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岚寺,怎么这里会有坐庙?你们看有亮光!总算有个避雨的地儿。”
眼前这一破旧不堪的庙宇,能够在如此大的狂风暴雨下屹立不倒,也算是个奇迹。庙门要以不见,透过庙门老远能看到一丝微弱亮光,映照出整个庙宇在暴雨中的大概模样,风雨中飘摇。
冰冷的雨水早已将我们四只落汤鸡浇灌了个彻底,麻木感遍布全身,一点光亮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光明与希望。
“吧嗒!吧嗒!稀里哗啦……”
原本已经抬不动麻木双腿的我们,根本没有犹豫,比赛式的冲入庙中,“咯吱!呦……”
年久失修的木制殿门千穿百孔,就算外面风雨声的交织,也无法盖住那门轴缺油的摩擦声。
“果然有人,不好意思打搅了,雨太大了,我们避个雨。”
破败的大殿内残垣断壁,正墙下的佛只剩下半节石身,已经无法辨认供奉的是哪家。顶棚四处漏雨,滴落在成片的蜘蛛丝上,散成一片水花。仗着庙堂很大,还有干爽的地面,老胡之所以如此客气,是因为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借宿避雨的过客,就在殿门左侧角落,有四个包裹严实的男子围坐在一堆烤火,那堆火并不算旺,估计是柴火有限,并没有添太多,毕竟长夜漫漫,要维持时间久一点,也很正常。
不过那几个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并没怎么变态,只是侧头看了一眼,便没了后话。可老胡并不在意人家是否打理他,毕竟都不熟悉,在这遇上不过是个意外。
“呼!特么么的,这雨也太猛了,这老天爷故意整我!浑身都僵了,你们还好吧?都都快扛不住了,四哥,你那还有火吗?我的都打不着了,咱们也点一堆。”
老胡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啪嗒!啪嗒!”一连几下都没能打着。浸了雨水的可不止是他,四哥就算特意准备了防水袋,但他的打火机同样也打不着,原因就是被三毛菌征用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湿,但唯独有一样那就是他的笔记本电脑,那是比他命还金贵的宝贝,也是我们四个人所带物件中唯一没湿的一样。
“别说我也没火,就算有咱们也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哪有啥干柴可烧啊,没看那几位都舍不得多添柴吗?资源有限,有个避雨的地就知足吧,烤什么火。”
四哥的脸色很是苍白,看他就仿佛我在照镜子,可以想象此刻的我估计也是一个模样。最惨的当属三毛菌,整个人一直都在不停颤抖,体质的差异在此刻表现在尤为明显。
“啊!也对哦,是没啥干柴,我烤不烤不打紧,不过……你瞧瞧三毛菌,眼看是扛不住了,要不咱们跟他们挤挤,借个火取取暖不打紧吧,哈,哈哈!来,来来……”
老胡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后,也不管那几个人是否同意,拉着发抖的三毛菌上去蹭火。
“哈哈,那个……这个……遇到就是缘分,几位不介意我们……你们也知道,这里没啥干柴,人多点更暖和哈,也增加点人气哈,来来三毛菌快做下,瞧瞧这几位大哥不怎么爱说话,不过也没反对,你身子骨弱快做下。”
老胡再次开口,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几个人似乎真不怎么爱说话,只是低着头在烤,不过也没有阻止。老胡全当他们是默许了,大咧咧的拉着三毛菌围着火坐下了。
可老胡屁股还没坐稳,嘴里就嘟嘟囔囔的说道“这火咋不怎么暖啊?难不成是被冷雨淋的时间太长手脸浑身都没知觉了?我咋觉得越烤越冷额……四哥子腾,你们俩别愣着啊?一起啊!来来来,这挤挤还能坐两个人。”
正当我与四哥打算不要脸皮,也上去凑凑热闹时,“执拗……嘎吱吱……”
我们刚关上没多久的庙门再次被打开,门外走进一位浑身都被淋湿的年龄女子,她一身红色罗裙,齐肩长发上挂满了水珠,出水芙蓉应该就是此刻对她最好的形容。
我和四哥几乎是同时避开了直视她的双眼,因为她那单薄的长裙紧贴在那曼妙的身体上,实在是太过打眼,就仿佛我们继续盯着她看,就是在偷窥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毕竟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那或许还另当别论……当然最多也就是多看两眼……
那女子轻轻一搭头发入耳后,略带羞涩的看了一眼现场所有的人,我能够感觉到,当她望向远处烤火的位置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而后将头深埋,一个人滴溜溜的一路小跑向大殿一侧有些昏暗的侧屋角落。
我与四哥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交流已经有了大概的统一思想。老胡也发现了那个新来的避雨女子,不过他一项否对女人不怎么感冒,也没说个啥,至于三毛菌,一直处于哆嗦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回头。至于那四位不怎么爱说话的烤火大哥,同样也没有回头,就仿佛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那一堆火。
“子腾,这……这雨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停,这雨可不怎么好避,鱼龙混杂啊。”
四哥贴着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面色略显凝重得道。
“额……都是过客,其实啥也一样,只要等雨一停咱们就接着上路,只要不害人,就与咱们无关,大家都有自己的需求,只不过这场雨让不同道上的我们,汇聚与此,呵呵,也许这也是天意安排,也许就是巧合。”
其实我与四哥都没有说透,仔细想想很好理解,荒郊野地方圆几十里内不可能有城市,就算有哪个小村落,也不可能有之前那样穿着打扮的年龄女子,这个时间点,这个环境下,一个人来这里避雨,诸多的不合理距离在一点时,换个角度来说它也就合理了,就仿佛我此刻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示人一样,是个学生?还是赤脚?又或者是阴阳……
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儿,全身上下的直觉逐渐恢复,最明显的感觉来自于胸前不停抖动的铜钱串子,这也就意味着一点,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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