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高顺》第四十二章 纵马北击

    高岚、张汎和侯成等人闻令后，都驱马至高顺身旁。呼征和羌渠等几位匈奴贵族，虽有怨气却也不敢放肆，下马和一干汉军统领站在一起，侧耳聆听高顺军令。
    “山下有九千多鲜卑奴！若不灭之，吾等归途还是不顺！”高顺扫视了一下众人，指了指山丘下高速驰来的鲜卑狼骑。
    众人都知道此言有理，看了看山下草原上的敌人，又目光沉重的看向高顺。此时，夕阳西下，日如血盘。晚霞染红草原，暮色升腾。
    郭襄的确异于常人。他谏言：“都尉！卑下观敌骑白雾升腾，应是长途奔袭而来。敌骑中有黑甲骑士，应该是田将军部投敌羌人。如此看来，此部敌骑已战胜田将军部，又奔袭数百里，不足为惧！”
    闻言后，宋宪、侯成和魏续三人，明悟最多连连点头。高顺面露一丝笑意，“郭司马所言极是！本都尉决定：用骑兵攻之，一鼓而下！”
    “喏！”众军官齐声领命。郭襄还是守阵，领数百轻伤骑卒以防万一。幸存的三千多匈奴突骑，编成三十支骑兵战队，由羌渠、呼征和于夫罗等人统领。
    张汎的部曲全部编入汉军骑兵，组成二十三支骑兵战队，由侯成、宋宪和张汎等人统领。高顺的私人部曲已有一千二百多人，编成十二支战队，由魏续、高岚、高窟曲驼和高勾昂泰等人统领。
    时间不久，六十五支黑色骑兵战队在青色的山丘上排开，如同六十五支长剑，直刺来势汹汹的鲜卑狼骑。
    高顺还是最中间战队的首骑，马刀高举：“二三子！随我踏平鲜卑奴！接敌之前，先发三箭！出发！”
    “哒哒哒…”马蹄声疾。六千多匹战马奔跑起来，从青色的小山丘俯冲而下。不是很高的小山丘都随之抖动起来。
    领军的和连见高顺率队冲阵，不由得冷笑：“呵呵！汉狗不守高险反而冲阵，真是愚昧之极！传令：命柯最部为锥锋，摆锥形战阵吃掉汉狗！”
    柯最身高超过九尺三寸，是鲜卑部最猛的勇士，因勇猛而被檀石槐赏识赐下一部牧民。他也是击败田晏部骑兵的主要功臣。闻听到和连的军令后，他咧开嘴狂笑：“本头人做锥尖首骑，此战又能俘虏几百名汉狗奴隶！哈哈哈！”
    柯最一路狂笑，冲锋到锥形战阵的最前方，直面奔袭而来的高顺。时间不久，九千多鲜卑狼骑整队成功。一个巨大的锥形骑兵战阵，在被夕阳染红的青草地上摆开，朝青色小山丘推进。
    “第一矢！发！”快到山脚下时，高顺朗声大喊。与此同时，他手叼三支长箭，连续射出三箭。“砰！砰砰！”三支铁箭几乎不分前后，朝柯最胸前飞去。
    “哟呵！汉狗也会连珠箭法！”柯最见此惊呼一声，连忙伏下身体。“啊！”柯最身后的一名鲜卑人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第二矢！发！”高顺又道。此时，他距离柯最不到一里，已能看清柯最的脸型。“此人居然比吕布还要高大，只是脸蛋丑了点！”高顺如是想。思量间，三支铁箭已经飞出，射向柯最的胸膛处。
    而这时，柯最也正拉圆强弓，瞄准了高顺的咽喉。他有两个选择：射出这一箭自己受伤，伏身躲避随便射出弦上箭。柯最面对生死选择粗暴的射箭，想要射杀高顺。“砰！”弓弦振动，铁箭如闪电般飞向高顺。
    高顺没躲，也不能躲！身后是部曲袍泽，还未冲阵就有人受伤坠马，会影响冲阵效率。他猛然直起身体，又朗声道：“第三矢！发！弃弓用刀！”
    “砰！”说话间，柯最射出的铁箭，射中高顺咽喉之下的两寸处。一道巨力撞击而来，高顺感觉胸口一疼差点岔气。柯最的铁箭居然刺穿第一层两档铠铁甲，扎到第二层锁子甲上。“此人的确力大！我不如他！”高顺暗道。
    “嗯！”与此同时，柯最冷哼一声。他也中箭了，双手被高顺的铁箭射中，差点被钉在胸前的铠甲之上。柯最痛得冷汗直冒，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因为，此时的高顺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我是柯最！鲜卑部落最猛的勇士，谁也杀不了我……”柯最面目狰狞的咆哮，左手拔出右手上的铁箭，右手去拿腰间的大铁锥。
    也不过是一瞬间，高顺已和柯最同排。他没射出第三矢，胸口带着柯最的铁箭而来，右手一挥手中的剑形马刀。“噗嗤！”一声，柯最那硕大的人头高高飞起。从柯最无头身躯上喷起的血泉有两丈多高，在夕阳下如烟花绽放。
    “杀绝鲜卑奴！柯最已死！”高顺已经缓过气来，一边挥刀，一边高喊。他右手挥刀砍马右，左手横握环首铁刀斩马左，一路疾行如风。
    六十五支骑兵战队如六十五支黑色的利箭，在杂色的鲜卑骑阵中穿梭起来。高勾昂泰和高窟曲驼等胡人部曲，用羌语和乌丸话同时大喊：“汉军袍泽！反戈一击，杀绝鲜卑狗！”
    晚霞里，秋风中。汉军骑兵气势如虹，一路呈碾压之势，朝鲜卑狼骑的锥尾突进。刚刚前驱了一半，巨大锥形战阵的锥尖已被削平。
    “啊！汉狗如此猛？”在战阵后督战的和连见此，恐慌大叫。他是单于之子，二代子弟，注定要继承家业的。见战事不利，他已经准备逃窜了。
    “杀死鲜卑奴！”就在这时，被编入战阵的黑甲骑士们用羌族话大吼，忽然调转马头朝和连冲锋而来。“杀死你们这些该的羌狗！”见黑甲骑士们叛乱，鲜卑狼骑的骑士们气极咆哮。他们又开始调转马头去保护和连。
    因此，和连统领的鲜卑狼骑乱成一团，溃败已成定局。“冲过去！包围他们！不要让鲜卑奴逃跑了！”侯成部和宋宪部，一边从左右两翼包抄，一边朗声大喊。
    和连慌乱了，在一千多鲜卑狼骑的护卫下仓皇逃窜，把还幸存的三千多鲜卑狼骑留给高顺来处置。
    “反抗者死！投降者生！”
    “去死！居然敢反抗！”
    “我是汉军骑卒！”
    “我妈妈是汉人，我也是汉人！”
    “……”
    残阳下，冰冷的秋风里，刚才还在交战的战场上传出一阵阵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