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即墨寒》第188章 一番羞辱

    南宫氏府宅，侧厅书房。
    南宫益阳带着钱若曦参看了一番，取了几卷诗文典籍与她细细研读，二人待在这书房一待便是几个时辰。
    南宫练裳因绣铺生意日渐低落想寻南宫益阳商议，左右寻不见他，后听府里小厮说今日大公子带了一女子而来，怕是如今在书房与其女研读诗文。
    “女子？”
    南宫练裳诧异，“早几年母亲给大哥寻了几门好亲事，都被他一一回绝，如今这是怎么了，开窍了不成？”
    小厮在旁讪笑道：“二小姐说笑了，这姑娘似乎只是与大公子讨论诗文的，看起来并不像二小姐想的那般……”
    “呵，我南宫家家大业大的，想攀附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我问你，可知道这女子的来历？”南宫练裳问道。
    “这……小的隐约听大公子提及过，说是其父好像是……做酒楼生意的。”
    南宫练裳不由失望道：“其父不是高官，不过一介商人，哪里配得上我大哥，不说了，我且去找他，顺道看看这女子是怎样的绝色，大哥可是从未带女子回府来过。”
    说罢，南宫练裳便朝书房而去，也未曾叩门便径自走了进去，钱若曦本欲与南宫益阳聊得正投机，忽而见一着鹅黄色衣衫的妙龄女子进来，不由一愣，随后问道：“南宫公子，这是……”
    南宫益阳起身，蹙眉而道：“练裳，何故不敲门就进来了，愈发没规矩了。”
    南宫练裳微微扬眉，笑道：“我是南宫氏二小姐南宫练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钱若曦。”
    “钱妹妹，我还是头一次见大哥带女子回来，今日一见钱妹妹，果然是生得娇俏可人，怪不得大哥会这般魂牵梦绕。”
    “练裳，休要胡言，我与钱姑娘是清清白白，今日不过是以诗文会友，何故有你说说得这般。”南宫益阳愠怒道。
    “大哥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夸钱妹妹长的好，你何故这般与我置气。”
    南宫练裳笑容不减，“既然是友人，那我也不必讨扰，只是有一事想来请大哥解答，不知大哥可有空？”
    “何事？”
    南宫益阳虽不喜自己二位的脾气，可在这经营自家绣阁一事上，他这二妹着实能干，替他母亲省了不少心力，即便他不喜她，但毕竟血浓于水，该帮的地方都会帮扶一把。
    南宫练裳瞥了一眼钱若曦，见南宫益阳并未让其禀退，难免不悦，可面上却是淡然笑道：“不过是我们家绣阁近来这销路不好了，听闻这临南金氏所开的金绣阁蒸蒸日上，其女也是待嫁闺中，母亲建议不如两家联姻，这金氏的夫家在朝中也是正三品的官衔，身份不低，若是能娶了其女入我南宫氏，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钱若曦听了这话，目光微瞬，如今这南宫氏只有两位已成年的男子，南宫益阳和南宫允礼，南宫练裳这般提议，那么所指联姻之人，唯有他二人其中一人。
    “二妹的意思，是想让三弟联姻？”
    南宫练裳听了这话，不由大笑，“我的好哥哥，你别忘了你才是嫡出，他一个庶子，还轮不到他先娶妻，我说的自然是你的婚事。”
    南宫益阳抬首，“我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和母亲都不必操心，若无事，你先出去吧。”
    “大哥莫非心有所属，那好歹也要让妹妹知道吧，毕竟母亲压的紧，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和金氏结亲，我们便不愁绣阁没生意做了。”
    这会子换南宫益阳笑言，“左右不过你们是在为了绣阁考虑，可谁曾为我考虑过？”
    他看了一眼一旁微怔的钱若曦，忙指向她一本正经道：“这女子是我心爱之人，这也是我带她来此地的原因，这样，你可还有什么理由想劝我与那金氏之女结亲？”
    早就料到南宫益阳会这般说，南宫练裳倒也不急躁，反倒是笑觑了钱若曦一眼，“那敢问钱姑娘父亲在何官职，可有兄弟姐妹？”
    钱若曦柔声说道：“家父乃是……乃是一介商人，之前在山水县开了一家酒楼，我还有一位兄长，如今……待在家里。”
    钱若曦本就性子文弱，不愿与人说话，如今经南宫练裳一问，这声音便细如游丝，让人听不真切。
    而在南宫练裳看来，钱若曦说的这般没底气，也是自知她自己配不上自家兄长，不由用傲慢的语气说道：“想来钱姑娘也看到了，我们南宫氏世代都有人在朝中为官，也算是官宦人家，不过呢，你若是喜欢我大哥，嫁过来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如何？”钱若曦仿若又燃起了希望。
    “只是呢，你嫁过来可以当个妾，或者是通房丫鬟，毕竟你身份低微，当嫡妻还是有差距的，不然的话，进我南宫府从丫鬟做起多磨练磨练也是极好的。”
    南宫益阳听了南宫练裳这般羞辱人的话，登时恼羞成怒，拍案而起，“练裳，你再这般胡言，小心我按家法处置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向来懂事循礼的大哥会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惩治自己的亲妹妹。”南宫练裳有恃无恐道。
    钱若曦此刻只觉得难过，哽咽道：“抱歉南宫公子，南宫小姐，若曦自知配不上公子，今日以后定不会来烦扰公子。”
    说完这话，钱若曦便梨花带雨跑了出去，南宫益阳欲待要追出去，却被南宫练裳拦了下来，“大哥，你若真喜欢那女子，真不比较死理儿，说到底她不过是不甘心为妾，若你们二人真心意相通，她就该明白你身为长子的处境。”
    “你！日后我的事不必你管。”南宫益阳拂袖而去。
    南宫练裳却是满不在乎从书房说来，其婢子忙跟上前扶住她小声说道：“小姐，您何至于让大公子生气呢。”
    “我不过是希望他能好生为整个家族着想，别成日钻研些没用的诗文，就连自己心仪之人都选的这般草率，当真是昏了头。”
    “可不是吗，那女子也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女，日后如何能帮扶南宫家世，小姐此举也算让大公子清醒一些，也让那些想攀附大公子的人知难而退。”
    南宫练裳轻笑一声，随后便由着婢子扶着离开了书房，朝主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