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提尔斯堡的陷落,发动叛乱的贵族在短短不到半个月就被清理一空,凡是参与或者受到牵连的,全部都被这支首次登上舞台的神秘大军屠戮一空。
当泰瑟带着俘虏和一串串的人头返回王都时,这座城市的居民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尤其是当听到叛军阻塞河道,不少人都在担心会导致大范围的饥荒,食品价格更是一日三涨,眼看着便要超出底层民众的承受范围。
可现在,女王的大军居然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把占据坚固军事要塞的叛军赶尽杀绝,连两名主犯都成了俘虏,笼罩在心头的乌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试图趁机抬高食品价格妄图发国难财的奸商和贵族,也都无一例外狠狠赔了一大笔钱。
更重要的是,这次女王表现出了最强势的一面,发誓绝不会赦免哪怕以一个叛乱分子,要用他们的鲜血和头颅来宣告哪怕是贵族,一旦触犯王国的法律,也会与平民一样受到无情的处罚。
杀死贵族!
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王国成立到现在,因为触犯法律被斩首的贵族更是屈指可数,大部分最终都是交完赎罪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一时之间在断头广场周围,密密麻麻围满了赶来看热闹的人群。
其中既有带着兴奋与期待的底层民众,也有脸色铁青,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贵族。
此时此刻,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之间的激烈矛盾,已然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全面对立起来。
贵族们认为这些贱民居然胆敢用这样的方式侮辱自己,统统都应该被处死。
而平民则觉得,贵族高高在上享受特权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让出一部分权利和土地,让下层有才能的人也有机会改变命运。
感受着下边那波涛汹涌的民意,坐在高台上的维利亚微微抿起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一直被贵族们忽视的力量!来自卑微蝼蚁们的力量!尽管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弱小,甚至可以说是懦弱,但只要有一只手把他们汇聚起来,就能形成一股足以摧毁贵族的洪流。新的时代已经开始了,但遗憾的是那些半只脚踏进坟墓的家伙还一无所知。”
“我的陛下,眼下贵族还无法被完全取代,您最好保持冷静,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伊索尔特压低声音提醒道。
“别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傻。激进是一种不可取的行为,它会对原有制度造成太大的破坏,这一点我在书本中读到过。我需要让王国保持稳定,尽可能平稳的完成集权和改革。打压贵族要一点一点来,防止他们被逼进死角作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再说这番话的时候,维利亚压根没有回避几个自己亲手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心腹,其中就包括泰瑟。
“尊敬的陛下,我愿意成为您手中的剑,化作最凶猛的猎犬,替您铲除前进道路上的所有敌人。”老将军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到自己效忠的女王亲口说出“集权”、“改革”等极为敏感的词汇,他感觉自己那颗衰老的心脏突然间又开始强有力的跳动起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壮年,脑袋里充满了建功立业,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的梦想。
“非常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现在是时候让刽子手开始行刑,不然我的子民该等的不耐烦了。”
说罢,维利亚脱下一只蕾丝衫手套,冲着上身赤裸、脑袋上套了一个黑布头套的壮汉挥了挥。
后者心领神会的行了一礼,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锋利的斩首斧,咔嚓咔嚓两下,把首犯的头颅砍了下来。
猩红色的血箭顿时喷出数米远,让围观的民众忍不住发出刺耳尖叫,还有些胆小的女性更是被活活吓晕。
“该死!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敢如此对待我们!”一名全身上下笼罩在灰色斗篷里的中年人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名贵族,而且爵位还不低。
旁边另外一个人则苦笑着自嘲道:“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贵族之所以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不是因为我们的血统有多么高贵,而是我们掌握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有了土地就能产出粮食,有了人口就有充足的兵员。以前,整个王国境内王室掌控的军队占据四分之一,其他四分之二则由我们来掌控,最后四分之一才是那些商人和自由民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占据了一半土地与人口资源的贵族,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哪怕王室也要与我们联手才能统治国家。可现在,新女王不在依靠传统的军队,她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维持统治、镇压叛乱,我们自然而然就会失去以前的地位。”
“他说的没错!除非你能找到击败维利亚手下大军的办法,不然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躲在角落里倚着墙的矮个子男人也开口附和道。
“所以……我们的衰落不可不免?”最先开口说话的中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愤怒到扭曲的面孔。
“不然呢?发动叛乱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这一次,我们可没机会通过缴纳赎罪金来得到赦免。时代变了,我的朋友,要么顺势而为作出改变,要么被这股洪流吞没,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变通才是一个家族延续下来的最好方式。更何况,我们目前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掌握着知识和培养人才的方法。别再负隅顽抗了,越早作出改变,得到的好处就越多。话就说到这里,听不听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会再参加这类毫无意义的聚会。”
说完这句话,矮个子男人直接转身消失在阴暗的小巷里,压根没给对方挽留自己的机会。
同样,在接下来一分钟左右,还有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不愿意再继续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开玩笑。
不得不说,血腥残忍的杀戮永远是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最有效结束反抗的方式,一切所谓的勇敢、气节、大义、野心、欲望,在它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屠刀不断地落下,人类很快便会遵从生物本能,选择苟且着活下去,直到有一天统治者的屠刀再也挥不动了,激烈的反抗才会再一次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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