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一群毫无贵族气质的强人啊,连一点基本的礼节都不懂,蔡高不由得心中暗暗腹诽着。
但是他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耐,毕竟这次来之前蔡九知府已经嘱咐过他了,只要对方提出的条件不太过分就尽管答应。
原来那一战终于让蔡九怕了,全程他都是在城头上站着,所以比别人看的都更清楚,正因为看的清楚,所以才更加了解了梁山的实力。
梁山战士的士气,装备,将领们的强大实力,都给蔡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最让他敬畏的自然还是叶灵的表现,十多个回合就把整个江州府数一数二实力的秦阳给斩于马下那一幕,让蔡九看的是心惊胆战,两腿发软,差点就没直接从城墙上掉下来。
韩德带着败兵们狼狈而回之后是羞惭满面的请罪,毕竟之前他们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击败梁山贼寇的,没想到却败的如此之惨,那秦阳比他更狂妄,但是他人都死了还能拿他怎么样啊,只能他自己背黑锅了。
但是这次蔡九倒也没有归罪于他,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了,这一此战败确实并不是韩德的责任,换谁去都一样,弄不好还输的更惨。
然后蔡九一面暗暗庆幸自己还好留了一手,谨慎行事,没有听秦阳等人的忽悠杀了宋江戴宗他们,那就真的没法回转了,一面就派出了自己的亲信蔡高,让他去谈判。
因此蔡高对于如今的情形也是心知肚明,知道此时是梁山完全占据着上风,所以虽然对叶灵的态度感到愤怒,但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相反更加谦卑道:“这个,这个,叶大寨主说笑了,我们家大人也说了,双方素无恩怨,这次冲突也完全是那些个将领们自行其是而已,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再争斗下去,只要贵山能够退去,那个一切都好谈,嘿嘿,嘿嘿。”
杨志等人在旁边都是不由得更加佩服,原来这厮果然是来投降的,只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还是大寨主厉害啊,早就完全料到了。
其实这对他们来说觉得有些不解,对叶灵来说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现在考虑问题都是从上位者的角度来考虑,自然也能够体验到蔡九的心情,说到底他做官不过就是为了图个荣华富贵,平平安安,如果是实力弱小的贼寇敢来挑衅自然是扫平了事,顺便还能向上报报功劳,但是如今发现梁山的实力远超己方,那怎么还愿意冒着风险继续对战呢?
毕竟这输了的话江州府就危险了,他的金银财宝,家人等等都要不保,蔡九的觉悟和忠诚度恐怕还没有这么高吧,愿意替朝廷效死力?
所以他早已经断定对方肯定愿意妥协退让,不管什么条件只要能让梁山退兵就是了,他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他的富贵太守。
而且这种事情不光是蔡九,宋朝的那位徽宗皇帝和蔡京等人还不是一样?自己每年“赏”给辽国和西夏一大笔供奉买来的和平,还要自欺欺人是己方胜利了,自己关起门来一团和气,自吹自擂的,这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也歪啊,蔡九也是有样学样。
因此叶灵只是淡淡道:“要我们退兵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蔡高心中暗喜,急忙道:“好说好说,还望大寨主明示。”
叶灵徐道:“第一,把我们的宋江和戴宗两位兄弟送还,此外还有一个叫做黑旋风李逵的小牢子,同样也是我们的人,自然也要毫发无损的送回来。”
蔡高一口答应,这要求蔡九和他早就猜到也同意了,不过是两个犯人而已,死活对他们又有何影响?至于那个什么李逵,呵呵,一个小牢子而已,都不用蔡九点头,蔡高自己就可以做主。
“没问题,请大寨主继续说。”
叶灵又道:“第二,把那个甚么黄文炳给我们送过来,另外我们大老远的过来总不能白跑一趟吧,你们好歹也得补偿一点军饷才是,也不要多,就十万贯吧。”
蔡高微微一愣,但是马上就点头同意。其实黄文炳这个条件他和他主子之前也想到了,这次的冲突说到底就是从他身上引出来的,蔡九自然已经把他恨上了——要不是你这王八蛋多事的话,本官又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兵马?还弄个丢人现眼。
所以他已经暗中把这黄通判给放弃了,而且梁山要补偿军费的事情他们也料到了,也习惯了,每次大宋朝打了败仗后不都得割地赔款么?这次只是赔款没有割地已经算是胜利了。至于十万贯根本不算多,已经比他们预想的要少不少了,他自然忙不迭答应。
紧接着第三个条件又出来了:“你们蔡太守乃是蔡太师的儿子,家里收藏的宝物也一定不少,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呢?放心,我最多只选一两件而已,不会全拿走的。”,叶灵漫不经心的补充道。
这个条件不要说蔡高了,就算梁山的头领们也都颇为惊讶,只不过他们哪里知道叶灵的宝物图鉴的事情,这些宝物嘛,自然要多去收藏品里面找一找的好,既然来了江州府,这蔡九知府的收藏当然不能放过。
这个条件虽然完全出乎蔡高的意料,但是他还是满口答应,还顺便吹捧了一把叶灵:“想不到叶大寨主也喜欢收藏东西啊,呵呵,果然是雅士,小人佩服,我家大人的收藏品却有不少,真要让大寨主帮忙鉴赏。”
谈妥条件之后,蔡高马上满脸陪笑的又回去了,他此行算是完全完成了主子的要求,而且似乎付出的代价还低于预期。
他回去之后和蔡九一说,蔡九也是大为满意,暗中长出一口气,花点钱放几个小贼就能解决这次麻烦,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极为合算的了,至于梁山,哼哼,到时候自己禀报父亲,自然会有精兵强将去扫荡他们,又何必自己费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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