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守灵》第169章 林菲菲

    我知道,白叔这人性格挺好,轻易不会发火。
    听着动静,白叔都被气得跳老虎神了,肯定是白小跳做了啥挑战他底线的大坏事。
    我和杏儿加快了脚步,在快到院子口时,就看到白小跳抱头鼠窜、跑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个穿着极其时髦的小娘们儿。
    “哎呀,得水儿——快跑!我爹他疯了!”白小跳顾不上我,一边跑一边说道。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嗖”的一声,一根擀面杖飞了过来,堪堪擦着白小跳的后脑勺掉落在地上。
    这要是砸在脑瓜子上,非得给白小跳砸出一根犄角不可。
    我吓了一跳,赶紧拦住气喘吁吁的白叔。
    “叔,你这是干啥?白小跳都是个大人了,你就算揍,也不能这么下死手啊!”我说道。
    “你不知道啊得水儿,这瘪犊子……他败坏家风啊!”
    白叔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张老脸胀得黑红,却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心说算了,还是找白小跳问吧。
    看他刚才跑的方向,是朝着他新屋去了,那是白叔准备好的新瓦房,预备着白小跳结婚时用的。
    果不其然,等我和杏儿来到新房时,就看到白小跳在脸盆子里洗脸。
    那极其时髦的小娘们儿,则坐在炕沿上,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小跳,那暴力老头儿是不是你亲爹?动手打你时,他咋往死里揍呢?”
    “你瞅瞅……害得老娘也跟你一起遭罪!我都让你家老头儿,吓唬得内分泌紊乱了。”
    我暗暗咂了咂舌,心说这小娘们儿,吃化肥了咋滴?说话咋这么给力呢?
    白小跳先跟我打了声招呼,而后朝那小娘们儿,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儿。
    “别在那瞎嘟嘟,那咋就不是我亲爹?从小我爹教育我的思路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明白不?”
    “你还吓的内分泌紊乱了?你那破玩意儿,从来就没理顺过。”
    “还有,你不许再说我爹了,再说我就生气了啊!我跟你说,我要是生气起来,连我自个儿都怕。”
    白小跳对这小娘们儿似乎挺宽容,说是要生气,可实际上笑么呵的,语气态度都老好了。
    白小跳跟我介绍说:这小娘们儿叫林菲菲,在县城洗头房上班。
    她平时就是:“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要一张床”,属于特种行业者。
    耿财的事儿,就是她出面、帮忙摆平的。
    在白小跳相互介绍时,林菲菲动作娴熟的抽着烟,丝毫不介意外人知道她的职业身份。
    杏儿眨了眨眼,明显没听懂白小跳隐晦的意思。
    我懂啊!
    “无噪音、无污染,只是偶尔喊一喊”,这职业,老特么神圣了。
    我赶紧冲着对方抱了抱拳,连说感谢,再打量她时,我就特意瞅得更仔细些。
    林菲菲画着一脸浓妆,眼睛像是被烟熏了似的,多出两个乌漆嘛黑的黑眼圈。
    她的脸煞白煞白,偶尔眨一眨眼,脸皮上还往下掉白粉末儿。
    她的嘴唇通红通红的,就像刚吃过死孩子似的。
    她的裙子,可要比杏儿的短很多,大腿肉都让人看见了。
    其实,我对她们这一行倒是没啥偏见,顶多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菲菲,上次的事儿,可是多谢你啦!”
    “你跟我说说,你是咋把耿才摆平的呗?”我把林菲菲拉到了屋外,轻声问道。
    这事儿一直在我心里挂念着呢。
    我就纳了闷儿,生性谨慎的耿财,还能让她逮住空儿?
    “嘿!小跳都说了,你俩是发小,关系杠杠的。你有事相求,我还能不照办?”
    “就是那个耿财啊,行为方式挺特么气人!气的老娘奶疼,两只都疼!”
    这小娘们儿不愧是干特种行业的,时不时冒出两句磕儿,都能给我造个大红脸儿。
    在林菲菲连说带骂中,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经过。
    白小跳很早就设下圈套,领着林菲菲去了榆木桥子,让她时不时的和耿才碰面,先混个脸熟再说。
    头七夜当晚,林菲菲喝的半醉,带上了“蛊引子”,晚上去敲耿财家的门。
    这世上,果然没有不吃腥的猫。
    通过前两天的接触,耿财对性感妖娆的林菲菲,早就有了那个意思,只是不方便下手罢了。
    今儿个对方喝得烂醉,主动送上门来,这耿财哪儿会放过?
    按理说,林菲菲都躺炕头上了,那耿财应该赶紧搂草打兔子才对。
    却没想到,耿财有个古怪的习惯:他把林菲菲整得跟小白羊似的,却没着急忙活,而是摘下黑杀佛、放在她心窝口,开始滴滴咕咕的念经。
    这一念,就是两个来小时,都快把林菲菲给念叨睡着了。
    耿财念经结束后,去外屋地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后,这才开始办正事儿。
    一来一去间,就让林菲菲抓住机会,让黑杀佛引走了“蛊引子”。
    “他娘了个大象鼻——那黑佛像黢屌凉,老娘又特么光不出溜、躺在那儿装醉,你说我遭罪不?”
    “这两个来小时过的,就跟过两年似的。”
    “我就觉着啊,我那俩蒙古包,好像都被冻小一圈儿。”林菲菲唧唧歪歪的说道。
    这会儿,正赶上白小跳端着脸盆子,出来倒水。
    听见林菲菲的话,白小跳就翻了翻白眼儿,埋汰说道:“可拉倒吧你,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你那就是俩蚊包,还非得说成蒙古包?你这脸、比屁股都大!”
    这下林菲菲可不干了,上前就开始跟白小跳武渣(动手),到底是把脸盆子扣在白小跳脑袋上,她才算完。
    在两人嘻哈打闹时,我在琢磨着耿财的事儿。
    我就觉着,这里面好像有些古怪。
    第一,以耿财的警觉,林菲菲在推院子门时,他就应该第一时间感应到。
    这么说来,他是故意把对方放了进来?
    耿财有这么色吗?
    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小娘们儿,他就来者不拒?
    第二,他把黑杀佛放在林菲菲身上,而后开始念经,那是个啥意思呢?
    就算道门中有采阴补阳的邪术,可也不是他这么玩儿的啊?
    耿财是另有用意,还是无心之举呢?
    第三,“蛊引子”被黑杀佛收走后,耿财到底有没有察觉?
    他会不会追查到我身上来?
    我倒是帮了韩阳春一个大忙,不过这样一来,也给耿财留下一个把柄。
    将来他要是找上门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我琢磨这些时,俩人已经打闹结束。
    林菲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到我身边说道:“对了,得水儿,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
    “那老几把灯的家里摆设,可是有些古怪呀!”林菲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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