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
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悄悄溜走,等到发觉的时候,发现早已是物是人非。
二月十二日,一切早已准备妥当。从这一天起,林洛就暂时见不到斳云昕了。负责传话的是门派里德高望重的赵婶。她老人家说怎么做,这对新人就得乖乖的听话照办。
毕竟两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林洛将凤冠霞帔交到赵婶手上,心中还有几分失落,自己没办法瞧见云昕看到这衣裳时候的喜悦与兴奋。
“赵婶,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就在旁看一眼!”林洛哀求道。一个掌门混到如此地步也算独一份了。
赵婶接过还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盒子,摇摇头:“没这个说法。新人婚前怎么能见面。”
林洛心中挡不住的遗憾,无力道:“赵婶,这套婚装可是我亲手设计的,就是想给云昕一个惊喜。可是我都瞧不见云昕乍看到婚装时候的喜悦,这实在是一个遗憾……”
赵婶听了林洛的话,想了想道:“看来掌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带你过去。不过你只准在窗外,看一眼后就走,知道吗?”
能看到斳云昕的表情,林洛自然是点头答应,就算是要签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都不成问题。
因为要分开的关系,林洛从今天开始就被赶到山腰弟子居去住。山顶的两处房子,由赵婶和两位帮忙打扮梳妆的侍女霸占。
来到上山顶处,林洛说道:“赵婶,抓着我的胳膊!”
抓紧后,林洛一个纵身跃上山顶。
“我的妈呀,真是每上来一次都得要半条命。”赵婶喘了几口气后恢复正常,朝屋内走去。临走前还瞥了林洛一眼,示意他看一眼就走。
赵婶前脚刚进房间,林洛一个闪身靠在窗下,透过一丝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调整好角度,恰好能看到斳云昕。
“赵婶,你怎么上来的?”斳云昕坐在梳妆台前,考虑着成亲当日的发饰。
赵婶喘了几口气,道:“刚才抓了陈龙小子当壮丁,让他把我带上来的。姑娘你过两日成婚,这两天可是不能出这屋子。”
想到还有两日就嫁做他人妇,斳云昕双颊也映出些许红晕。
林洛透过窗户缝隙,只能看到斳云昕的侧脸,不过是这侧脸,已经叫人窒息。青涩与成熟,期盼与羞怯结合在一起,让人联想万分。
“赵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斳云昕问道。
“这是姑娘你的婚装,我从掌门那里索来的。这两日你不能下山,所以我就先取来了。后日一大早就要梳妆打扮。”
听到是婚衣,斳云昕眼神中也洋溢出期盼。
“斳姑娘,这是掌门亲自为你设计的,打开看看是否满意。”将木盒交到斳云昕手上。
怀揣着激动与好奇,斳云昕的双手都在打颤。究竟这木盒里面装的是怎样一件婚衣……其实无论怎样,这都是阿洛亲自设计的,都是最珍贵的回忆。
缓缓打开木盒,些许光明透过木盒的开口进入,反射出更灿烂的光彩。
完整的打开木盒,华光四射,光彩夺目的凤冠,上有栩栩如生的凤凰、百灵、喜鹊,牡丹鲜花环绕。这一切都是用黄金与白银打造,镶嵌着宝石与珍珠。饶是斳云昕曾幻想过,也未曾有眼前如此真切华贵,美丽非凡。
就是赵婶也看呆了眼,道:“姑娘,看来掌门对你是发自肺腑,这么贵重漂亮的东西,即便是皇家也不曾有。”
视线从凤冠挪到婚衣之上。
鲜红的婚衣透着火红与动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喜庆。龙凤呈祥的图饰,量体的剪裁。斳云昕也是曾见过别人家嫁女成亲,可是现在手中的这件婚衣样式,她从未见过。
再忆起阿洛说的与众不同的婚装,斳云昕双颊早已红透,即是兴奋,又是幸福。
双眼氤氲,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赵婶见状赶紧安慰说:“姑娘可别哭,结婚前的女子可是不能哭的。”
斳云昕听从,赶忙抹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解释道:“我,我只是太激动了。我做梦也没想到可以穿着这么美丽,独一无二的婚衣参加婚衣,叫阿洛迎娶我。”
赵婶语调提高了两分:“那是,姑娘这么漂亮,穿上婚装指定得让新郎官看傻眼!”说着还朝窗边扫了几眼,这是提醒林洛看完就赶紧走人。
林洛也是识趣,斳云昕的激动幸福都流露在脸上,让他觉着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好回报。至于斳云昕穿着婚装的动人模样,还是留作念想,正所谓距离产生美,正是如此。
偷摸下了山,林洛心情倍儿好,连带着走路都哼上了小曲儿。咱今后走哪儿,都可以拍着胸脯说:咱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至于说圆房这种烦心事,林洛是想也不愿意想,生怕一个没忍住,内功无法大成。
“师父,山下来人拜会!”皇甫少明找到林洛,报告道。
“哦?这么早就有客人前来,领路!”
前脚踏进大殿,林洛就看到了来人。
“林掌门,恭喜恭喜。”来人是五台山道德观的玄鉴道长,以及大弟子志明。另一边坐的则让林洛没有料到,齐国龙虎山的东风子道长,以及徒儿尹天。
“同喜同喜。”与玄鉴道长打过招呼,林洛上座,为玄鉴引荐道:“这位是龙虎山的东风子道长。”
玄鉴摆摆手道:“东风子道友,这个是旧相识了。”
林洛恍然,两人皆为道家一脉,一个赵国道统,一个齐国道统,寻常有交流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洛随后好奇道:“没料到东风子道长此番来的如此之早,倒是让林某受宠若惊啊。”
从齐国快马加鞭赶来,少说也要十天时间。如此算来新年刚过,东风子道长便从龙虎山启程了。
东风子扬了扬手,笑意灿烂道:“林掌门,贫道还要多谢你的一份大礼。三峰会比的时候,天柱峰与坐忘峰的后援,一个都没有来,你是没看到那两伙人脸上的表情了。赢得掌门令后,留下派中师兄整合打理,贫道快马加鞭就赶来了。”
林洛闻言抱拳道:“那在此还要恭贺道长,继任龙虎山掌教了。”
东风子也是回礼道:“若非林掌门助拳,在下怕是还无力任此位,以后凌云派与龙虎山,互结友谊,多多来往!”
又一个有力的结盟!
林洛自然是开怀无比,因果因果,一因一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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