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你很多年》第146章 死亡逼近

    苏光琴把她拉上了三楼，语气兴奋，一边像小白兔一样跳跃着爬楼梯，一边笑声悦耳，说，“夏沐快点。再晚就上课了。”
    夏沐拉住她的手，两个人一上一下站在台阶上，苏光琴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迷茫，“怎么啦？奇奇怪怪的。”
    “我们回去吧，要上课了。”
    无数个看热闹的学生从三楼跑上来，其中就有覃力，他们是被教导处主任拿教鞭吓回来的。
    覃力看见夏沐和苏光琴，喘着粗气，说，“别去了，校长都发火了。”
    苏光琴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覃力接连喘了好几口气，挥着手，说，“不知道，好像是庄妍心的两个伯伯在闹事。”
    “庄妍心的伯伯？”苏光琴更加疑惑，“庄妍心今天没上学啊。”
    夏沐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敢去想昨天的事，更不敢说话，怕一语成戳，更怕事实如她所想。
    覃力看见夏沐那个慌乱的表情，打趣她，“夏沐，你不会知道点什么吧。昨天我和宋羡知看见你和庄妍心一起回家的。”
    夏沐没说话，脸色依旧清冷，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忧郁。她转身走掉，不能再想下去。也许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庄妍心只是感冒了，又或者她家里临时出了点事。
    她走进教室，坐下来，拿出了数学书，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心里却格外的忐忑。如果，昨天她没有提出一起走回去，也许庄妍心今天就来学校上课了。她开始胡思乱想。
    一节数学课，她一直心不在焉，没有听懂一道题，没有记住一个公式，一下课，她就跑去3班。3班的老师还在拖堂，她站在教室外面。隔着敞开的窗户，她看见石沫儿坐在教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左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则百无聊赖地转着一只黑色的圆珠笔。
    她穿牛仔衬衣，白色的裤子，原本齐耳的短发用一根粉色的丝带系着，因为头发短，看上去就特别像兔子尾巴，让她显得更淑女。
    吴浩则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趴在课桌上打瞌睡。
    英语老师扔了一把粉笔过去，刚好砸在他头上。他懒懒地抬起头，目光困顿而涣散，脸上有书本勒出的印迹，看上去十分好笑。
    英语老师宣布下课。“嗖嗖，”声响，教室里瞬间倒下一半学生，全都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夏沐隔着窗，碰了碰一个女生的肩膀，那个女生正在清理笔袋，吓得一哆嗦，偏过脸看见她，一脸的疑惑。
    “麻烦，帮我叫一下石沫儿。”
    女生了然，站起来，往石沫儿的方向看了看，她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呢。
    夏沐不得不说，“麻烦你过去帮我叫一下她，我找她有急事。”
    女生犹豫了一瞬，放下手里的笔袋，“好吧，你等着。”
    夏沐站在窗口看到女生先是拍了拍石沫儿的书桌，然后又拍了拍石沫儿的肩膀，石沫儿抬起脸，睡眼惺忪，看向夏沐。距离隔得远，夏沐没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她有300度的近视眼，一般上课才戴眼镜，多数时间，她已经适应了不太清晰的这个世界。
    石沫儿走出来，很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沐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说，“谭智是你哥哥吧。”
    “表哥。”
    “那，昨天你有跟他见过面吗？”
    “没有，”石沫儿说，“我一般周末才有时间去他家。有什么事吗？”
    夏沐沉默了几秒，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她想很直接地问问她，是不是她找人把庄妍心怎么着了。但她又害怕庄妍心什么事都没有，害怕到时候谣言从她嘴里传出去。像她们这个年龄的女生，任何一点小事，最终都被谣言传的面目全非。
    “没什么，”她说，“我回去上课了。”
    “夏沐，”石沫儿上前一步拉了她，“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问什么？是不是我表哥找过你？他跟你说了什么？欺负你了吗？还是骂你。”
    夏沐不习惯跟人有太亲密的肢体接触，她把手从石沫儿的手里抽了出来，“你不用拉着我吧。”
    石沫儿脸色不好，只见她瞳孔突然放大，脸上浮现出一个让夏沐匪夷所思的表情，说，“难不成他抢了你的钱？”
    石沫儿的这个反应未免太滑稽了一点，还好，夏沐天生表情冷淡。
    “没有，我不认识他。”
    “哦，”石沫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
    上课铃声响了，无数个学生三三两两涌进了教室。石沫儿还一脸狐疑，显然她内心深处就是觉得夏沐话里有话，尽管上课铃声已响，她还是忍不住问到，“夏沐，你今天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3班的语文老师从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同她的相反的方向走过去的正是5班的化学老师。夏沐来不及多说，匆匆忙忙朝教室跑去。
    她和石沫儿的第一次对话以如此潦草的方式而收尾。两个人都不会想到，多年之后，她们会成为朋友，陪伴彼此最困难的那段岁月。
    庄妍心有三天没有来学校，老师对此也没有在班上做任何说明。所以人都觉得，也许是她上次摔倒后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几个女生在教室相互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所有人都被选文选理弄得焦头烂额。
    宋羡知不关心庄妍心的事，只是自从她没来学校后，每天午休，夏沐都不睡觉，她独自待在天台上。他也是在午休的时间醒了恰好看见她走出了教室，于是便跟了上去。
    他站在拐角的地方，看着远处焦躁地走来走去的女生，她似乎有极大的心理负担，嘴里咬着食指的指甲，来来回回地走，走累了，在生锈的钢管上坐着。事实上，她坐不了半分钟就会站起来，然后又跟一只被鞭子抽的陀螺一样，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他没有去打扰她，他缕次受伤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心里有几百种声音吵来吵去，让他的思绪极度混乱。他默默地转身，下楼，好像他只是去了一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