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修仙传》第29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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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对面少女疑惑，老人笑笑。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这条小蛇可有名讳？”
    “小女姓梅，名苏儿。”
    不知为何，老人的脸上又出现了欣慰的表情。
    “你可有理想？”老人又问。
    “活着。”梅苏儿道。
    “那你可有遗憾？”老人问。
    梅苏儿顿了顿，似是在回想些什么。
    一息之后，她坚定道：“没有。”
    “好。”老人高声说着，身子便往前倾了倾，看着梅苏儿的脸，他极为认真：“若想好好地活着并不容易，没有一身强大的修为是万万办不到的。”
    老人指了指身前的焰器又道：“就好比这焰器上的阵法，虽是初级，但也得去宗门学习，在这大山里即便有人能指导你修行，但你始终都无法学习到最基础的修行知识，久而久之定当误入歧途，走上弯路。”
    梅苏儿是越听越糊涂，这老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般想着，只听那老人又开口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离开枫树后，便没有任何野兽甚至妖兽来袭击你？”
    梅苏儿回忆片刻，不由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发觉，你这一路过来，起初劫难重重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到了后来，除了天灾，便没有再遇到过任何危险？”老人追问。
    梅苏儿又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这是为何？”
    梅苏儿思摸良久，便想到了山脉深处的三妖王和银蛇小幽，于是再次点头。
    老人坐直身子，呼出口气，面前的火焰微微晃动。
    沉默了好一会，老人方才又道：“哎，修行之路若是风平浪静，自身的境界岂能提高？如此一来还谈何好好地活着？一旦有一天，当你离开了这座山脉后，你便会发现，你那所谓的理想会在瞬间破碎，哪怕你留在这山中修行千年，即便拥有了一身强大的修为，你也会在同境界的修士手中活不过数息时间。”
    梅苏儿脸上的表情渐渐出现了变化。
    她忽然明白了这老者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灌输一个概念，他想让自己离开这座山脉，或是去拜入宗门，或是拜他为师。
    初衷是好的，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见梅苏儿不啃声，老人问道：“你知道宗门中的修士和散修的区别在于何处？”
    梅苏儿哪里知道这些，于是便习惯性地歪着脑袋，仿佛一虚心求教的女学生。
    老人看着面前少女那懵懂的模样，不由笑了。
    “天德宗有一句名言，说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这句话用在这里很好，虽是朽木，但也要看是经过谁的手才能将一块朽木发挥到原本应有的价值，这便是区别，就好比你在这山中修炼百年，和在宗门修炼百年，二者之间的区别显而易见，若是没有奇遇前者定当分分钟死于后者之手。”
    “所以，若想好好地活着，你得离开水镜山脉，去宗门修行。”老人说罢，便不啃声了。
    说到底，他就是想让梅苏儿去拜仙门。
    梅苏儿到现在为止已经听进去老人的言语了，她也觉得老人说的的确有道理。
    这个道理她自然很明白。
    但她却不敢苟同，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想起之前的青袍老者，在联想到此时的神秘老人，二者行事同出一辙，她便觉得有蹊跷。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面前之人的修为定当强她千百倍，甚至比那青袍老者还要厉害，若是真惦记自己什么，自己也无法左右不是？与其如此这般，倒不如直言问出实情，至于他会不会说真话，看他的命运之线即可。
    于是，梅苏儿便问道：“老先生，您说的这些小女已经受教了，可您这么做是为什么呢？上次您就无缘无故送了我一部天德演化诀，这次又告诉我这些，还是说您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还望您直言相告。”
    言语间，同时向老人额头上的金色细线看去。
    闻言，老人仰头望了望天，然后长叹一声，似乎很惆怅，又仿佛相当纠结。
    足足小半柱香后，老人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这才看向梅苏儿：“事到如今，看来不得不告诉你真相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提醒你一点。”
    “三妖王要收你为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可以说，在这座山脉中发生的所有事，我无所不知。”
    “你此去便是要拜那三妖王为师吧？”
    梅苏儿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数。
    “这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别说你拜他们为师后会怎么，单单是现在，在这座山脉中就没有任何妖兽敢来招惹你，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想来你也能明白。”
    “那三妖王的修为固然强大，不得不说也的确很有本事，但你要知道，一旦你拜了师，从此再无后患，这才是最危险的，对你将来的修行之路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想要变强，想要有自保的实力，想要活着，你便不能拜他们为师，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座山中。”
    老人说着，从身后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将玉牌递到梅苏儿手中后，他又道：“三界大陆分为四洲，在我们皓月大洲，有三大宗门齐名鼎力，其中属‘青仙宗’最为强大，实力不亚于另外三大洲上的顶尖修真宗门，而我，便是青仙宗望月峰长老，道号无名。”
    那玉牌上刻着的便是青仙宗三个大字，表面有光滑在流转，霎是神奇。
    将玉牌还给老人，梅苏儿似乎是坐累了，索性用手撑着下巴，秀眉微微蹙着，一脸慵懒，实际上是精神透支的结果，可见命运的力量在不同人的身上使用，所消耗的精神念力也是不同的。
    梅苏儿从老人的命运之线中看到的和他言语的并无出入，也就是说，老人没有骗他，但也不排除这是他提前想好的说辞。
    同时开始分析。
    老人的话应该不会假，既然他都说了，青仙宗是皓月大洲最强的修真宗门，那么这条情报是不会出错的，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证实。
    也就是说，老人的身份不用怀疑，他的目的也就浮出水面了。
    他想截胡，让自己加入青仙宗成为他的弟子！
    所以才会跟自己长篇大论地道出一堆真理。
    在这方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哪个妖兽能在炼气期引来化形劫，更不可能渡过此劫在该境界化人，但自己却办到了，所以三妖王很重视自己，而面前的老人说在这座山中发生的所有事他都无所不知，这便说明，他也知道自己的不凡。
    因此，他才会再次出面，索性以真面目示人，让自己加入青仙宗，拜他为师。
    如此说来，老人并不会对自己不利，但也无法证明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正所谓言多必失，也反正无所事事，梅苏儿决定，再听听看这老人还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从而找出破绽，避免进入误区，被他误导。
    于是说：“老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你也说了，青仙宗是皓月大洲实力最强的修真宗门，我没猜错的话，人妖应该不两立吧？一个大宗门会收一只妖兽为弟子，这怎么看都貌似不合逻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