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即墨寒》第351章 香料市场

    “以此为生？”
    海棠不明苏盈盈所指何意，苏盈盈则从篮子里取出一小瓶安神的香料，轻轻打开嗅了嗅，“这香料乃是安神香，临南城虽说富庶，但真正做香料生意的却少之又少，一来许多材料不易得，二来需要制香之人有极为敏锐的嗅觉，最后还需要十足的耐心。”
    海棠听了，不由笑笑，“这些年来我独制香料也多是在风月楼的姐妹中售卖，倒真不曾想以这个为生。”
    即墨寒负手而道：“海棠姑娘若是不嫌弃，前去驿站与本王夫人小叙，毕竟夫人喜欢香料，若能打开香料市场，也不必时时去西域采购了。”
    海棠应了下来，待去了驿站，白芷将带来的果片泡茶端给了海棠和苏盈盈，瞧着这茶中的圆片，海棠发问，“这圆片是何物？”
    “海棠姑娘不妨尝一尝。”
    海棠尝了一口这果茶，入口清新香甜，回味之间多有瓜果的甘甜，海棠着实惊艳，“这味道好似加入了许多瓜果，但却有比瓜果更清甜之感。”
    “海棠姑娘说得不错，这是王妃特制的果茶，取新鲜瓜果制成果干，不论春夏秋冬，只需泡上一片，便仿佛尝尽所有应季瓜果一般。”白芷在旁解释道。
    “当真是绝妙。”
    苏盈盈抿唇一笑，“今日让海棠姑娘前来，并非只是品尝果茶，海棠姑娘如今已入良籍，可曾考虑过去临南城生活。”
    海棠叹了口气，“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临南城乃是富庶之城，物价番高，如若我只身前去，举目无亲，定会撞的头破血流，倒不如在这傍水镇平安度日。”
    “姑娘这般说倒让我觉得可惜，姑娘制香的手艺在我看来定是胜过临南城不少香艺之人。”
    “实不相瞒，我的确想过售卖香料过活，只是这香料制作工艺复杂，而且没有人脉，很难将其售卖出去。”
    白芷与苏盈盈会心一笑，但听白芷道：“海棠姑娘这点大可放心，王妃是做生意起家，经受颇多铺子，只要海棠姑娘愿意合作，王妃定可保证将姑娘制成的香料售卖出去。”
    “当真？”
    海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自己的欣喜之色，“使我太过着急了，毕竟生活所迫，也想寻一安身的活计。”
    “无妨，白芷，且取来备好的安神香。”
    白芷应声取来自府上拿来的香料，交到海棠手中，听得苏盈盈含笑而道：“这安神香是我常年在府上所用，我身子弱，总爱头疼，寻常日子点了这安神香也可助我安眠，但方才闻了你制的安神香，总觉得比这个味道更为清新，所以觉得你制香定有一段时年了。”
    海棠蓦地一怔，仔细嗅了嗅这安神香的香料，神色一凝，“敢问王妃，这安神香你是从何得来？”
    “这安神香乃是齐王所赠。”
    “齐王？”
    海棠深思，“可是那位因密谋造反流配边疆的齐王？”
    “正是。”
    海棠询问，“那王妃这些年来可有过身孕？”
    “不曾，这安神香可是有问题。”
    “是。”
    海棠起身，看向窗外的景色，一字一句解释道：“这安神香里被摻了极重的麝香，但因许多香料搁在一起，极不容易被觉察，而且王妃你方才也说了你身子弱，这般份量下去又怎会怀有身孕。”
    苏盈盈握着茶杯的手顿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海棠，“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我经手香料十年，绝不会出错，这安神香被添了十足份量的麝香，即便是寻常香艺师也可闻到。”
    “怎么可能……”
    苏盈盈慢慢垂下眼帘，勉强一笑，“多谢海棠姑娘提醒，不然怕是我要一直蒙在鼓里。”
    “王妃莫怪海棠多问，寻常替王妃诊治的大夫想来经常出入内阁，按理说应该会觉察到此香，怎会……”
    白芷恍而明晓，忙道：“王妃唯有在入睡之时才会点燃此香，寻常时日不用此香，想来便巧妙的避开了。”
    海棠清浅一笑，“王室之事我不便过多追问，只是王妃切记要留心身边之人，尤其是身边近身的物件，都要一一查验。”
    苏盈盈接过海棠递来的安神香，心中五味陈杂，一直以来她都不曾有身孕的原因原来除了体质虚弱还有摄入过多的安神香所致，难怪苏简给她诊病总说她脉象有些异常。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齐王对她的感情太过沉重，沉重到以至于这般阴沉，她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这件事还望姑娘守口如瓶，齐王如今已被发配边疆流放，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愿再横生事端。”
    “王妃且放心。”
    苏盈盈命白芷取来纸张，与海棠大致说了说这香料市场的规划，包括利润分配都列了极为清楚的构图，以至于海棠听完都震惊不已。
    “看来王妃是经手过不少生意，才会有如此玲珑剔透之心。”
    苏盈盈却道：“虽说经手生意多是阅历广，但如若不识人才，经得这些人才到有用之地，我也不会有如今成就，海棠姑娘心思细腻，该明白我所想。”
    海棠瞧着这天色不早，忙起身行了一礼，“待民女回去思虑一番，明日再告诉王妃民女心里的答案。”
    “无妨，海棠姑娘慢走。”
    海棠迈着碎步离开，白芷不解问道：“王妃，您既然说得这般清楚，何故海棠姑娘还要思虑一番，莫不是这利润给的不合理？”
    苏盈盈含笑，喝了一口果茶，“正因为开出的条件极为诱人，她才要思虑一番，一个人面对诱惑难免会失了分寸和本心，静下心来思考才是正理。”
    白芷若有所思道：“原来还有这般缘由，是奴婢愚钝了，只是这安神香一事，奴婢以为还是要加以防范。”
    “连陈老大夫以及简儿，柳太医三人都不曾觉察内阁的端倪，足以见得这制香之人十分高明，白芷，你且去寻一可靠的暗卫调查一下临南城乃至京城，何人懂得制香。”
    “王妃，您当真要调查此人？”
    “是，我倒是想看看这般厉害之人究竟是何人。”
    白芷应下，随后扶着苏盈盈回了厢房，便依照嘱咐寻了暗卫调查安神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