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你很多年》第182章 迷人的她

    两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反目竟然是这样开场的，比如夏沐突然吐在他脸上的那口口水，比如高祁紧紧地抓住了她挥起准备扇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动作粗暴而剧烈，狠地就把她当仇人一样。然后，他用力一甩把她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
    他欺身上前抓住她的下巴，冷笑到，“你最好抽空去趟民政局，查询一下你是否还是单身的状态，不要被爱情冲晕了头脑，某天等你拉着宋羡知去民政局登记，那会伤了他的心的。”
    夏沐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这些年在桐城是白混的吗？随便弄个离婚证出来，凭你这猪脑子，你也能看出来？“
    夏沐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婚？“
    “哼，“高祁冷笑一声，丢下她走进厕所，怦，把门关上。
    夏沐绝望地看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门上有一朵莲花，很漂亮，但她看在眼里却格外忧伤。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滑落，心里的某个地方像碎了一块，疼得她直想放声大哭。
    但是，她不能哭，特别是不能在高祁的面前哭。
    从小到大，高祁都是她身后的一对臂膀，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坚定不疑地站在她身后。曾几何时，他也会把这种憎恨的眼神投向她，曾几何时，他也会如此的羞辱她。没想到她和他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是以彼此厌恶而告终。
    夏沐浑身冰冷，呆呆在站在阳台上，直到空中的飞雪染白了她的头发。天地雪白一片，银装素裹，很是漂亮，如此美景看在她眼里却有一种荒凉之感。
    一整个下午，夏沐都和高祁呆在同一间房间里，自从知道自己真的怀孕之后，夏沐便没有勇气再给宋羡知打电话了。她不知道电话接通后，她应该说什么。他去了哪儿？会不会从高祁口中知道自己怀孕的事，然后跑掉了？
    她觉得自己自从怀孕之后，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高祁自从进了厕所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他长久地坐在马桶上，双手捂住脑袋，为之前对夏沐说的话而感到懊悔。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当他站在门口看见夏沐和宋羡知，看见她们两个亲密的样子。他的手就控制不住地一直在抖。心里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对他和颜悦色，他不想在夏沐和苏南面前丢了风度，他是个男人，他需要面子的武装。但当所有人都走之后，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奔溃了。
    他对宋羡知说，夏沐喜欢吃这附近的一家汤圆，他便下楼开车去给她买。此时正是堵车时间，而那家汤圆店就在闹市繁华地段，一旦堵上，没有两个小时是出不来的。
    他不确定夏沐是否真的会怀孕，只是不小心看见她趴在马桶上呕吐，便心生怀疑。之前，他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她，她惶恐不安的样子已经给了他答案。
    夏沐望着漫天飞雪，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思绪慢慢被这寒冷的天气带回到2012年。
    那年，她从覃力嘴里得知，宋羡知放弃了北京的一流学府，而先择在长沙读研究生，她当时很不能理解，就和覃力相约一起去长沙找他。
    那时候是十月份，她们赶到a大的时候，学校正在举行国庆文艺汇演。舞台很大，人很多，礼堂一片漆黑，唯独舞台上独舞的小女熠熠生辉，像从天而降的天使让夏沐挪不开眼睛。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陈粒诺跳舞，她那么美，美得不可方物。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舞台上的那个女孩儿就是自己，至少是在梦里出现过的有关舞蹈的梦想。她远远地站在礼堂的最后排，目光跟随着聚光灯里的那个小仙女。
    她跳的是维族舞蹈，热情奔放，活泼大气，一首欢快热烈的音乐，很有律动感。异域风情的服饰让她原本就漂亮的脸蛋更添了一份妩媚。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个男生满脸的兴奋，一边跟着音乐律动身体一边聊天。
    “如果她是我女朋友就好了，瞧这柳腰肥臀，摸上去肯定很舒服。”
    “算了吧，听说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当他男朋友搞不好会喜当爹。”
    夏沐听着这句污言秽语，沉默不语，心想，这样的女孩子，有人喜欢有人追自然是正常的。而男人聊自己得不到的女人时总希望她是个已经坏掉的东西，这样，自己得不到，也不会很可惜。
    覃力找到了宋羡知，他坐在舞台前向的第一排，手里抱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和一只粉色的小挎包。当他回头远远地望身夏沐的时候，夏沐看见舞台上的陈粒诺也随同他的目光望向了黑暗中并不起眼的自己。
    那一刻，她的视线却停留在宋羡知手上的包包上面，一个男人在何种情况下会给你女孩子拿包呢？在她的认识里，那肯定是关系不同一般之后才会做的事。
    她转身走出礼堂，夜色清凉，微风不燥，身后没有人追来。以往只要她转身就一定会追出来的宋羡知正拿着手里的衣服和包包走向更衣室。
    那是夏沐第一次察觉到陈粒诺和宋羡知之间的不同寻常。她并没有想太多，因为第二天发生了更大的事。A大的食堂，突然有人高声叫喊着“陈粒诺滚出a大”的口告。那时候，夏沐正在a大外面的小旅馆睡觉，被覃力的一通电话叫起来，赶到食堂的时候，正好看见宋羡知把陈粒诺抱在怀里，而那些像雨点一样的拳头全部落在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背上。
    后来，她从覃力嘴中得知，陈粒诺怀孕了，这在学风淳朴的a大就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丑闻。
    还记得，那天下午，她和覃力终于见到了宋羡知。他刚从图书馆出来，覃力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宋羡知，夏沐找你有事。”
    对，覃力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夏沐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件事，就如同她永远都会记得当时宋羡知说的话一样。
    “我最近很忙，你带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