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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洪养堂口冒鲜血,缓缓倒了下去,何三江及时抽手将对方给扶住,不让这个多年的好弟兄跌倒在血泊当中,成全他最后一程的体面。
彼此交手之时都是起了杀心的,力求能够一举将对方给砍杀当场,可是真当洪养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得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何三江却是顿时充满两艘悲伤。
有着外科急救知识的何三江只是粗粗观看一眼,就知道老鬼射中洪养堂这一箭,却是没有留半点情面,几乎已经判定了洪养堂的死刑。
“没想到,我自以为才智过人,也是人间栋梁之材,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若是没有生出这一条野心来,说不得咱们兄弟未来能走的道路将会更长、也更灿烂咳咳”
嘴中的血渍、泡沫源源不断,那是弓弩正中心脏要害,按照他们所学习的外科知识,这种情况下,洪养堂还能存活都时间不超过两三分钟,扶着洪养堂的何三江一脸悲切地说道“谁说不是呢”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地配合,有了今日这样的地位势力,可是却也让你生出了几分野心。”
“也是该怪我,没有早早发现你的野心活动心理变化,否则有我从旁拉住你,说不定你爷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咳咳,说、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咱们兄弟一场,这临死之前兄弟也是别无所求,也没有其他遗憾了,唯一还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的一双父母、还有家中娇妻与儿子,若是可能的话,我希望老何你能帮衬一把,在大人面前替我的家人求求情”
“一切、罪责都是我这个大逆不道之徒一人所为,与我家人没有丝毫关系,希望大、大人能看在往日兄弟的功劳份上,放过我的家人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眼看着就要离开这个摧残精彩的世界了,洪养堂眼神当中满是不舍,以及对于加重亲眷的愧疚,之前反叛之时洪养堂抛弃了自己的家人,如今快要死了,他却是再一次想起要为自己的家人做点什么。
“放心吧,大人喝咱们洪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有不是不清楚,当初把咱们家人留赞笨港,为了还不是希望你们不会像今日这样,做些糊涂事,走上歧途。”
“可真要是走上了歧途,以咱们大人的胸襟、洪门的规矩,都不会行那诛连之计的”
何三江眼带泪光,多年来积累的战友之情,在此时此刻并不因为彼此立场得不同而有所减轻,拼命地点着头,堂眼前这个渐渐失去乐生机得同伴走得安心。
“真、真希望能回家看一看,抱一抱我、我家那个臭小子啊”
洪门谍战所第一批优秀学子,就此失去了生息,变成了一具没有丝毫动静都死肉。
“走好,我的兄弟”
何三江托着洪养堂都尸体,为其默默送行。
“报告,洪养堂叛逆主干已经被我等清理,请将军指示下一步行动”
此时大煞风景的老鬼,真实姓名叫白玉山走上前来,不顾眼前悲伤到一幕,径直对着何三江做着汇报。
“为什么明明以你的手段,大可以只是击中老洪的关节而不至于要了他到性命,但是你却一定要他于死地”
何三江抬起头,愤怒地看着白玉山,痛斥对方到手段毒辣“就算老洪有千百般的不是,可是这些年里他对于你们这些各心腹,却是从来没有亏待过的,甚至几次面对明军的包围,也是他为你们挡了好几次刀兵,你就这么绝情吗”
白玉山面无表情,似乎对于自己亲手杀死了洪养堂一事并无不妥,但是其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何三江动容了“正是因为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才要在此杀了他”
“以将军的脾气呵性格,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后悔的。”
“可实际如今大局已定,他的局面已是十死无生,就算被我们俘虏了,何将军以为,将军会愿意对咱们低头吗”
“洪门规矩深严,对于背叛之徒更实际从无姑息,何将军认为你能为将军求情,最后将军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与其让将军最后被带回洪门受尽他所不能忍的屈辱,到还不如由末将亲手给将军一个痛快,至少他的心情不会那般煎熬与憋屈了”
说到这里,白玉山的语气里才有了一些波动,眼神当中更是闪过几分痛苦,然后转瞬即逝,又一次回归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
何三江直直盯着眼前这个汉子,自己心急交迫,已是失了心态,如今得到白玉山一点拨,倒是反应过来了洪养堂就此死去,或许对于他和他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
“罢了罢了”
莫可奈何之下,何三江却是生出几分意兴阑珊之情,挥手将接下来的扫尾工作转手丢给了白玉山,自己带着洪养堂的尸体,朝着营外一处面朝南方的空地行去。
“传本将之令,洪养堂图谋不轨,背叛我闯王大将军,所幸得何三江将军识破对方奸计,灭杀洪养堂及其心腹。”
“各部各归原处,打点行装,十日之后大军东进前往与闯王大军汇合”
接过了何三江赋予的权力,此时的白玉山再也不藏拙,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整理起队伍来,将军营当中地骚乱逐渐控制住了。
“嗯,知道了”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元岛上,李天养获知洪养堂反叛,最终为何三江、白玉山等人镇压的消息以后,眼中不起波澜,平平静静就用四个字给回答了过去。
这并不是洪门谍战所第一起谍探在外日久以后,心中有了野心生起反意的事件,也不会是此等事情最后一起,人心难测,洪门已经有了他们凝聚人心的政治纲领,可是依然不能让所有的战士们都齐心协力,共同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李天养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像白玉山这样的后手,将这种谍探反叛的可能性,尽可能地灭杀在摇篮之中。
古人总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在李天养他们看来,再是有规矩的人心,都抵不上一个明确而完善的制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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