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后,帕尼还是作下了决定,就算是顶着被爱丽丝责骂一顿,也要好好的道歉,不然就算是拿着其他唱片顶替,也顶替不了自己心里的愧疚,但是离开录音室之前,还是拜托西娅给自己去订购了几张老式摇滚唱片。
凌晨已经很深,书房里面只有钢琴曲传出来,伴随着的还有文件夹打开合上,以及签名笔滑动的声音,爱丽丝靠在座位上认真的看着这些从海外发过来的邀请活动行程,因为年末事情很多,加上也空不出时间,大多数都是拒绝掉,只有一些到场嘉宾的邀请,才会签下同意的字号。
‘扣扣’
“宝宝,睡着了吗?”
忽然听到帕尼这么谨慎心虚的声音,爱丽丝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门口,为了方便,自己也没有把门给关紧,是虚掩着的,好奇帕尼这么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开口道“我还没睡,欧尼,门又没锁,进来吧”
帕尼慢慢的推开门,并没有走进去,只是把头给伸了进来,看着爱丽丝投射过来的好奇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额,宝宝,我得跟你道歉,因为,因为”
“怎么了?”爱丽丝看到帕尼这么罕见的露出不好意思又愧疚的表情,放下手上的文件,疑惑的看着她。
“额我,不小心,不小心把你的”帕尼越是看到爱丽丝这个茫然的表情,心里就越加愧疚,狠下心,一咬牙,一跺脚,紧张的闭上眼睛快速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回来的时候想拿张我们自己的专辑上楼听当作练习,但是不小心把你收藏的舒伯特,什么,E,钢琴演奏黑胶LP给打碎了,然后我问西娅知道是非常珍贵的正版LP,所以,我是来道歉的”
爱丽丝听着这一番快的有些不像话的解释,静下心仔细的想了一下,但是这样一想,想静下来的心就静不下来了,心急的丢开签名笔打开门跑向了录音室,看到地板上那摔的粉碎的黑胶唱片,整颗心脏就跟它一样被摔的粉碎粉碎,脚步不稳的扶着墙坐在了地上“这,这个,这个是,我的,我的,没,没错吧”
帕尼看到爱丽丝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歉意的走到边上,低声说道“宝宝,你,别伤心,也,别激动,别生气,姐姐尽可能的,赔给你”
“这个是,舒伯特降E大调第一号钢琴三重奏全集原版老式黑胶唱片”爱丽丝看到LP碎片上面的纹路,马上就知道这个惨遭毒手的可怜LP是哪个了,现在的难受指数比当初自己的雷文顿给撞了还要高,心疼的吸了口气安抚了下自己“这是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在英国参加欧洲青年段小提琴比赛第一名,我外公送给我的绝对原版LP,世界上就这一张,舒伯特的黑胶唱片本来就不多,我这里珍藏的就只有八张,全都是原版,现在已经被杀了一个了,我的舒伯特,上学期间的绝对心灵导师,舒伯特,就这么,死了”
“额,舒伯特好像,死了很久了,宝宝”帕尼看着爱丽丝这幅受到严重打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突然发觉很不对劲,连忙改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改天,买张很好听的音乐专辑,LP的”
爱丽丝现在看着地板上面的黑胶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脏被摔碎的场景,差点两眼一黑就差受不起打击晕倒了,想到这样会更加让帕尼愧疚,LP跟姐姐之间,只能选择后者,勉强的打起精神扶着墙站了起来“我我,我没事,欧尼,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帕尼转头看着爱丽丝弓着腰扶墙走进书房的样子,郁闷的嘟囔了一句“这样哪里像没事,差点就忘记,妹妹还是靠音乐家先出名的,唉咕,西娅啊,帮帮我吧”
“抱歉,美英小姐,已经破碎的黑胶唱片是无法复原的,这就是它为什么这么珍贵的原因”
“连你都说不行,唉~”帕尼忧愁的长叹口气,看着还存在地上的黑胶LP碎片,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跑到了楼下,在后边院子仓库里面好一阵搜索,找到一卷透明胶带纸,又快步的跑了上来。
没错,这姐姐就是想的这么简单,重新黏好,就算是恢复不了原样,那也是道歉的一种方式,试图的让爱丽丝心里好受一些。
没有再去打扰爱丽丝,帕尼盘腿坐在了录音室地板上,细细的把胶带纸撕成一条条的形状,然后照着架子上摆着的黑胶LP来慢慢的把碎片沾在一块。
“这样是对的吗?还好我没有把东西给清理掉,不然真的是要完蛋了,现在还好些”
“西娅,你看看,我这样是对的吗?我没有沾错吧,我一点点沾过来的”
“按照循序来说,您没有错误”
“啊~这样就好,啊!我忘记那个碎末了,应该也要沾上去的,等下哦,等我把你塞回去”
在帕尼还是辛苦的跟LP碎片做战争时,爱丽丝还沉浸在失去收藏品的打击里面,在自己心里那完美无缺的舒伯特,已经是缺少了一部分了,已经变得不完美了,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是深沉的缩在了座椅里面,深深的吸了下鼻子“小娅,趁我没有哭出来的时候,把钢琴声停掉,不然我真的会哭出来”
书房里面还在放奏的钢琴曲因为这句话马上就停了下来,然后传来了西娅冰凉的机械声“大小姐,请节哀,以后会有更好的黑胶唱片等着您收藏的”
“啊~~~~我心里最伟大的钢琴家,呜”爱丽丝忍着难受到快要哭出来的情绪,默默的蜷缩着身体,给已经死去的舒伯特,痛苦的在心里狂哭啊。
——
第二天,周末,早晨六点钟,西娅准时叫醒了爱丽丝,同样的,还有在录音室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的帕尼,顺势叫保镖出门准备好早餐,尽快赶到家里。
“小娅,我昨天,几点睡着了”爱丽丝揉着头晕的脑袋走出了书房,看到录音室的门是开着的,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缓步走了过去。
“您睡着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分,推荐您再休息四个小时,但是您八点钟还有电视台的行程,九点有录制,下午三点钟也有行程”
“我知道”爱丽丝轻声的应了一句,走到录音室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看向里面,看到帕尼坐在地上靠着录音台就这样睡觉,皱眉的想要开口去叫醒她,发现她手上还有一张黑胶唱片,细细的看了一眼,发现是被胶带纸粘起来的参差不齐的黑胶唱片,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美英小姐觉得很对不起您,所以决定,试图把黑胶唱片用胶带纸修复,但是,好像结果不是特别如意”
“看出来了”看着帕尼手上那张惨不忍睹的黑胶唱片,爱丽丝不忍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苦恼的叹了口气“这样好像只会让我更加难受吧,已经是尸体了,还要这样折磨,唉”
爱丽丝收回自己的心思,准备离开之前看到了帕尼脸上的疲倦,无奈的拿过沙发上的薄毯,摊开盖在了她的身上,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用鞭尸来形容的唱片,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最后选择了,视而不见,眼不见为净。
“小娅,今天我自己开车,叫沙弗尔自己活动去吧,找个女人约会也可以,去泡吧也可以,就是不要跟着我,我好烦”走到一层,看到已经在餐桌上面摆好的早餐,喝了口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里面准备洗漱洗澡。
洗完澡出来都已经是快七点钟了,爱丽丝特地去换了一身素净淡色的衣服,还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留长的头发,走回到餐厅里面,拿着还是热着的三明治跟咖啡走出了房子“车,今天是周日,幸运日,红色的车”
爱丽丝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原本在院子里面停着的加利福尼亚马上就启动起来,慢悠悠的行驶到了主人的身前,连车门都是自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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