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凛冬已至》0298章 提利昂的秘密·真名·多恩臂

    佩剑掉在提利昂的脚下。
    当！
    又是一声脆响。
    提利昂的短匕掉了下来。
    提利昂都没有看见是谁丢下来的。
    仿佛自己的佩剑和短匕从虚空凭空掉落的一般。
    这些类似的把戏提利昂也见过，都是些小丑弄臣们为讨领主欢心的小把戏，一点障眼法，不足为。
    他捡起佩剑和短匕，把剑带套在身，短匕插腰间。
    “各位……”提利昂的眼珠转动很快，他在考虑该称呼这些怪的人为大人还是先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和自己一样身高的人，他的心里有异的情绪无法言说，“森林之子，我是人族提利昂·兰尼斯特……”这是他第二次介绍自己，他觉得有必要来一次正式的……为了能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活着离开……
    “你不叫提利昂·兰尼斯特，你是古柯吖·特佛。”古老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沉睡了万年刚刚苏醒般的疲惫。
    提利昂这次没有看见巨树人脸的嘴开合，这声音来自天，地下，空，这声音无处不在，没有悲喜。
    看起来那些树人却不能听见这声音，提利昂看着他们不管身处何种形式，都不会从树掉下来。他们好像是长在这颗巨树身的人形果实。
    那些伸进天空的巨树枝，不知道有多少树屋和树人。
    从黎明纪元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森林之子，繁衍的能力如果足够强，这里不知道已经聚集了多少森林之子。神眼湖太过巨大，能为他们充足的鱼。提利昂脚下的土地，也一眼看不到边，有山丘在远处起伏。——但也许那是森林之子的魔法造成的假象。人族和类人生命，森林之子是天生亲近魔法的人。
    提利昂听到了自己的新名字，但却毫无感觉。
    古柯吖·特佛！
    他想笑。
    但是他笑不出来。
    他是用生命发下的交换誓言才活着从君临的红堡地牢里逃脱，那誓言包括来这里，他已经完成这个誓言，但是，同来的人却都不见了。——他们或许都淹死了吗？不可能，提利昂做出判断。
    种种迹象表明，森林之子对他并无恶意，
    提利昂·兰尼斯特说道“好吧，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你可以允许我离开吗？”他对那古老而无形有质的声音说道。
    “你不想陪着你的朋友们一起离开吗？”那古老声音叹息般说道。
    “很想。”提利昂松了口气。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另外一些念头也是对的……
    “那好，请你看仔细了。古柯吖·特佛。”那古老声音说道。
    “我在仔细看着。”提利昂松了口气。他很担心自己和这帮神秘的森林之子牵扯任何关系，他不熟悉他们，不懂他们，他也没有亲和魔法的天赋，虽然威尔大人坚持要他来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也看见了自己的脸被雕刻在巨大的树墙面，但他本能的拒绝接受一些很明显的信息。
    他在害怕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完全陌生却跟自己有某种关联的世界……一切都不可思议……异而玄妙……好像一个出错了的诅咒。
    隐隐的，远处传来了雷鸣声。
    轰隆隆的雷鸣声越来越近，地面开始震颤。
    风也越来越猛烈，树叶开始哗啦啦大响。
    距离他最近的四个森林之子绿，红，金与白迅速攀援而，消失在了血红的手掌树叶。无数的森林之子如光影一般钻进树丫的树屋。
    在更猛烈的狂风，树叶被吹开，提利昂看见那些树屋好多，层层叠叠，一眼看不到尽头。
    狂风变成了飓风，却避开了提利昂的位置。
    他心惊胆战，却不敢动一动飓风在他身边肆虐，还带着大量的水滴。他一动，会撞进飓风和水雾去。
    咔嚓一声巨响，晴空霹雳，震得地面颤抖不已。
    提利昂感觉地下好像有亘古的猛兽要破土而出一般。
    飓风从远处的看不见的湖面而来，带着大量的哗啦啦的湖水，如一条狂舞的灰蓝巨龙，巨龙的爪牙掠过地面，卷起泥沙和岩石，提利昂看见被飓风龙掠过的地皮下面，并不是泥土岩石的本体，而是如人的皮肤一般的苍白色——鱼梁木树皮的颜色。
    提利昂被震撼了，难道脚下的岛屿，其实不过是一颗巨树的树桩？
    一颗屹立于湖水心的鱼梁木树是千面屿本身？
    提利昂不敢相信。
    是什么样的神力，才会造这么一颗巨树出来。倘若如此，世界的九大迹跟这颗巨树起来，那实在算不了什么。
    而且，古书并无如此记录。
    提利昂认为自己判断错了千面屿，必然是千颗鱼梁木，但他现在只看见了一颗数一张脸。这些都是不合古籍的记载的。
    这阵飓风龙从提利昂身边卷过，散落成一阵暴雨倾盆，把人脸古树从头清洗了一遍下来，却避开了提利昂站立的地方。
    只有一些水雾水花飞溅到他身，轻柔如薄雾，并无任何冲击力量。还不如小姑娘的手指一拂。
    这一阵飓风消散，远处，却响起了更强的雷响，好像有一万只铁蹄飞奔的声音，这一次，巨树都在颤抖。
    提利昂面无血色，他的整个身子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好像整个大地要从破裂开来。
    如此声威，已经不是人力，唯有神力。
    远处，一左一右，电光石火，飞过来两面蓝色的大玻璃。——但其实并不是玻璃，而是蓝色的两片湖水。
    其一面的湖水来得更快，提利昂只看一眼其形状，看出来这是湖水凝聚成的一面维斯特洛大陆的地形图。
    而另一面，位于左面的湖水，凝聚成的是狭海对面的厄斯索斯大陆的形状。
    提利昂博览群书，地里历史天无一不精。他只看一眼，了然于胸。
    两片湖水凝聚成的两片大陆。
    他呆立当场，好像人形侏儒雕塑。
    两片大陆在尾部伸出了水波，两条水波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通道，把两片大陆连接在了一起。
    提利昂的眼睛瞪到了极致，嘴巴张大到了极致，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万年前的最初，先民还没有进攻维斯特洛大陆的时候，厄斯索斯和维斯特洛大陆，其实是连接在一起的整片大陆，现在的狭海，不过是当时大陆间的一道避风狭沟。
    把两片大陆连为一个大陆的地方，被后世的人族智者称为多恩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