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祠堂。
佛龛中菩萨面容慈悲,烟雾缭绕中,微阖的眼底透着祥和。
男子一袭青衫,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深褐色的菩提佛珠缠绕于腕子间,越发显得他皮肤苍白。
“吱嘎——”
木门轻轻被推开,旬九站在门外轻声道:“殿下,苏将军来信了。”
事到如今,旬九听着满京城对苏胭的赞誉,还觉得不甚真实。
这是那个如同妖孽,不知羞耻且霸道蛮横的女人?
一连夺回三座城池,重伤大辽太子。
直接将对方赶回大辽的腹地疗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旬九对苏胭的感官变得尤其复杂。
讨厌她么?不,只是至今还觉得像大梦一场。
正虔诚向佛的男子闻言,蓦地弯起嘴角,唇畔荡开如春风般的笑意。
燕枫眠缓缓抬起眼,眼底清明,虽消瘦许多,但却莫名比平日里,多了些精神。
“扶我出去。”
书房中。
燕枫眠近乎是急切的将信拆开。
上面依旧是对方那一笔凌厉嚣张的草书,信纸写了满满三页,那人似乎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热烈情感。
看着上面的话,燕枫眠自己都没察觉到,他重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心情也蓦地放松。
笑意温柔,如霁风朗月。
她写了很多很多,燕枫眠逐字逐句的看下去。
苏胭在信里说了很多她遇到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梁安志。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梁安志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他的尸体遭到百姓唾弃凌辱,可见他在边关名声是如何的恶名昭彰。
他的尸体被我丢去喂狗,皇子生来便为名利所驱使,但以百姓为筹码,重用品性恶劣之人,可见梁安志背后的主子,远非明君也。】
燕枫眠见状拧起了眉,眼底掠过一抹冷光。
越发显得他气质清冷,只可远观。
【不过一切有我,你是否已经收到我战胜的消息?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的有没有窃喜?毕竟你未来的妻子,可是将来整个大燕的女战神,所有男子都恋慕的人!
但别怕,我此生只心悦你——】
“呵……”
燕枫眠失笑,修长手指缓缓在最后一句上摩挲,耳根微红。
他弯起薄唇,心想,苏胭可真是他这一生所遇到过,最自信张扬,却半点不令人讨厌的存在。
燕枫眠将信纸摊在桌上,窗外的绿竹叶片被阳光映入一片淡色阴影,落在那一片龙飞凤舞的草书中。
旁边的匣子中,所有的信件堆叠起来,已经足有半个手掌之厚。
旬九摸摸站在门外,瞧了眼自家主子。
感觉他今日的心情,一定很好。
岁月静好,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正在发呆中,忽听脚步接近。
旬九一抬头,正对上一张冷若寒霜的俊脸。
“七殿下?您怎么来——”
他话还没说完,雁南朝已经抬步迈入了书房。
打破一室的安宁,对燕枫眠道:“皇兄,我来看你了。”
之前苏胭说不想在二皇子府见到雁南朝,于是这将近一个月以来,雁南朝真的就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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