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玺默不作声,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压抑,乾淦想要开口,却被他按下:“也不能全怪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灵器人人都想要,极品灵器现世,足以让天下通玄境为之大战,只可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关,否则有一定可能镇住这群宵小。”
整个广汉原的六大宗门,他们门中通玄境使用的都是上品灵器,更有少数用的还是中品灵器。
而极品灵器,唯有大燕皇朝千年前传承下来的一件灵刹珠,还另有妙用不能用来战斗,所以说极品宝戟一现世,必定会引来血雨腥风。即使方玺已经成为了通玄境,也难以镇住各方。
但关键不是这啊!方玺叹息一声:“你千不该万不该,让邪器污染了灵脉。我们九幽宗当初开宗立派的手段并不光彩,炼尸之道让天下所唾弃,当时老宗主修为通天能压下,同时惹了太多人。现在九幽宗没落,又多出这两个事端,反而为他们多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当时九幽宗为七大宗门之一,行事霸道,人人出行还带着一位僵尸,在那个年代纵横一时,但行事风格和修炼手段也让正道不耻,直到开宗宗主陨落。
九幽宗却没有出现老宗主那样的人物,渐渐走向没落,到了乾淦这一代,不得不整顿宗门让宗门融入正道之中,可是非但没有融入,还丢失了开宗道统传承,亦是得罪了许多人,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并非乾淦之全错,实乃大势所趋,容不得九幽宗这样的半正半邪的宗门还矗立在广汉原大地上。更何况九幽宗如今还有极品灵器,此间原因就占了七成。即便没有姬拜候,其他宗门也会想办法找九幽宗的瑕疵,然后找机会开战。
九幽宗,不过是一个附属宗门而已,灭了也就灭了。百年来露头又消失的宗门还少吗?没有真正的强者坐镇,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砰”的一声,方玺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将其拍成了齑粉,愤然说道:“即使这样,也不用集合如此多的宗门吧,这是想让九幽宗一个活口都不留。”
赤鵌摇头:“恐怕还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青云令牌。”赤鵌吐出四个字来:“一个九幽宗而已,用不着他们这样大动干戈,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是我当初拿出来的青云令牌,生怕青云宫怪罪于他,所以集合整个广汉原,让青云宫认为九幽宗是邪道,千夫所指才不得已灭之。”
法不责众便是这个道理。
局势愈发紧张,而李成在即将出灵兽山脉的时候,却不小心惊扰了一头三星灵兽,一爪子将他拍成重伤,不得已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去养伤。
还好只是灵兽,性格较为温和,因为打扰了对方的冬眠,导致它有点暴躁。如果他惹得是一只三星妖兽的话,恐怕现在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距离九幽宗还有一千三百里,全力运转元气赶路的话,每天只能前进三百里,最少也得四天才能回到九幽宗。而天寒地冻,李成必须伤势痊愈才能继续走,否则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
大燕皇朝,巍峨的皇宫大殿内,姬拜候大马金刀地坐在首位上,在他下方两排坐席上,分别坐着各大门派前来的使者,姬拜候大摆宴席做着战前动员,坐在最前方的自然是另外五大门派的使者,皆为分神境的修炼者。
姬拜候举起三足金樽,对着下方虚晃,朗声说道:“宗主家主能派遣诸位来此,我姬拜候不甚欣喜,欢迎各位戮力同心去讨伐贼寇,灭掉邪首,还广汉原一个晴朗乾坤。据说邪道门中还有一件邪气十足的兵刃作为底牌。我决定,将之亲自带回大燕皇朝,由我将它镇守,消除邪气。大家,干!”
底下人举起酒杯附和姬拜候,心中却是暗自骂他,好一个卑鄙的皇帝,居然还要想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
谁都知道,此次杀入九幽宗的真正目的不是什么大正义,而是为了那一件极品灵器。姬拜候竟然想要独自揽入怀中,如果真的被他得到了,一戟在手,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即使是其他的五大宗门,恐怕今后也要成为大燕皇朝的附庸。
五大宗门的人都在暗自冷笑,且让你在这里嚣张几日,等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宗主自然也会出手,谁夺到灵器也不会让他拿到。
千年前大燕皇朝的统治他们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结局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呼!”李成吐出一口浊气,展了展身子,终于将伤势恢复了,三星灵兽实在是太过可怕,要比同等级的分神境强者强得多。同时他也认识到了自己和上等战力的差距有多大。
不成通玄,终究是弱者。至少也要突破到分神境,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不至于如同无根浮萍一样飘摇不定,一场瓢泼大雨就能让你彻底烟消云散。
时间拖得实在太久了,李成不敢耽搁,现在距离他从高云海那里出来远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发回信去,九幽宗的人该有多担心。而且这一个多月都深处灵兽山脉,也不知道外界的局势现如今怎么样了。
大雪已停,日照当空,看似在缓缓消融着冰雪,实际上于事无补。李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之中,这样又大大拖延了进度。
出灵兽山脉二百里不到,共有二百余人安营扎寨,其中凝气境修炼者占据三分之二,剩余的都是些结丹境修炼者,只有少数几个岁数偏大的,处于结丹境高阶修为。
一名结丹境年轻人向着地上啐了一口,旁边一个凝气境弟子连忙将他引到了刚搭好的帐篷之中,为他斟上一壶热茶,赔笑说道:“楚大哥你在这歇会儿,四叔也真是的,这样的苦力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呢,你的任务应该是安心修炼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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