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刀意雏形…难道他在问心天梯上还有所隐藏?”
“刀意?这小子莫不是个刀灵转世。”
风尘还在体会最后一刀的感觉,全然不知他这一刀带给两个旁观者多大的震惊。
紫竹之上的身影自然就是体神峰老祖了,虽然知道风尘在问心天梯上的表现,但还想偷偷的观察一番,没想到风尘又给了他个大大的惊喜。但他也只当风尘于问心天梯上有所隐藏,因此也只是稍稍惊讶风尘的天分。赞赏的一笑,原处便只剩一片竹叶微颤。
而咒魇对风尘可谓知根知底,风尘有几斤几两它可太清楚了。练刀一夜便顿悟刀意雏形,纵然是它也不得不说一声妖孽。感知到偷窥者已经离去,它也不再隐藏,围着风尘飘来飘去,想要重新认识一下这家伙。
“或许与这家伙接下契约也不是件坏事,说不得将来那件事还得指望他呢。都这么多年了啊…”咒魇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沉默。
“你飘我脸上干什么呢?”风尘睁开了眼便看到了面前的咒魇。也不在意,接着查看自己那一刀的切口,光滑如镜,好似神兵所为。
看了看手中的竹刀,风尘有些怀疑这根紫竹是否是自己砍倒的。于是顺手又在旁边当然一根紫竹上试了试,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造成同样的效果。甚至最后由于用力过猛,竹刀直接断成两阶,那根紫竹也不过破了点皮。
“这才对嘛,看来只是机缘巧合。要是真的一夜就顿悟刀意并且收发自如,那也太变态了。不过就算是机缘巧合,能挥出那一刀离跨过槛也只剩临门一脚了。”看着风尘紧皱的眉头,咒魇这才勉强接受现实。
“小子别瞎想了,你那一刀之所以能削断紫竹是引动了刀意。你这样乱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的。”咒魇开口指点。“所谓刀意,实则是一种势,以刀引动天地之势。天地之势加持于刀,方能一往无前。”
“刀意…势…”
风尘口中重复着咒魇所说的几个关键字眼,仔细品味。又回想自己挥刀时那种方圆丈许好似都为自已所用的感觉,又有了一番新的体会。
竹刀已断,风尘以手代刀渐渐找到了几分感觉,但还是难以真正做到如先前那般。对此风尘也不强求,毕竟此事也强求不来。
从被砍断的那棵紫竹上撤下几根竹枝,风尘藉此从林间一清潭捕了几条肥硕的鲤鱼回来。接着紫竹为柴,不一会紫竹林中便飘出了阵阵清香。
吃住从简,近几天风尘都不准备出这竹林了。之前一段时间诸多波折,他许久都为沉下心来认真修炼了,现在有了机会如何肯错过。虽然没有魔核或元石速度会下降许多,但在秘云宗这丰厚的灵气支撑下也慢不到哪去。
心中如是想着,风尘拿起一条烤好的鲤鱼送往嘴中,但一口咬下去却什么都没有咬到。再看手中,空空如也。风尘大惊,随即立即抄起手旁竹竿,一跃而起。
“反应倒还不错,嗯,这烤鱼手艺也不错。”
风尘有些无语的看着火堆旁一个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的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自己刚才那条鱼,咬一口,然后评头论足。
“老先生,能无声无息从我手里顺走我的鱼,想来您也是宗门前辈吧。但您身为前辈连弟子一条鱼都要抢不觉得太掉价了吗?”
见到老者,风尘也放下了警惕,打明显是打不过,恐怕这老家伙一根手指头都能压死自己,那还警惕个毛劲。竹竿一扔,倒也落得光棍。
老者斜着眼撇了一下风尘,对他的反应稍感意外,但接着就又挪回了烤鱼身上。同时回道:“既然知道我是宗门前辈,那孝敬前辈一条鱼怎么了。别的不说,仅凭老夫这年纪,给你要条鱼填肚子,你好意思不给?”
风尘无语了,这么不要脸的前辈高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仔细想想,这老头说得的确有那么几分歪理。当下也不在这一条鱼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反正烤鱼又不止一条。
结果有趣的一幕出现了,一老一少围着火堆各自抱着一条烤鱼吭哧吭哧啃得香。
暗中的咒魇却有些看不下去了“这老家伙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晚上装成前辈高人,白天竟然这么没品。”
显然它已经察觉到了老者的身份,正是昨晚“偷窥”了风尘一夜家伙。也就是体神峰老祖,不过这一层身份暂时无论是风尘还是咒魇都还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咒魇的鄙视。
“啊嚏…”
正在啃烤鱼的体神峰老祖忽然打了个喷嚏。“小子,是不是你在暗地里说本老祖的坏话?”体神峰老祖揉了揉略微发酸的鼻子怀疑道。
“怕是您老人家干的坏事太多被人骂了吧。”风尘幸灾乐祸道。
风尘的嘲讽,体神峰老祖也不在意。一是此刻尚未表面身份,再则也因为他确实是欣赏风尘。要是换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是是匀都峰主恐怕也免不了被揍一顿。
“小子,做我的弟子吧。”
体神峰老祖忽然开口。
“做…做你的弟子?”风尘闻言差点没把嘴里的鱼肉都喷出来。好半天才从目瞪口呆中缓过来道:“您老人家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不好笑。”
摇了摇头,风尘并未当真。开玩笑,才第一见面就要收自己为徒,这么便宜的师傅怎么看都不靠谱。虽然这老家伙一身白袍,白须,有那么几分高人的样子,但神棍一般也是这打扮。
体神峰老祖自然不知道风尘所想,若是知道了恐怕再欣赏风尘也得揍他一个半个月下不了床。只是风尘拒绝的这么干脆有些让他始料未及,他堂堂体神峰老祖主动开口收徒竟然被人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本老祖的身份吧,要知道本老祖乃是……”体神峰老者怒道,说道关键时刻却忽然停住了。
这让支起耳朵静等下文的风尘大失所望。
“我的确不知道你的身份,乃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说不定你说了我就有兴趣拜你为师了呢。”不甘心的风尘忍不住激他道。
谁知这次体神峰老祖却冷静了下来,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风尘道:“好小子,还敢跟老祖我玩心计,差点就落入你的坑里了。”
“您老人家这脑子转的也不慢啊。”小心思被识破风尘嘿嘿一笑,打了个哈哈。
“小子再问你一次可愿拜在老祖门下?想好了再说,你若不愿,老祖也不强求。”体神峰老祖再次问道。
虽然他欣赏风尘,但若是风尘真的再次拒绝,他绝不会再提此事。万事当随缘,到了体神峰老祖这个境界看得很开。
感受到面前这位老者言语中的郑重,风尘也收起了懒散姿态。很显然老者并非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然后临时起意要收自己为弟子。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引起的对方的注意,但起码对自己有所了解。
不得不说老者的提议让风尘很是心动,据他估计这老者应该是一位斗宗之境的宗门长老,至于再高风尘还不敢去想。一位长老要收自己这位下院弟子为徒怎么看都够看得起自己了,但仔细考虑之后风尘还是打算拒绝。
首先自己主修的神秘功法除了那些同时出现的注解可供参考一二,旁人根本不能指点自己什么。而除此之外的斗技身法等的修炼,有咒魇在便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即便是有些不足,还有宗门日常的讲法长老可供询问。
可风尘正欲开口,咒魇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慢着,小子你是否打算拒绝这老家伙?”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风尘疑惑的在脑海中跟咒魇交流道。
“当然,若是你小子没有什么特别的顾忌不妨答应这老家伙。”咒魇说出了它的判断,“这老家伙很不简单,他真心收你为徒绝对能让你少走不少弯路。
虽然我也见多识广,但毕竟不是人族,因此你的修炼我能给的建议实则很有限。能指点你大方向,一些微末之处很难顾及到。而有一个人族高手在你身旁那就不同了。”
听了咒魇这番话,风尘不由多了几分盘算。“敢问前辈,我若是拜入前辈门下,有何约束?”
本来看风尘听了自己的话后久久的沉默,体神峰老者都要放弃了,只当跟风尘没有师徒缘分。没想到忽然听到风尘的询问,当即欣然回道:“多的规矩没有,仅有一条,严禁同门相残,做那有损宗门之事。”
“如此,弟子愿拜前辈为师。”几经思虑,又有咒魇的意见,风尘终于做出决定。
“哈哈,好,如此你便是老祖第四位弟子了。本以为今生不会再收弟子,奈何见到你实在是合老祖胃口。记好了,老夫名曰连天远,人称一声天远老祖。”即然风尘决定拜师,体神峰老祖也不再隐藏身份,自报名号。
可风尘来到秘云宗不过两日,听了名号也还是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师父的身份,天远老祖四个字也仅仅当成一个名号。
而后风尘叩首,对老者三拜立誓“苍玄在上,厚土为证,今日风尘拜天远老祖为师,师不负我,我不负师。”对于授业之师,风尘给予绝对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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