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冰凤虚影消失不见,不知何时化为素裙少女破空而出,飞在天辰一旁。
“前辈,神通盖世,晚辈这不是怕被争斗波及,这才躲得远远的。”天辰神色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是么?好了,就是这里,我们下去吧。我若没猜错,易天寒应该已经知会过干泷了,不然以这老怪物的修为神通,早就应该出现在此地了。”
素裙少女看了一眼柳白灵,身形一转,往下方飞去。天辰迟疑一会,也紧随其后。以此女的神通,自然不会害怕天辰这样的小辈偷偷跑掉。
一处平坦的巨石之上,三人先后落地,素裙少女独居一处,背对二人。
天辰有些忐忑,此刻内心有很多疑问想要询问素裙少女,但又不知对方性情如何,万一碰到了刺头,那可就不是自己找死,所以犹豫不决。
柳白灵落地后则立刻缩在天辰身后,不敢看向素裙少女,两只青色手掌紧紧抓着天辰的右手,瑟瑟发抖。
素裙少女对此神色淡淡,转身一挥,一道清风席地一扫,将石头上的灰尘尽数吹散。
少女带头坐下,冲着天辰二人挥了个手势。
“坐,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现在尽可说,尽管问,等话说完了,那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天辰柳白灵对视一眼,不敢妄动。柳白灵目光闪烁,嘴巴微张几次,但还是生生憋住,没敢出声。
少女不以为意,开口说道。“没有要说的?那好,那么我现在就动手了。”
“等下,我,我想问。”柳白灵闻言全身打了个激灵,再也不管贸然开口会有什么悲惨后果,尖叫出声。
“呵呵,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以我现在的修为,还有必要戏耍你们这些晚辈么?”素裙少女袍袖一抚,一套白玉茶具出现在三者中间,少女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的泡起了茶。
素裙少女为在场三人,各斟一杯,道:“坐下说吧。”
“那个什么炎帝,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是你的分魂之一?”柳白灵不敢坐下,看着素裙少女的一举一动,胆怯道。
素裙少女明眸微启,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和自己十分相似,但却满脸藏青斑纹的女子,点头道:“是!其实不用我承认,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到,那种好似亲缘血脉的奇异之感。”
柳白灵身子一颤,打了个冷颤,心底一紧恐惧到了极点,接下来的问题,她也不敢问出了。柳白灵双目翻红,紧咬嘴唇,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项链,不停的往下流出,偶尔的看过天辰一眼,欲言又止。
冰窟之中,就在她看到还在冰柱中的冷月时,内心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畏惧之感,对于接近冷月有股本能的抗拒之意,若不是当时她被白袍青年制住,恐怕数天前就已经转身逃走了。而白袍男子将事情的原委说的清清楚楚,柳白灵心底就更害怕了。
可柳白灵还得面对更可怕的,那就是此刻端坐在面前清秀少女,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素裙少女轻呡了口茶水,皱了一下眉头,手臂一抖,将茶泼掉,重新斟茶。柳白灵受此感染,心底一紧,身子忍不住再次发抖,显得害怕到了极点。
“多年未用茶,手艺都生疏了。”
天辰见到柳白灵哭泣的样子,不知为何,一阵的心疼。他突然胆气一壮,身子微移,坐到了素裙少女对边,开口问道:“前辈,难道一定要收回那道分魂吗?毕竟时间都如此之长,那道分魂也已经产生自主意识,前辈不能放过她吗?”
素裙少女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天辰,耐心的解释起来:“小子,你知道什么,万魂分化大法,可不是神念寄附这么简单,这分出去的每一道神魂,若是有幸像此女这样存活下来,那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简单点说就是我的复制品。当年我也是被云瑶给逼到了绝路,以为必死无疑了,这才使出此法保命。这样即使本体被消灭了,分魂成长到一定阶段,也会有一个自动继承我的意识,让我的神魂延续下去。”
“可惜,当年云瑶在关键时刻犯了一个大错,让我逃出生天,那么这些放出去的分魂就变得多此一举了。因为与我同根同源的缘故,这种独立存在若是变得太强大,以后也能将我这个本尊同化吸收,等于是我不死不休的天敌。虽说都是冰凤之魂,但其中的主宰意识,已经换了人,而我心愿未了,自然不愿就此了断牵挂。”
天辰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一旁也有些愣神的柳白灵,嘲弄道:“以前辈现在的实力,就是一百个柳白灵加在一起,也接不了前辈一击的。”
素裙少女说道:“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此女原本就是通灵璞玉,身居玉髓之体,在土系法术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若是修炼方向不偏的话,此后神通之大,不可限量。若是时间充足,机缘不错,就连我这个真灵后裔,日后也得郑重对待。并且通灵玉石可是此界难得的宝物,也只有易天寒那个在上界混过数千年的眼光,才会对此不屑一顾。我取了分魂之后,此女的玉石之体就送你炼器了。”
素裙少女直接开始分赃,柳白灵听完脸色一白,但细想之下,自己的身体全都交给天辰,那他不是要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个遍?柳白灵不禁回想起在数年前的地下溶洞,天辰已将她全身看光之事,一时间羞得脸上微红。
天辰道:“那晚辈若是恳求前辈,前辈能不能放柳仙子一马吗?”
素裙少女语气一沉,似笑非笑道:“哦?小子,你的胆子也慢慢变大了么,竟敢提出这样一个条件!再说,你有什么东西的价值,能够抵上我的分魂呢?”
“不知这天凤真血算不算呢?”天辰单手一翻,那个装着五色琉璃液的白瓶显现而出。
素裙少女轻笑一声,有些戏谑的看着天辰。
“我原本就是冰凤之身,这滴天凤真血也是我许久前无聊之下淬炼而成。此血在别人眼中是无价之宝,但在我面前可要大打折扣,虽然珍贵,但并不值分魂的价值。再说,你知道这滴天凤真血在外面能引起多大的骚动吗?明焰决若是还想继续修炼下去,天凤真血可是必不可少,此血对你而言,价值之大超乎想像,你可要想清楚了。”
天辰晃了晃手中的小瓶,有些不舍,但还是轻巧的抛给了素裙少女。“天凤真血虽然珍贵,但若是机缘足够,日后总有机会得到。而人若是死了,那就永远救不回来了。晚辈恳请前辈,饶过柳仙子一命,若是还有什么要求,晚辈尽可能的去满足前辈,只求前辈不要伤害柳仙子。”
“人若死了,那就永远救不回来了!人若死了,救不回来。。。”
素裙少女闻言一呆,接过小瓶后,愣愣的看着,双目空明缓缓闭上,陷入沉思,嘴里喃喃自语着。
许久之后,不知少女想到了什么,嘴角抽搐,重重的叹息一声,一滴清泪划过脸庞,竟在暗自哭泣。素裙少女突然睁开双目,尴尬笑道,好似自嘲。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容易陷入回忆。小子,你的说的事可以商量,不过还有一些附加条件,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就暂且放过她。”
柳白灵闻言大喜。“真的?什么条件,前辈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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