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哥们动你一手指头,你还不得说哥们把你给强歼了呀?跟我玩这套,你还嫩点。
秦宇盯着她大胸看了又看,忽然撇撇嘴:“一大一小,不好看。”
傅青竹傻眼了,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么句话,等她缓过神来,秦宇已经手撑着木栅栏,‘噌’地跳进菜园,钻进了黄瓜架里。
混蛋,竟然敢说本小姐的胸一大一小?好,今晚我就让你看个仔细,我再给你准备一把尺子,要是量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我跟你没完!
“喂,给我摘一根顶花带刺的。”
“大姐,你就饶了黄瓜吧,如果有需要了,我可以帮你,但黄瓜是无辜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只想吃根黄瓜而已……
徐薇薇的家是老式的两间土坯房,房檐很矮,一扬手就能摸到一根根椽子。窗户也是老式的,是那种上翻式的,用根绳子连接的铁钩挂上,至于上面刷的油漆早就掉没了,露出木框的本色,却也已经腐朽不堪了。
窗户上本来就没几块玻璃,上面还有几块是拼的,用报纸把缝隙糊上,勉强能遮风挡雨。一扇木门,下面拖着地,上面还露出一个大拇指宽的缝隙。院子里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几只老母鸡在土地上刨着,大概是想弄几条蚯蚓,改善一下伙食。
一切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铁熊看得眼眶都湿了,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一眼?徐母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样,有什么好吃的都叫他过来一起吃,可他呢,在冰城、江城,过得有滋有味,却从没想过回来探望一下老人家。真是太没良心了!
秦宇走了过来,正拿着一根黄瓜大嚼,拍了拍铁熊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以后对老太太好点,像对待亲妈一样,我保证她能把你当成亲儿子。”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铁熊深吸口气,拉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昏暗,傅青竹第一次见到这么差的房子,很好奇的跟了进来,可刚迈进来,就感觉一脚踩空,一个趔趄就摔了下去。
“啊!”傅青竹尖叫一生,眼看就要摔地上,忽然感觉一条强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
秦宇扶起傅青竹,埋怨道:“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小心点?你摔坏了不要紧,万一把地面砸坏了,你赔钱修啊?”
傅青竹心里刚刚升起的好感,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咬牙切齿的瞪着秦宇,心里琢磨,从哪儿下口呢?
秦宇身子一寒,赶忙后退两步,忽然看到了旁边的大锅和竹屉,顿时眼前一亮,兴奋道:“我说大姐,你想不想尝尝农村的大蒸饺?”
“我想吃你。”傅青竹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可随即就感觉自己的话有瑕疵,顿时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闪开!”
秦宇摇摇叹息:“这女人啊,就是太性急,这种事儿得需要感觉,哪能直接就那啥的?唉,得注意素质,矜持懂不懂?”
一看见这大锅和竹屉,秦宇就想起了桃花坞住的那两天,虞菱纱的家,和徐薇薇家相差无几。可房子虽然破旧,但这大锅做出来的饭菜,却依然让秦宇记忆犹新。
那天,他们临走之前,合力包了顿饺子,猪肉野菜馅的,那叫一个香,吃得杨天真满嘴流油,甄温柔撑的走不动道,就连一直很淑女的乔雪琪,也不顾淑女风范的和她们抢着吃。
记得菱纱曾经说过,要是用牛肉来包饺子,味道会更好。
秦宇看了看时间,快晌午了,早饭都没吃,这个时候肯定都饿了。嘿嘿,就让你们尝尝哥做的牛肉馅大蒸饺。
一转身,秦宇的身影闪电般消失了,不出十分钟,他就拎着绞好的肉馅回来了。紧接着,他又跑进菜园,摘了一大把茼蒿,乐颠颠的反悔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傅青竹从内屋走出来,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和饺子馅,一会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秦宇很自豪的说道。
傅青竹一脸难以置信:“你还会包饺子?真的假的?”
“切,爱信不信,一会儿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秦宇放下洗好的茼蒿,转身道,“快帮我找找,白面放哪儿了?”
看着黑漆漆的橱柜,傅青竹哪有胆子去打开看?干脆道:“你等着,我去问问薇薇,她肯定知道。还有你,来了就认吃,你倒是和老太太打声招呼啊?”
“我这不是怕你饿着吗?”秦宇擦擦手,跟着傅青竹走了进去。
房间的地面铺着红砖,倒也算平整,房间里也没什么家具,甚至连一样家电都没有。土炕上铺着那种早就被淘汰的竹席,有些地方还缝着补丁。一床单薄的被褥铺在炕头,一个老太太头发蓬松的依靠着墙壁坐着,正拉着铁熊的手,问东问西,看样子很高兴。
这就是徐薇薇的母亲?可徐薇薇也就二十六七岁,她母亲也不能有这么老啊?
见秦宇进来,徐薇薇赶忙道:“妈,这就是铁熊的老板,江城来的秦少。”
“什么秦少,都跟你说八十遍了,铁熊是我兄弟,叫我名字就好了。”秦宇说着,抬腿坐到徐母身边,笑道:“大娘,我叫秦宇,是铁熊的好兄弟,您以后啊,就跟着闺女女婿去城里住吧。”
徐母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病没灾的,去城里干什么?只要薇薇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徐薇薇哽咽道:“妈,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了,就在家里陪您。”
“傻孩子,你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妈替你高兴。妈看得出来,你心里一直装着铁熊,现在铁熊回来了,能看到你们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妈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铁熊急了:“大娘,我现在有钱了,您就跟我们走吧?”
徐母就是摇头,说什么也不答应。心细的傅青竹忽然发现了端倪,轻轻拉扯秦宇走到一旁,小声道:“你仔细看看老太太的腿,好像是不能动了。”
秦宇仔细一看,好想还真是,坐在土炕上,徐母一直偷偷的用手拉自己的左腿,可她的左腿像是没有了知觉,徐母怕女儿看见,还不敢有大动作。
环顾四周,秦宇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窗台上,那里摆放着好多药瓶,其中赫然有一瓶安眠药,难道老太太要……
秦宇脱鞋上炕,把药瓶拿了过来,徐母的脸色顿时大变,嘴角嗫嗫,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薇薇,这药是你给大娘买的?”
徐薇薇接过药瓶看了一眼,好奇道:“妈,谁给你买的安眠药?你晚上睡不着觉吗?”
“我……我白天困,晚上就睡不着了,所以,我让你二婶给我捎回来的,钱还没给她呢。”徐母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根本就不敢看人。
秦宇拿过药瓶,拧开盖子,却发现上面的铝塑封还没有打开,心里就更加明白了。暗自叹息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徐母为了不拖累闺女,竟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多亏了秦宇他们来的及时,否则,可能就见不到这刚强的老太太了。
“大娘,你的腿不舒服吧?”秦宇直接挑明了,盘膝坐在了徐母身边。
徐母赶忙道:“没有没有,我的腿好着呢……”
徐薇薇也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伸手去摸母亲的腿,却被徐母给拦住。
“我的腿没病……”
“你让我看看。”徐薇薇眼圈都红了,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徐母的手停在半空,徐薇薇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母亲的裤管撸起来,露出干瘦的小腿,她伸手捏了捏,却发现肌肉僵硬,还有些凉,徐薇薇赶忙再摸母亲的右腿,顿时脸色大变。
“妈,你的左腿怎么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薇薇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终于明白,母亲为啥不愿意跟自己走,又为啥准备一瓶安眠药了。
徐薇薇一头趴在母亲的腿上,失声痛哭。
徐母也泪流满面,哽咽道:“傻丫头,为了这个家,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当初,你爸要是知道你拿自己换他的医药费,他保证会从医院大楼上跳下去。他已经拖累你一次了,妈不能再拖累你了。”
“妈……”徐薇薇泣不成声,连傅青竹都忍不住掉下眼泪,用力捶了秦宇一拳。
你妹的,干嘛打我?
“妈知道,你在李家过的不好,可你每个礼拜都会回来一趟,帮妈收拾这个家。如果妈腿脚还好,也想再多陪你几年,可我现在不能动了,还拖累你干什么?早点走,也好早点去和你爸团聚,他肯定等着我呢。”
傅青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秦宇肩头,无声的啜泣起来,肩膀抽动,哭得稀里哗啦。秦宇暗自叹息,好好的一件衣服,愣是被眼泪洗了一遍,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了。
别人悲怮,可老太太倒是很看得开,拉着铁熊的手,又拉着徐薇薇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到一起,郑重道:“铁熊,我把薇薇交给你了,你要是再敢消失,我就天天给你托梦,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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