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为何这房间的墙面都是粉色的,瞧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却不知道当初为何调配出让小七那个熊孩子满意的颜色,尔芙和白娇折腾了多久,愣是在这个没有乳胶漆的时代,研究出了一种近乎白色的浅粉色墙漆,让整个房间都显得粉粉嫩嫩的,还特地打了张特殊的公主床。
可以说,当初的这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尔芙对小七那份母爱的证明。
现在被乌拉那拉氏霸占了尔芙住过好些年的长春仙馆,顺带着还霸占了小七的这间小住闺房,那些家具摆设都能搬走,但是这粉粉嫩嫩的墙就挪不走了,锦兰竟然还不识货地嫌弃这房间的风格呢!
也就是尔芙不知道,不然尔芙都能活活掐死她。
这是一种夸张,尔芙也就是会不开心而已。
而与此同时的外间堂屋里,尔芙和李荷茱李侧福晋等人打趣了弘晖几句,逗得弘晖怒也不是、哭也不是的,乌拉那拉氏终于耐不住性子地出声阻拦道:“福晋姐姐和李妹妹,你们就别逗咱们弘晖阿哥了。
弘晖阿哥岁数小,这脸皮薄,哪里经得住你们这么打趣呢,不如咱们还是先将锦兰那丫头唤出来,让弘晖阿哥瞧瞧咱们替他选的贴心人吧!”说完,她就不等尔芙和李荷茱李侧福晋同意地朗声将锦兰从内室里唤出来了。
锦兰身处内室,和外间堂屋里的众人,仅隔着一道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帘,也将尔芙和李荷茱李侧福晋等人打趣的闲话,统统听到了耳朵里。
虽然她原本是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朝思暮想都是姨夫家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远亲秀才郎,但是听着尔芙和李荷茱李侧福晋等人的话,想想器宇轩昂、尊贵无比的弘晖阿哥,也不免有些心动的感觉。
毕竟如弘晖阿哥这样文武双全、且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本就是少女们倾慕的对象,锦兰是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也深知自个儿和弘晖阿哥之间的悬殊差距,但是谁还没有个做白日梦的时候。
尤其是她现在所处的身份,听到那些恭贺之言。
锦兰一时之间有些意乱情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所以当她走到内室落地罩前,玉手轻撩珠帘,缓缓挪步而出的时候,不禁有些脸红,更注意起自个儿的仪态,努力将自个儿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弘晖阿哥的眼前儿。
做人,总归是要些梦想的,万一成真了呢!
此时此刻,锦兰就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她聘聘婷婷地来到堂屋里,身形微微斜向弘晖阿哥的方向,将她最完美的侧脸,展露在弘晖阿哥眼前儿,同时浅浅一礼,柔声道:“奴婢见过弘晖阿哥,请弘晖阿哥安,阿哥吉祥。”
说完,她也不曾起身,只是微微抬起脸庞,眼神妩媚勾人地落在了弘晖的身上。
乌拉那拉氏坐在上首主位,和尔芙之间就隔着一张八仙桌,自是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里,她一边暗恼着锦兰的痴心妄想,一边也担心着弘晖会不能自持,被锦兰的美色所惑,忘记了他的本意,顺着尔芙和李荷茱等人的话茬,直接将锦兰带回到自个儿的院里,让锦兰这丫头白白拣了便宜……
她紧张得双唇紧抿,隐藏在袖摆下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好在弘晖也不是那种没见过美人儿的毛头小伙子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处闹剧是怎么回事,却还是看不上眼前儿这连矜持二字该怎么写都不知道的锦兰,更是一点都不想将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人带回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见他脸色微沉地别过头去,微微抬抬手,冷声道:“不必多礼。”
如此一来,乌拉那拉氏是登时松了一口气,而锦兰却觉得受到了很大羞辱。
她自认自个儿不比小丽娘的模样差,且对诗书琴画都有所了解,便是不会搔首弄姿地卖弄风情,却也是鲜亮动人的美人胚子一个,不然当初乌拉那拉氏瑞溪的额娘也不会安排她作为陪嫁丫鬟入府。
她能够成为乌拉那拉氏瑞溪的陪嫁丫鬟,原因有二。
一来是她本是乌拉那拉氏瑞溪从小到大的近身婢女,忠心可嘉;
二来乌拉那拉氏瑞溪的额娘也是想着她这张俏丽动人的面庞,能够在乌拉那拉氏瑞溪不方便的时候,替她的主子乌拉那拉氏瑞溪拉拢住四爷,让乌拉那拉氏瑞溪在四爷府中获得更多的尊荣和权利。
而她一向自信的容貌和才情,竟然比不上小丽娘那个一看就满肚子鬼主意的戏子,锦兰怎么可能不觉得屈辱,要不是身份所限,她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揪住弘晖阿哥的脖领子,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审美有问题,然后再丢给弘晖阿哥一个大大的耳光,好好替自个儿出出这口恶气。
只是身份所限,便是她心里有千百般的不甘不愿,也不得不乖乖退回到内室去,此时此景,锦兰对那个她一向都不甚喜欢的小丽娘,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锦兰眼底太过明显的怨毒之色,落在乌拉那拉氏的眼中,乌拉那拉氏笑了。
她没想到今个儿竟然阴差阳错地让锦兰和小丽娘两个人结怨了,这倒是省得她再从中挑拨,或者是故意传出一些不清不楚的传言遮掩了,就瞧锦兰那副要吃人的模样,看来她是大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旁边看戏,等待着她预期的那一幕发生了。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乌拉那拉氏暗暗欢喜的时候,尔芙说话了。
尔芙也不是非要破坏乌拉那拉氏的好心情,实在是乌拉那拉氏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太刺眼了,本就和她有仇的尔芙,怎么可能看着她如此洋洋自得、暗暗欢喜呢,可不是要给她找些麻烦,替自个儿和自个儿那双可怜的龙凤胎稍稍收些利息呢!
她轻咳两声,将弘晖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个儿的头上,这才压低声音的含笑说道:“我瞧着你的模样,似是没有看中刚刚那丫头,不知你是觉得她哪里不够好,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好顺着你的心思挑选,毕竟是给你选妾室,总要按着你的心意选,不然不但你觉得委屈难受,也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
说着,她还不忘问问乌拉那拉氏和李荷茱李侧福晋二人的意思,寻求二人的赞同。
尔芙这番话入情入理,便是乌拉那拉氏想要反驳,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借口,而李荷茱李侧福晋更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性子,自是连连赞同着。
如此一来,尔芙还未说完的那些话就可以顺顺当当地说出来了。
她笑吟吟地看向弘晖,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记恨着我成为你的继母,顶替了你亲额娘在府里的地位,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是为你好的,你看乌拉那拉侧福晋和李侧福晋都很认同,那你也就别不好意思啦,和咱们这些长辈好好说说你的想法吧。”
说完,她就一副‘我不着急,你慢慢考虑’的模样,随手端起了手边有些凉的茶盏,微微垂首,全神贯注地用茶碗盖拨动着漂浮在茶碗里的几片零碎茶叶,等待着弘晖给出答案,她是打定主意了,今个儿一定要定下指给弘晖的新格格人选,绝对不能让乌拉那拉氏的算计成功。
而弘晖也是个不懂看脸色的人,或者该说他就没打算去看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即便乌拉那拉氏丢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暗示眼神,希望他能够丢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糊弄过今个儿再说,但是弘晖还是顺着尔芙的意思,直接说起了他心仪的姑娘是外面院里廊下给花浇水的那位小宫女。
那个在廊下给花浇水的小宫女不是旁人,正是小丽娘。
此言一出,乌拉那拉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地差点晕倒在当场,而尔芙却高兴坏了,瞧瞧乌拉那拉氏那般难看的脸色,她就知道她成功地破坏了乌拉那拉氏的设计,那她自然是要乘胜追击了,不等乌拉那拉氏这位主人吩咐,她就喧宾夺主地直接吩咐诗晴去外面将弘晖提起的宫女带进来了。
这也是巧了,小丽娘在廊下浇花,本是做做样子的,趁机和弘晖玩玩眉来眼去的小游戏,却因为乌拉那拉氏将特地描眉画眼过的锦兰叫进去了,这心里有些乱,便也没有离开她看到弘晖时候的位置,还拎着个长嘴水壶在那里一下下地摧残廊上妆点院落的盆景呢。
诗晴本来还有些发愁该去哪里找弘晖阿哥所说的那位小宫女呢,毕竟她对乌拉那拉氏侧福晋跟前儿的宫婢都不甚了解,没名没姓地去找一个清秀柔美的小宫女,哪里有那么容易,结果还不等她叫过人来好好问问呢,便直接瞧见小丽娘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笑呵呵地迎着小丽娘走去。
小丽娘心不在焉地浇着花,连水壶里的水都已经彻底倒空都没有发现,脸上更是时不时地闪现出些许狰狞之色,但是却没有吓住诗晴那丫头。
毕竟她是嫡福晋跟前儿的宫婢,别说如小丽娘这样的宫婢不敢和她呲牙,就是这四爷府里的内眷见到她,也要客客气气地唤她一声姑娘,她嘴角噙笑地迎着小丽娘就走过去了,一走近小丽娘身边,她也认出小丽娘是洪家班的一位青衣花旦了。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点破小丽娘的身份,反而故作陌生的问道:“你是新来乌拉那拉侧福晋跟前儿伺候的吧,你倒是个好运气的丫头,许是刚刚弘晖阿哥进门的时候瞧见你了,又正巧碰上咱们主子和侧福晋想要给弘晖阿哥指上个体己人,咱们主子问过弘晖阿哥的意思,弘晖阿哥许是瞧中你了,跟我一块进去给弘晖阿哥请个安吧!”
说着,诗晴就上前抢过她手里拎着的水壶,不等她回答地拉着她往厢房走去。
小丽娘这会儿还真有些傻眼呢……
本来按照乌拉那拉氏侧福晋和她所说,怎么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将她送到弘晖阿哥的身边去,怎么这个大大咧咧的宫女会跑来说这番话,该不会是乌拉那拉侧福晋借她做幌子,将自个儿身边的锦兰送去伺候弘晖阿哥吧,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高,不然乌拉那拉氏为何要让锦兰特地打扮一番地进去等着弘晖阿哥过来呢……
此时,小丽娘心底那一丝对乌拉那拉氏的感激之情,彻底成为了忿恨。
不过她是一位演技精湛的演员,面上仍然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好似根本没听懂诗晴所言一般,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被诗晴拉到了厢房门口,见到了诸位主子在场,这才收起了脸上的不情愿,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候差,倒是比内室里的锦兰更像宫女。
尔芙倒是没认出小丽娘的出身来历,她神色淡淡地瞧向小丽娘,上下打量了一番,柔声说道:“瞧着是个懂规矩的,模样也算是不错,就是看着太规矩了,显得有些古板了,怕是不能替弘晖分忧解愁,消解烦闷呢。”
说着,她又对着下首垂首而立的小丽娘,柔声问道:“你都会些什么啊?”
小丽娘闻言,有些拘束地抬起头,瞧瞧左右那些打量货物似的打量自个儿的女人,轻声道:“奴婢自幼家贫,除了会些针黹女红这些姑娘家都会的活计,也就会做几道小菜,实在是没用得很。”说完,她就低下了头,一副很是自卑和羞愧的模样。
“这姑娘家家的,可不就是会这些活计,挺好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个荷包都绣不好呢。”尔芙好似是不忍心看到小丽娘如此尴尬般的安抚道。
而她这句话才说出口,倒是给了弘晖一个接茬替小丽娘辩解的机会了。
他故作老成地摸摸没有半点胡须的下巴颏,沉声说道:“额娘说得有道理,这女子的本分就是主持内宅庶务、相夫教子,会那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反而容易让她们生出不必要的野心,如牝鸡司晨的吕雉、武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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