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赵玄机和陈琳算是看了出来,张威在打这场商盟战争之前的准备根本不充分。
“其实就算是商业和资本方面,他们又准备什么了?又做什么了?”陈琳冷哼说,“说到底现在无非只是打击了几个叛逃者,而且基本上都是你在幕后策划。”
赵玄机:“你回头再了解一下燕云资本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击策略。”
假如燕云资本也做得很不像样的话,那么张威展开这场商盟战争的目的就非常奇怪了——啥后手都没有,冒冒失失就开战?
陈琳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了,但都还是非常传统的手段,而且针对的还是那些叛逃者留在燕云区域内的产业,比如孙占山的酒店、包玉超的学校什么的。”
说到这里,赵玄机揉了揉脑袋说:“其实当张威说没有什么后手的时候,我就怀疑他开展这场商盟战争的动机了。他未必是为了燕云会,说不定只是为了抢夺这些人的财产吧?把这些人都逼造反了,势必留下一大摊子产业,然后他巧取豪夺?”
陈琳点了点头,也是,十一个会员留在燕云区域里的产业,究竟有多恐怖?单纯就算留在中原和齐阳两省里面的这部分(便于张威直接下手),总价值至少也得好几十个亿吧?
“甚至不止!”赵玄机说,“很多会员的产业未必都浮于表面,但燕云资本基本上都应该能掌握。”
陈琳还是有点不解:“但就算接管了叛逃者的产业,最终也得以燕云资本的名义收纳过来,张威本人得到的好处也很有限吧。”
赵玄机:“你忘了奇天宇死后,肥了谁吗?他们有的是办法。”
陈琳倒抽一口冷气。
奇天宇死后,燕云资本确实接管了他大约一半的产业,但周家林和郑凤翔也私下瓜分了另一半。
当初奇天宇是个超级富翁,身价其实比会长郑凤翔还凶猛。单纯瓜分他财富的一半,就使得郑凤翔和周家林的财富近乎翻了翻。
现在燕云会里虽然没有奇天宇这样的超级土豪了,但十一个会员加在一起的财富总值,依旧应该不低于奇天宇吧。
陈琳眼睛有点发黑:“这么说,每一任会长都得对着自己会员剪一把羊毛啊,这也太黑了。但是为了瓜分会员的一些财富,却让整个燕云会置于风险之中,这也有点得不偿失吧。”
赵玄机:“人心被利益蒙蔽的时候,谁还管什么得不偿失。比如说每一个贪官都是国家发展的受益者,本该更加维护国家利益,但他们对国家下黑手的时候手软了吗?在很多人眼里,个人利益是高于集体利益的。”
假如是这样,倒是能解释通张威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发动商盟战争了——趁着郑凤翔刚死,而梁先森和包玉超等人势力尚未坐大,赶紧将之逼反并铲除;要是等郑凤翔余脉站稳了脚跟,拧成一股绳,再攫取了燕云会里的权势地位的话,张威想再下手就难了。
陈琳苦笑:“难怪他宁肯扶持咱们做副会长,也没扶持梁先森。”
“是啊,因为咱们不值得他动手。”赵玄机乐道,“你的天和泰充其量才值几个钱,在张威这种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天和泰没有发散,只盘踞在云水市内,他想下手也不容易。只有那十几个会员的产业价值加在一起,他才值得干一票。”
虽然陈琳的财富价值不大,但张威觉得赵玄机却能在地下手段的战线上帮他稳固阵脚,所以将之扶持为副会长也应该是划算的。
也正是为此,当看到陈琳和赵玄机并没有准备全力帮他打这场战争的时候,张威会觉得失望。
至于这场商战万一失败的话,张威将何去何从,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但张威估计已经有了自己的打断,或者止损的底线。
不过就算这样,赵玄机和陈琳也谈不上同情什么包玉超和梁先森。他们和张威都是一丘之貉,所有的争斗也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商盟无义战。”赵玄机冷笑。
陈琳:“既然做出这样的推测,那你到底有什么规划?一边要堵住张威的嘴,一边还得保证自己干干净净,不必为了别人的私利之战而让自己染黑了手。”
赵玄机:“我想去长白会的老窝去看一看,找乔万山‘谈谈心。’”
陈琳吓了一跳:“你要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没开玩笑!”
赵玄机笑着摇了摇头:“取谁首级啊,我说了就是去看一看。其实就是王建联‘失踪’的案件启发了我,让我想到假如乔万山也‘失踪’一段时间的话,这场战争的走势会怎么样。”
我去……他竟然准备去活捉乔万山。
“活捉虽然手不沾血,但……但至少涉嫌非法拘禁吧?”陈琳还是有点担心。
赵玄机苦笑:“要是连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做,那就别闯江湖了。江湖虽不是法外之地,但也有很多与法不合的、属于自己的准则。再说了,他乔万山能让王建联‘失踪’,我就不能让他‘失踪’?他甚至还让其他人出车祸了呢。假如他因为被拘禁而走法律途径的话,那么他自己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会更重。”
总之这上面赵玄机是内行,陈琳也不便多说。
“关键是在我得手之前,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赵玄机说,“长白会毕竟是一帮悍匪,现在他们下手的血腥程度你已经看到了,动不动就是‘失踪’或‘车祸’什么的。目前没有对你下手,估计只是因为尚未确立信心,但你要时刻明白,你的价值比王建联或李秀明大得多!”
长白会尚未对陈琳下手,应该觉得陈琳这样的副会长、又是保镖公司老板,肯定戒备森严。更重要的是,陈琳的军师赵玄机太威猛,以至于想要对陈琳下手的话,至少找不到合适的杀手。
由于赵玄机的存在,恐怕没有哪个杀手会接刺杀陈琳的任务。
“那你怎么去那边,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陈琳忧心忡忡,“只可惜你的黄金搭档不在这里,否则会安全好多。”
你就别提黄金搭档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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