的男人的后背上,眼角一抽,缓缓移动,是抚慰的动作。
吸血鬼和阿尔法皱着眉,他们准备了许多情况,但不包括现在这种让人嫌弃的情况!
请不要认为两个异族没有同情心,大家听过奶猫的叫声吗?这就是现在车厢中的哭声。不关于这个肩头耸动着的男人的人品,光是这个哭声,就让人同情不起来!
“比夏普。”货车已经围绕着庄园绕了两圈,扎克已经摸到烦躁,可对方依然埋在扎克的怀里呜咽着,“比夏普。”扎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想推开这个家伙,“比夏普!”
终于,奶猫的叫声停止了,被稍微正常一点的抽泣代替。比夏普的身体被扎克强行推起,一双手不停的在通红的眼眶上抹过……
扎克一皱眉,看向了自己湿透的胸前,忍住了,看向了比夏普,用了冷静的语气,“比夏普先生,请调整好你的情绪,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我要看她们!”比夏普却完全无视了扎克已经用了正式的称呼来提示他收敛一下,突然提高了声音,盯着扎克喊叫。
扎克一点也不含糊,“本杰明停车。”面无表情的示意,推开了车门。
这么脆弱的家伙,绝对不适合看尸体的状态。那是两具惨不忍睹到我都不想形容的尸体。
这是经过丝贝拉处理的,彻底断绝肉体生前生后的一切,不让纽顿的恶魔以此做依托,再次获得对巴顿恶魔势力的联系(海莉变成死灵回巴顿了,屏蔽爱丽丝的视线只是副作用)。而丝贝拉的手段,一点都不仁慈。
既然客户要求要看,扎克没理由拒绝,拉开了后箱门,看着两具棺木,平静的问,“先看哪个?”
“先……”
扎克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解释,随便掀开了一副棺盖。
在跪扑、呕吐的声音响起时,扎克又掀开了另一副,拿出了一只封在小袋中的东西,伸向比夏普,“如果你不确信她们的身份,你可以拿去比对。我只找到几颗还算完整的。”
跪在地上的比夏普抬头,看了一眼悬在自己眼前,袋只中的几颗牙齿,继续扑回地上。树荫下的道路上,开始发臭。
扎克摇了摇头,关了棺木、后车厢,坐回后座,等待比夏普慢慢调整。
本杰明侧着头,看向后面一脸烦躁的吸血鬼,扯了扯嘴角,比着口型,‘你以为我会对比夏普有什么意见么,有意见是你才对。’
扎克愣了愣,苦笑了一下。本杰明说的太对了,委托之初,扎克还在担心本杰明因为以前的‘熊’事件,对比夏普家族抱有恶意。现在看来,本杰明倒是很心平气和,扎克却有越来越受不了这个比夏普的趋势。
吸血鬼调整了一下情绪,补充了食物,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摆出了一个微笑,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然后保持住。看向车门的方向,等待比夏普回来。
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的比夏普扶住了后车门,他的立起似乎被抽掉了,尝试了几次,都没登上货车。扎克在本杰明的侧眼注视下,伸手扶助了比夏普,拉了进来。
“发,发生了什么……”比夏普的声音有气无力,眼神躲避着后厢前的小窗。
扎克重新关上了小窗,阻隔住后方的事物,尽量保持了语气的平静,“格兰德,不解释委托的进行过程。”扎克还是没忍住,跟了一句,“你应该知道这些。”
“我……”比夏普垂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下方,也不在想什么,‘我’了半天,一个字都吐出来。
扎克摇了摇头,看了眼只是看戏的本杰明,“你也应该知道,格兰德喜欢给点额外建议。”
比夏普显然还保留了一点理智,有气无力的恩了一声,垂着的头转向扎克,等待扎克的建议。
扎克抿抿嘴,“如你看到的。”扎克居然又拿出了那一小袋牙齿,在比夏普眼前一晃,“凶手是打算让她们彻底消失的。”扎克看着比夏普的脸色愈加苍白,收回了牙齿,塞入了背心上的小口袋。
对吸血鬼来说,这没什么好嫌弃的,因为是假的。丝贝拉一点也不仁慈,记住这一点。两具尸体唯一保持下来的就是个形状而已,一切代表尸体原本身份的东西都被毁灭。至于原因,大家应该有意识,分毫不差、一模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是有可能出现的。丝贝拉只是善后做的足够彻底。
“选择在你。”扎克强行扳起了比夏普的脑袋,“我们勉强的找到这些残余,但也足够了。只需要一个匿名电话,交给警察,真凶就无法逃脱。就在手边,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扎克用了双关,大家应该懂吧。
“你知道格兰德。”扎克弯起了嘴角,“我们不希望卷入你们的利益斗争中。所以,这是我们能给予的后续。”
“或者……”扎克眯起了眼,“你就这么放手。”吸血鬼盯着对方的双眼,居然有了一丝笑意,“让她们就这么消失。你选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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