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先一步退出去,给罗昭云思考的时间,她已经把话题铺开,接下来,答案需要罗昭云自己来给出。
不同的答案,很可能造成不同的结局。
罗昭云沉思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坦白说,他还没有把长孙无蓉当成女人,只是当成小妹妹,一个上初中的年纪,而罗昭云目前二十五六岁,真实年龄,算上前世,已经快四十岁的灵魂了。
两世为人,不同的世界环境,使他变得睿智,成熟,心境有些沧桑,看到无忧无虑的长孙少女,真的不忍心折掉这样的鲜艳花蕾,原本,她可以变得更加饱满、精彩。
可现在面临有了一个选择,长孙无蓉已经承认喜欢她,如意公主亲自做媒,向他提起,在出征前,给那妮子一个答复,好让她安心。
罗昭云在思考,如果拒绝,伤了少女的自尊心,很可能把这位历史贤后,推给别的男人了,没准机缘巧合,投入李家族也有可能,那样一来,还会伤了自己跟长孙无忌的兄弟情,甚至让高家也觉得有损颜面。
目前长孙无忌、长孙顺德、高士廉家族人,都是涿郡的中流砥柱,最为可靠之人,也最为有才华,自己哪怕为了巩固实力,也不能放弃长孙。
更何况,他并非不喜欢她,恰恰相反,罗昭云对长孙小妮子,还是很疼惜的,比对待自己亲妹子还好,只是考虑她年纪小,不忍心现在就老牛啃牡丹给毁掉。
“不妨先确定一下名份,过几年再谈婚论嫁吧,当年如意、依依她们,可都没少等我,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和思念,更能认清自己的感情,值不值得付出。”
罗昭云想通这一点,顿时感觉到轻松,他推开房门,走入庭院,来到了自己的主宅睡房。
屋室里面烛光明亮,安宁静谧,院子有侍卫站岗,门口也有侍女站立,随时听候家主差遣。
“国公!”侍卫、婢女们,先后施礼,态度恭谨。
罗昭云已经习惯了王侯身份,感觉自己真的成为古人,完全接受了这种等级观念,面无表情,进入了房内。
一进房间,他就察觉到了异样,因为房内有女人身上的清香,而且,内轩似乎有人,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随着隔着一定距离,但是罗昭云武艺高深,精通古老呼吸法,耳力异于常人,所以,能捕捉到细微呼吸声。
他向内轩走进,耳内传来急促的心跳声,并不是他的心率,而是来自里面的那个人。
当他绕过水墨画的屏风,掀开珠帘,进入内轩,发现在他的床榻边,安静端坐着一位娇美少女,不是长孙,还有何人?
“蓉儿!”罗昭云轻轻唤了一声。
长孙小妮子身子一颤,抬起头,神色腼腆,满脸如红布。
她穿着一袭碧色的罗裳,外罩竹青色的缦衫,窄腿宽口的紧腰裤裙,那小蛮腰纤细盈盈,长腿笔直,胸前的蓓蕾颇有一定规模,浑身上下,已经有了青春期的女人味。
罗昭云走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仔细端详,专注地盯着她的容貌看。
长孙无蓉眉目如画,樱口瑶鼻,如今就在眼前,靠得那么近,仿佛能够数得清她那两扇整齐的睫毛儿一般,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深邃又情感,似乎能说话一般,令人着迷。
她的容貌已具有美人胚子,精巧似玉器雕琢,脸上找不到一丝暇疵,薄薄的朱唇,微微挑起一个弧度,稚气刚退,出落成天生丽质的少女了。
“这就是历史上的长孙皇后吗?跟随英主,成就一代贤后之名!”罗昭云有些恍惚,很多时候,难以跳出历史课本对他的局限认识。
长孙无蓉似乎感受到罗昭云灼热的目光,甚至看得走神了,她心中又羞又喜,觉得罗哥哥终于这样以看女人的神色欣赏她了,以前总把她当小妹妹,小屁孩看待。
半晌过后,长孙终于抵不住这种炽热目光,低下了螓首,放心窃喜,因为她已经察觉出,罗哥哥不像是要拒绝他的神态,而是,带着欣赏,带着着迷,还要一股欲望
别看长孙年纪不大,但是心思玲珑,敏捷好学,诗书史集,诸子百家,汉赋魏骈,她都有所涉猎,而且记忆超群,过目不忘,导致她看的书很多,都记忆犹新,所以年纪十六岁,却已经饱读诗书了。
这跟她童年期间,生于长孙世家,被父亲才学熏陶,少年时候,又在高氏长大,环境影响有关,才华不容小觑。
何况长孙晟可是纵横家,外交家,这长孙无蓉对于纵横捭阖的书籍也有研究,年纪不大,却有大局观,深得其父的优秀基因。
“蓉儿,你真的做出选择了吗?”
长孙轻嗯了一声,娇羞道:“蓉儿喜欢罗大哥,非一时冲动,已有多年,我在舅父家里,想念最多的人,就是你了,这些年,没少听到你的事迹,每次都为你高兴,也不断告诉自己,长大后,我一定要跟在罗大哥身边,非你不嫁”
罗昭云听着少女娓娓道来,那涓涓清澈的少女情,不掺杂任何杂质,令人甘之如饴。
饶是他经过岁月沧桑,但还是为之一动,双手搭在了长孙无蓉的双肩,感受到玉人娇躯一颤,轻声道:“瞧你说的,你才多大,就喜欢上罗大哥了?”
长孙听他不信,抬起头道:“是真的,那一年,我七岁时候,就喜欢罗大哥了。”
噗!罗昭云差点没喷笑出了,七岁时候,古代女孩子,心思这么早熟吗?
不过,罗昭云没有继续取笑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还要秀发,说道:“明日我就要出征了,时间仓促,不能给你什么名份,举行什么仪式,况且,我们还没有真正恋爱过,如果就这样稀里糊涂接受你,和你洞房了,实在牛嚼牡丹,太浪费了。”
“这样吧,今晚跟我睡在一张床,我们什么也不做,就是闲聊一番,我想知道你这些年在高家都学了什么,以后有什么想法,顺便跟你讲讲我的事,也算彼此加深了解。待我出征之后,你就住在总管府吧,跟如意、依依她们做好姐妹,等过两年,我征战有成,你再年长两三岁,再谈婚事如何?”
长孙听完,先是一愣,不过心中有兴奋,也有一些放松,当然也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但这个结果,已经让她很开心了,至少,罗昭云没有直接拒绝,而且还要默许的意思,两三年后,自己就可以嫁给他了。
原本长孙今晚也有些紧张,此时把事情说开,反而精神放松不少,活泼起来,脱了鞋子,钻入了床榻里面,半趴在绣着鸳鸯戏水的绸缎锦被上,脸颊娇红,朝着他咯咯轻笑,胜过百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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