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如期而至,因着苏盈盈的身子,即墨寒着实不放心,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前去了拍卖大厅,一进入厅展,便是极为欧式的风格装修,苏盈盈在现代素来喜欢这风格,不由露出笑容。
苏盈盈此次女扮男装,又与即墨寒穿得素雅衣衫,任是谁也不会识得他二人的身份。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都是洋人。”白芷在旁不安道。
“怕什么,今日有王爷在,他们不敢造次,更何况,我都答应了容掌柜,要替他寻一件应手的仪器,可不能无功而返。”
即墨寒听了这话,不由扬唇,低声说道:“怕是今日夫人不把这银票花出去是不行了。”
听着厅展西洋人用流利的英语交谈着,不一会,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前来招待几人,待明晓几人是来等待拍卖会的商人,男子忙道:“几位客人,需要喝点什么?”
“黑啤。”即墨寒用英语熟练回应。
苏盈盈顿时一怔,即墨寒竟然会用外文交谈,还吐字这般清晰,到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待落座后,即墨寒方才小声说道:“前世没少和西洋人打交道,一些基本的用语还是会的,比如一句常听到的,你要不要听。”
“是什么?”苏盈盈问道。
“Iloveyou.”即墨寒不动声色说道。
苏盈盈明知其意,却故作不明,问道:“这事何意?”
“我爱你。”
白芷在旁听得面色一红,瞧着苏盈盈含羞的模样,忙掩唇一笑,不得不说,自家王爷对王妃的这变着花样的表白倒真是有趣,旁的夫妇相伴许多都是相看两厌,而偏偏即墨寒与苏盈盈日常还这般有情义。
苏盈盈坐在此处,总有一种时光交错的迷离,云渊皇帝注重外交,特意在临南城与京城处设立了外交厅,供于往来特使居住,还有一些拍卖会的展示。
想想曾经,她自己也是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在酒吧与服务生攀谈,顺道问问生意的近况,只是她这一切,都毁在了一个男人手里,想到此处,她不由抿了口黑啤,随后苦笑道:“这酒不好喝。”
“你没喝过,自然觉得不好喝,这是他们家乡特有的黑啤,入口微辣,但是却是醇正。”
趁着喝酒的功夫,苏盈盈环顾四周,不得不说,这大厅虽说小了些,但布置得颇为整洁大方,楼阁层也是间隔得极好,刚回过神来,便听得一洋人敲着小锤操着并不流利的云渊语言宣布拍卖会开始,一众云渊人皆来了兴致,纷纷向展厅而看。
“也不知此次会不会有中意的东西。”
即墨寒瞧着苏盈盈紧张的模样不由笑道:“莫要紧张,大不了没有中意的下次再来瞧瞧便是,不过今日的确有不少云渊本地的商人在此,就连萧家也在内。”
苏盈盈顺着即墨寒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常氏母女,唯独不见萧兰月,不由面色一沉,“此次她们前来却唯独不见萧二小姐,想来定是其中有缘由了。”
“若不是你提议萧氏让她们姐妹二人轮流掌管萧玉堂,怕常氏也不会这般忌惮萧二小姐。”
苏盈盈抿唇一笑,“如若不这般出手,怕是萧二小姐还会再犹豫下去。”
拍卖会展出的珠宝的确出彩,拍价之人也相继抬价,一番热闹后,拍卖会展出了最后一件切割仪器,并附上了几件由切割仪器切割出来的宝石,一众人惊得眼睛都快掉到了地上,苏盈盈却是面上无波,对即墨寒说,“就是这架仪器。”
“想来底价不会太低,夫人若是喜欢,为夫替你买下来如何?”
苏盈盈笑容清浅,“夫君还是留着银钱在府内外打点吧,这买仪器的钱妾身还是出的起的。”
“你这叫财大气粗,可莫要漏了财。”即墨寒打趣道。
见吊足了一众人的胃口,才见那洋人不紧不慢说道:“底价八千两起拍。”
此价一出,一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萧清梦有些愠怒,“一个破仪器竟然要到八千两,还是底价?”
“这位小姐此言差矣,就是这台仪器切割的宝石可以卖到几万两的高价,底价八千已经很低了。”洋人面露笑意。
常氏也有些肉疼,但还是说道:“我出八千五百两。”
“九千两。”
“九千一百两!”
相继有人抬价,一旁候着的西洋人笑容渐渐绽放,待喊到近一万两的时候,忽而见人群中一人平静而道:“两万两。”
一众人皆是好奇转身看向出价之人,底拍的西洋人询问是否还有人加价时,台下鸦雀无声,因而这次的仪器便归了出价两万两之人所属。
“母亲,是和亲王和王妃。”萧清梦大骇。
常氏也是一震,她因着萧氏发话让萧清梦和萧兰月二人轮流掌管萧玉堂,特意寻了理由没带萧兰月来此拍卖会,却不曾想这看中的仪器太贵竟被前来的和亲王夫妇捷足先登,如若得了这仪器,怕是这和亲王妃定会和萧兰月联手将萧玉堂收归麾下。
常氏当下不服,忙上前说道:“这位公子且留步,这仪器能否割爱两万三千两卖与我。”
苏盈盈佯装不识常氏,客气道:“夫人,拍卖会的规矩想来您也清楚,这仪器既然是我拍下来的,自然我是有用处的,至于您想高价买回去,怕是不妥了。”
“这位夫人,的确如此,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您还是切莫坏了规矩。”一旁的西洋人面露歉意道。
常氏颇为不甘心地看着苏盈盈吩咐人将仪器抬走,萧清梦上前安慰道:“母亲,左右不过一件破仪器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姑母昨日来说,她从西洋新得了几件稀罕玩意,送与了你我,那工艺与这仪器切割的手法倒是相似,我们回去让工匠瞧瞧,加以改进,绝对能比得过嫦珠堂的。”
“是了,多亏你姑母与西洋人相识,明儿个,你我再亲自去她府上商议萧玉堂经营之事。”
“好。”
苏盈盈自出了展厅,便与即墨寒同乘了一辆马车,在马车上,苏盈盈只觉得心疼,“两万两倒是贵了。”
“夫人这才觉得心疼,方才那股勇猛劲怎不见了?”
苏盈盈含笑,“夫君竟打趣我,不过也倒是值得,回去让练老先生瞧瞧,也不辜负我一番心思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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