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娟姐婆婆屋中,十五瓦的灯光有些昏暗,炕上躺着身着寿衣的老婆婆,大半个身子都被白布遮挡,炕沿上点了两根白色蜡烛,中间有上了三注香,那香很粗烟很大,弥漫着整个正屋。
一男一女双双跪在地上,为逝者守灵。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娟姐与那火急火燎赶来的伟哥。
“呜呜……呜呜……”
娟姐跪在地上时不时的低声哭泣,除了她时断时续的哭泣声,这简陋的灵堂再无任何声音。
直到那香燃到三分之一时,娟姐突兀的缓缓晕倒在伟哥怀中。
“娟……娟……你……你没事吧?你……你醒醒啊?”
伟哥万没想到娟姐居然哭晕了过去,在看伟哥小心翼翼的抬头,扫视了一圈,眼神里明显能看出一丝害怕,不过他的眼神回归到娟姐身上之时,就别变成了一个很值得探讨的玩味笑容,就在伟哥忍不住想要上手去触碰那怀中美人的高耸之时,突然间屋外猛划来一股狂风,直接将屋门吹开“唔……哐当!吱吱……滋滋……”
紧接着原本就有些昏暗的电灯开始呼闪呼灭,就仿佛家里的老旧电线年久失修经不起狂风洗礼,断断续续。
“啊!谁?”
伟哥本就做贼心虚,身子一直愣,忍不住开口向屋外瞧,可他越瞧脸色越苍白,再加上那忽闪的灯光,根本看不深远。
原本静静的白色蜡光,被怪风吹的左右摇摆,介乎于灭与不灭之间,浓重的香烟被风吹的模糊了视线,直到那灯无法承受明与暗的摧残,“啵……”彻底灭了。
本来能见度就不好的灵堂,此刻只剩下那微弱的烛光还在挣扎。
也是在灯灭的那一刻“唔……唔……嘎吱……滋滋……”
也不知从哪传来兮兮碎碎的古怪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在看伟哥双眼大睁,连滚带爬的想要夺门而逃,可还没等他跑到门口“咣当!”那被吹开的门,一下子闭上了。
“谁!谁?快……快把门打开!”
伟哥也算是普通人中胆子够大的那一类,一边叫嚷着,还一边从里边拽门,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门拽开,就仿佛那本被钉死了一般。
“嗝……赫……”
一个来自幽冥,或者说死而复生的声音响起,原本正“嘎啦嘎啦!咚咚……”又砸有扯的伟哥,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眼神左顾右盼,而后机械的向身后瞥了一眼,他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伟哥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睁眼一瞧,身后什么也没有,伟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垫着脚尖,靠近刚刚冲出的里屋,扒在门口向里探,屋中并无什么变化,没有了怪风,电灯虽然没亮,可烛光却恢复了正常,虽然那点亮能见度很低,可他能够看清倒地不醒的娟姐,以及炕上躺着的婆婆尸体。
伟哥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当他眼神定格在躺柜上的那一尊菩萨时,忍不住一声惊呼“啊!怎……怎么会?”
那躺柜上的菩萨居然在从头向外冒血,一股又一股……
“呜呜……惨……我死的……死的……死的好惨……呜呜……”
突兀的,整个空间都在充斥着一个半死不活,断断续续的哭丧之声。
“啊!啊!这……啊……你是谁,不……不要……这……啊……为什么……”
伟哥眼看着那冒血的血菩萨,就好似在很他说话,一个人胡言乱语再也无法承受那份压力,怪叫着再次急冲向那打不开的大门“咣当!咣当……”
“开……快给我开!什……什么……什么妖魔鬼怪……离我远点……我……我有辟邪符……我不怕你……”
伟哥心急如焚可怎么也拉不开大门,接连拉了十几个呼吸,伟哥似乎想到了什么,逐渐放慢了动作。
“呼!”
他强提一口气,定了定神居然大步再次回到里屋,抬腿就要上炕,直奔那炕里头的一排窗户,看架势是门打不开想从窗户逃出去。
可当他刚一脚迈上炕头,还没来的急抬另一只脚的那一刻,“噌!”
原本躺在炕上披着白布的婆婆尸体,突然直愣愣的坐了起来……
“你……你这……这是……要上婆婆的炕吗?”
那披着白布坐起的婆婆,发出说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沙哑声音。
也是在她坐起的那一刻,还没来的急上炕的伟哥一个踉跄,腿软直接摊跌在地上。
“妈呀!鬼……鬼……我……我有符……你……你离我远点……我……我……我不怕……怕你……你不要过来……”
伟哥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紧靠在墙角似乎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哆哆嗦嗦的从怀中取出一黄纸红字貌似那是一道克制阴邪类的符,不停的在身前晃来晃去,身怕那坐起的婆婆对他做点什么。
“呼……呜呜……原来死了以后才能看到真相,真是没想到,害我的人,还没等老太我死透彻,就等不及上门了吗?老太我正好回魂夜,把该报的仇都了解了,要不过了今晚可就没机会了,呜呜……呜呜……”
白布遮挡下的老婆婆,发出仿佛从地狱转了一圈,又转会来后的音调。
“你……你……我……我是被,被她叫来的,不关我的时,不关我的事,我……我是来帮……帮忙的……”
伟哥的声音越来越慌越来觉抖。
“那你好似我,为什么菩萨一见你,就会流血?我儿媳一叫你就来?你觉得正常吗?还不肯说真话?我那苦命的儿啊,来……来……来……”
炕上披着白布的婆婆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发出来来自地狱的召唤。
“唔……呼……哐当……”
就在婆婆话罢那一刻,一阵怪风来袭,外屋伟哥一直没打开的大门应声大展。
老远接着院外淡淡月光一瞧,门口立这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他的头埋在怀中。
“娘……孩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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