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锦鲤》第232话 贵妃与曹家

    【待捉虫】
    在江南设置织造局,是朝廷本就有的事。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姑苏。
    那时候还是大齐,因为南地多是桑田鱼塘共生互利,所以从桑蚕缫丝的便利程度来讲,远比北地更有优势,而且技艺也更为精湛。
    为了更好地利用南地的原料,高祖皇帝在位期间,便下令在江南设置织造局,负责宫中织物制造,开创了前朝官商共赢互利的先河。
    当初蒋鸾嫁入宫中为后所穿的华服,便是苏州织造局所制。
    但后来随着哀帝时期王朝覆灭,苏州织造局也因此受到牵累,最直接的,便是苏绣在大周四大名绣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反被杭州曹家的绣坊后来居上,替代成为为大周王室供应织物的皇商。
    而曹家作为一介后来者,不仅盖过苏绣,甚至爬到其他三大名绣的头上,直接为皇家供应织物,其中最关键的因素,便是攀上了宫中的皇贵妃卢氏。
    卢氏闺名之婉,乃如今御史大夫卢之南的胞妹。
    当年本是魏宁帐下幕僚,后来魏宁篡位夺权,小小的幕僚自然也水涨船高,一路怕升至如今的三公之位。
    早先还在北地的时候,卢之婉便与皇后郑氏交好于闺中。
    后来魏宁称帝之后,郑氏恶疾而终,临死前嘱托魏宁纳了卢氏,以关照左右,就此,卢之婉从小小的幕僚之妹,一跃成为宫中后妃。
    皇后之死,使得众人觊觎后位,纳了代表北地势力的卢之婉,自然少不了在亡齐旧臣中选择一名闺秀以安抚百官之心。
    就此,丞相易伯瑾的侄女沈青莲,同样成为魏帝新纳后妃之一,另有其他几位贵女,多少让北地和亡齐的旧势力在后宫之中达成了平衡。
    但与卢之婉的柔中带刚不同,易家这位侄女是个不争不抢的淡泊子。
    在闺中之时,就常随姑母丞相夫人礼佛抄经,等到因份被亡齐旧臣一派选为入宫贵女之后,依旧不曾因为份的变化而转了儿。
    一边是淡然如水的佛系贵女,一边是跟魏帝早在北地相识,又有先皇后嘱托在前的卢氏女,若说最开始魏帝还为了两边势力的制衡而一碗水端平,可时间长了,自然免不了偏颇。
    时光倥偬一晃十几年,卢之婉最终爬上了离后位只有一步的贵妃之位,而柳青莲却仍旧只是四妃之一。
    若早几年,许还会有人争竞一番,可如今魏宁帝位已稳,宠幸谁待见谁,这些前朝旧臣已经没有了可以置喙的资格和胆气。
    不过却还是有一些人,明着不敢指摘皇帝,却暗地里抱怨当初便不该送易家侄女进宫。
    但被易相听闻之后,直接怼了回去,就此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毕竟当初沈青莲一心向佛,都是后来众人以她是易相侄女的份权衡,又让沈父出面劝谏,沈青莲这才不得已进了宫。
    这么些年来,其实若长远一看,其实沈青莲也并没有比卢之婉输去什么。
    对于宫中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母凭子贵,可是截至如今,沈青莲尽管无无求,却依旧为魏帝孕育了一子一女,而为贵妃的卢之婉却自始至终无有所出。
    许是因为自家没有孩子,所以卢贵妃一直对自己那个打小便有才名的侄子卢光彦喜欢至极。
    卢光彦是卢贵妃看着长大的,甚至说视若亲生也不为过。
    天歌第一次见到卢光彦的时候,便是在卢贵妃宫中。
    当初苏绣被打上了前朝的烙印,需要重新筛选绣坊以供皇家,念着宫中女眷对此颇多讲究,周帝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卢之婉和柳青莲。
    柳青莲本是中意蜀绣,但在众绣坊选送绣样至宫中那一,她却孕中腹痛提前离开,便由卢之婉做了决定。
    最终的结果不必多说,卢氏选择了寂寂无名的曹家,一举将曹家从市井商户拔升至百绣之首。
    曹家实在太平凡,平凡到几乎查不出其背后到底与北地有关,还是与亡齐势力有关。
    也正因此,这结果反而没有引起两方势力的争端织绣背后的绝大利益宁肯旁落无关之人,也不能肥了对手。
    可是众人却因此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卢氏选定曹家的那一瞬,曹家便已经成为卢家背后的力量。
    确切的说,是只属于卢贵妃,而不是北地旧人,也不是亡齐旧党的力量。
    柳氏先一步怀孕,便足够让聪明的卢家女儿警钟大震。
    但是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同为宫妃,只要一不为皇后,没有嫡出一说,长子便是首选的储君。
    在柳氏有孕并被诊为男孩的那一刻,一场为未来而准备的无声之战,便已然开始。
    最一开始,卢氏的首选是姬家。
    可是精明如姬老爷子,哪里会在皇帝仍旧壮年之时,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来。
    上都的手脚不能动,已有的人不能拉拢,那么何妨自己扶持一方?
    曹家的忠心与成功崛起,让卢贵妃看到了希望。
    继绣坊之后,脂粉行成为她的又一个选择。
    这才有了脂粉大竞,才有了上一世的天歌一介白,却盖过朱记,夺得给宫中供应脂粉的资格。
    这固然与香技有关,又何尝不是运气使然?
    没有人怀疑贵妃此举的目的,甚至就连宫中妃嫔,也为了变得更美对此极其赞成。
    所以当贵妃在宫中召见女香师的时候,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那一场会面中,闯入了一个不该闯入的人。
    年轻的卢公子常来宫中探望姑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偏巧那一他看到等候的香师被花木挂住衣衫,急帮忙却看到花师那被刮破的左肩显出一道疤痕。
    疤痕的位置与样子,实在太过让人熟悉。
    熟悉到香师惊慌大叫,卢家公子依旧浑然不觉,甚至探手想要去瞧个仔细。
    还是卢贵妃及时出现喝止,让人女香师下去换衣,这场失态的闹剧才堪堪收场。
    再次见到贵妃,女香师等了整整两。
    这两为了平息心中惊悸,她去上都郊外的女庵求佛,也是在那时,见到了画着女子的双面画,可落下画作的女尼,她却再寻不着。
    两后,贵妃再次召见了女香师,赏了些东西,说了两句话,便着人送香师离开。
    后来,香师与曹家同船而返,看到曹家的双面锦之际,随手打开了捡到的那幅双面画。
    沅江之上一路顺风,可是自江路折返,一切却化作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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